在刘峰的心中,如今的夜不收只是一个刚刚开始的婴儿罢了,他还有着更加重要的职责,当然也需要有更加强大的力量。
如今的夜不收更多的还是刺探巡查上面,别说暗杀了,就连实力都还没有聚集起来。
所以刘峰需要在这个时间里尽可能的多去寻找合适的人,诸如游楚这种天生属狗脸的家伙。
然后再利用他们去完善自己的夜不收。
当然了,刘峰就算是被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其实并不是很会操持这种事情,或许这也是他这种人的通病。
看似天文地理,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实则只要上手....废人一个。
“这个家伙当初射杀了和连,导致了现在的鲜卑正式分裂,然后便和消失了一样。
当初北地郡因为要驱逐鲜卑,也要面临鲜卑的报复,还有北地郡本身的那种种问题,最终也没人顾得上这么一个神射手突然没有了。
等到咱们拿下北地郡之后,我在想找到他,却是发现已经找不到了。
甚至连这家伙的名字都没有找到,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虽然不愿意,不过我也只能放弃了。”
刘峰说着满是可惜的话语,然后吩咐一旁的游楚。
“不过既然这家伙投靠了钟繇,那咱们的机会也算是来了。
你着人去打探一下这个家伙的根底,若是日后有机会倒也不是不能拉拢过来。”
“诺!”游楚先是躬身应诺,然后才略微有些犹豫的说道,“可那人毕竟是钟繇的麾下,若是真的投奔了我等...先生就不怕他心怀不轨么...”
“不轨?”刘峰忍不住笑了,“你觉得这年头咱们手中心怀不轨的人还少么?
不说别人,河东太守杜畿,河内太守魏种,北地太守段煨,他们哪个是真心臣服的?
再说最近被玄德公征辟的那些人,哪个心里没有些许算计?
不说他们,就现在豫州那些人,上至郡守下至小吏,一个个的全都对那袁本初翘首以待。
若是那袁本初当真胜利了,这群家伙定然会争先恐后前去效忠,生怕自己慢了一步让其他人抢了先!
不过...你觉得这些事情我和那曹孟德不知道?
”
“这....”
“这些事情我们当然知道,只不过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自己都不是圣人,莫要强行要求他人就是圣人。
他们心中怀有二心,是因为我等并非是他们心中所想的那般,也是因为我等的实力还不够强大罢了。
说到底,打铁还需自身硬。
我并不担心这些人心中有什么其他的盘算,只要我等能够一直进取,便会让他们看到真正的希望。
到时候就算是他们心中有所怀疑,那也没有关系。
史书上仍然会记载,他们和玄德公君臣相得,玄德公用人不疑对他们委以重任。
而他们也兢兢业业,用政绩回报玄德公。
这就是现实。
重点不在于他们,而在于我等...”
刘峰说完之后还忍不住笑着补充了一句。
“至于刺杀我...若是他们真有这个本事,那尽管来就是!
这天底下想要弄死我的,也着实是不差他一个。
”
刘峰这些话说得平淡无比,仿佛就是再说一个别人的事情一般。
一旁的游楚到了最后,甚至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和态度来面对这种话语。
不过刘峰也不打算再继续说下去,毕竟他们已经进入了洛阳城。
钟繇在洛阳的府邸和长安的那座基本上是一样的,也不知道这老家伙是不会有点什么强迫症一类的问题。
这就让刘峰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府邸的厨房,然后在众多仆从满脸的哑然之中,熟练的将刚刚炖好的羹汤盛出来一碗,然后喝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顺带还把那熬汤的诸多名贵药草和乳鸽啃了个干干净净。
众多仆从看着这一幕想要阻拦但是却又被那些凶神恶煞一般的护卫给吓退,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峰祸害完了这间厨房,然后甩开膀子大步离开。
临走之前还带着满脸笑容的给身边那矮子护卫留下了一句话。
“你们别说,这钟老头的药膳养生之道就是厉害,每每喝了他的汤药的确是感觉身上舒坦了不少。
回头你看看有没有机会,把他家的厨子带走。”
这句话刘峰说得当真是情真意切的。
毕竟在刘峰看来,虽然这个时代三十多岁要是没了那也能够称得上是英年早逝,但基本上想要活过半百也并不算太多。
能够扛过六十的也算是极少数了。
当然,一般扛过六十的再往上扛个二十年似乎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比如...拓跋力微...
而且对于这件事情,游楚明显也是听进去了。
“先生似乎对这钟使君的厨子很有兴趣?”
“那是自然!”刘峰毫不客气承认了自己的想法,“毕竟这天下的人,不管是谁,过了半百那精力和体力都已经大不如前了,这一点从古至今都是难以避免的了。
为了解决这种事情,这天下的奇人异事自然也是为之付出了许多的努力。
现在最出名的应该是医者出身的华佗有些健体之术,青城山上的老道士有点所谓道法,天柱山的左慈老道似乎还会点房中养生之法。
除去这些人之外,就要数这钟家的药膳调养之法了。
其他几家都是鞭长莫及的,只有这钟家有钟老头在这里,若是能够把他们家那点养生的门道握在手里。
日后给玄德公手下的那些人练一练也是极好的.
...”
刘峰说完这些之后,心中还默默的感慨了一声。
“就算是那三家加在一起,恐怕也没有一家敢说修炼自家的本事,能够让人七十岁还生个大胖小子出来。
七十岁...他没挂墙上,没躺床上就一百一了,竟然还能生儿子!
钟家这点玩意,有东西啊!”
刘峰心中的话自然是不会告诉游楚的,不过有了之前的那些话,有足够让游楚真正上心。
处理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刘峰也端着剩下的半碗汤羹来到了钟繇府邸的议事厅中。
“小子,你又去祸害老夫的厨房!”看到刘峰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钟繇脸上蹭的一下就沉了下去。
同时伸手指着刘峰就忍不住怒喝了起来。
“钟老头你这么着急作甚,不就是喝你一碗羹汤,吃你一只乳鸽么?”
“.....”钟繇看着正在大口往嘴里吸溜的混小子,也是一阵扶额苦笑,“罢了罢了,你赶紧说正事吧,说完之后赶紧滚蛋!”
“正事....小子准备会河内了!”
“....”钟繇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后半句,不由脸色更加的阴沉起来,“然后呢?”
“回河内...回河内自然是好生休息...”刘峰看着钟繇越发阴沉的脸色,最后还是不敢继续将玩笑开下去了,“嘿嘿,回河内自然是要整兵备战,意图攻杀袁绍啊!”
“....你打算如何做?”钟繇终于问出来了这个问题,“不是老夫过分,而是到现在为止老夫推演过许多次,但是都找不到你能够破局的地方。
那郭援那是老夫的外甥,虽然算不得名将,却也是颇有几分本事。
加上并州兵马本就算不得弱小,若是如同当初一般,老夫坐镇长安没有你这小子胡闹。
老夫大可以借助三辅的马腾等人用一招驱虎吞狼去攻入北地,从而转头进入并州腹地。
可如今你这小子为了给刘玄德造势,竟然不顾大局将老夫驱逐出了长安,如此一来三辅雍凉不稳。
刘玄德所有兵马都会被拖住,你手中只有河东与河内两地。
别说牧野还有韩猛那厮,就算是只有老夫那外甥,你恐怕也不好对付...”
钟繇说道这里的时候,难免是带上了几分怨气。
只不过他的这份儿怨恨不是因为刘峰将他从长安弄了出去,而是现在将他轰出了长安。
“钟使君这是对小子怨念很深啊...”刘峰也没有装傻充愣,直接正视这一份儿怨气,却也是丝毫不以为意。
“老夫自然是有怨念,本来还觉得你这小子颇有大局之观,如今看来也不过就是鼠目寸光之辈罢了。
老夫既然已经放任刘玄德进入三辅,难不成还能在长安一直停留不成么?
只要大战开始,有老夫在长安坐镇着,便可以保证雍凉三辅之地不会乱起来。
到时候你和刘玄德一人出北地,一人出两河,何愁不能牵制住袁绍一路兵马?
可是现在呢,你这么一折腾,老夫待不下去了,他刘玄德也被拖住了。
等到袁本初战胜了曹司空,老夫倒要看看你这小子怎么才能活下去!”
刘峰看着这将桌案拍得震天响的钟繇,直接是冷笑一声,仍然是没有半点畏缩。
“原来钟使君也认为这曹公是打不赢袁本初的?
那简直太好了!
小子一定会将这一点原原本本地传出去,一定会传给袁本初和曹司空两个人。
到时候也算是...”
“砰!”一身巨响,钟繇直接将自己最喜爱的一方砚台摔了一个粉碎,“刘峰,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老夫今日和你说的是正事。
不是让你在这里和老夫顾左右而言他耍小聪明的!”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说点正事。”刘峰看着脸色越来越红的钟繇,也是不再多说什么废话了,“其实小子倒是有一个破局的办法,可以帮助曹公解决袁绍的两路先锋。”
“你且说说....”钟繇闻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可刚刚准备听一听刘峰到底有什么计划的时候就突然回过神来,带着满脸的惊诧看向了刘峰。
“你刚刚说什么?”
“小子说,可以帮助曹公解决袁绍的两路先锋!
”
“.....小子,你刚刚莫不是在做梦不成,你现在是河东河内有大军兵临城下,随时都会被攻入其中,最后丢掉进入并州的踏板。
你现在竟然说还想要掺和白马与延津的战事?”
“额....”刘峰突然沉吟了起来,然后带着些许的不好意思轻声说道,“小子是不是没有告诉钟使君,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河东河内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