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想来钟使君也不会一无所知吧。
我等虽然身处西北,但是这天下之事可并非完全不知情的。
袁本初已经开始发动对中原之地的渗透了。
单单是曹公后方的豫州等地就已经有不知道多少人开始对那袁本初眉来眼去。
这些事情曹公都知道,但是却无能为力,因为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对这些人肆意出手。
与此同时,朝中的很多人也开始动起来了自己的小心思,以为换掉了曹公,下一个会更好。
所以曹公一怒之下拿董承一行人来了一出儿杀鸡儆猴。
消息传来之后,不知道多少人借机谩骂!
不过对于曹公来说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好事。
比如江东狮儿孙伯符就被一群刺客在野外给直接囊死了....”
刘峰说到这里的时候也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看着钟繇连连摇头。
就那副模样看着钟繇脸色涨红。
“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那江东孙伯符死了和我等有什么关系!
他自己轻而无备也就算了,还四处得罪人,真以为江东的世家豪族,清流名士都是好欺负的不成么?
那清流名士要是好欺负,你以为当年和先帝还有十常侍以及外戚争斗了这么久是怎么来的?
还是你觉得外戚和宦官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家伙?
那群家伙要是没点手段,你以为他们是怎么活着躲过党锢之祸的?”
看着一副急了眼的钟繇也是咧开大嘴笑了起来。
“钟使君这是干什么,小子又没有说过这件事去给你和曹公有什么关系。
那孙伯符不听人言活该如此,小子只是说曹公的运气不错!”
“....你这小子当真是这个意思?”钟繇此时看着刘峰已经有些拿不准了,因为这小子当真是什么事情都敢利用,这张嘴打开了就不知道会说出来什么。
“小子是不是这个意思又能改变什么,难不成真的小子还能给说成假的?
假的小子还能给说成真的?
那钟使君真是太高看....”
“你能!”钟繇十分郑重的给了刘峰一个答案人,让刘峰的脸皮都抽搐了起来。
“咳咳...”刘峰一阵轻咳之后还是将话题扯了回来,“如今曹公后方不稳也就罢了,若是继续这般折腾下去的话,难免会影响到接下来的大局。
袁本初的兵马已经进驻黎阳,先锋颜良更是已经距离白马已经不远了。
曹公现在已经顾不得安定后方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带着兵马同样进入兖州将这一战先行接下来再说。
如今曹公实力不错,但是袁本初的实力更是飞涨,加上又刚刚平定了幽州和辽东。
这气势如虹,上下...嗯...上下...虽然有点乱,但是士气高涨啊!
所以钟使君需不需要小子带着兵马移军河内从而在侧翼帮助曹公打开局面....”
“你若是愿意,老夫自然是不会反对。
只不过老夫也有必要提醒一下你这小子,如今你扶风郡不稳,北地郡连接塞外,随时都会面临着塞外鲜卑的威胁。
而且段煨虽然可以镇住羌胡,但你要知道。
羌胡之人重利而轻义,他们现在愿意顺从段煨是因为他们以为段煨还会和之前一样。
除了他自己的治下之外,对于其他事情都不会过多参与。
甚至可以说,他们想要让段煨成为自己的庇护,从而让他们可以肆意屠戮劫掠。
但是这件事情和那位玄德公的仁义之道很明显是背道而驰的。
等到羌胡们发现了这件事情之后,这些羌胡恐怕也不会再像如今这般老实的。
这么多的麻烦在,你确定要让主力离开这里?
小子,老夫之前的提议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用一上将统帅精锐大军入河内,大军仍在雍凉稳步前行,这雍凉三辅之地的势力已经慢慢接受那刘玄德了。
只要稳步前行下去,虽然耗费些许时间,但是你的计划仍然可行。
战事打断了袁本初对你的支持,可是段煨出手会让雍凉的世家豪族出手极大的弥补上这一份亏空。
同时除了世家之外,你还可以试着用行商打通西域,这一点那刘玄德麾下的糜家就可以做的到。
除此之外,老夫也知道你一直在寻找可靠的商队,想来你也有这种准备。
这一次的供奉陛下,也是为你日后的商路打开基础。
当今天下穷的愈穷,甚至是食不果腹,居无定所,命不久矣!
可是富的却是....哈哈....
你若是能够再次用行商打开西域之路,凭借着商人和豪族双管齐下,你仍然可以兼顾着雍凉的百姓。
以段煨的名望再打开羌胡的牛羊,用北地郡独特的地势和塞外建立联系。
看似闲散落子的你,已经将所有准备都做好了。
这个时候,你舍得放弃偌大的雍凉转向中原?
小子,别哄骗老夫了,你的打算老夫纵然看不太清,却也不是傻子,你说什么老夫就会相信什么的!
”
看着钟繇的话语,刘峰也是难得的点了点头。
“看来小子已经被钟使君看穿了...”
“只是足够在意罢了,至于看穿那倒也说不上,你这个小子的算计总是那么出人意料。
老夫若是不能时时防备着,难免会让你这小子钻了什么空子。
到时候对老夫来说也是个麻烦....”
钟繇这句话还没有彻底说完,刘峰就让钟繇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刚刚钟繇还在想着刘峰这个小子着实不让人放心的事情,如今就看到了门口有自己府中亲随被人拦在了不远处。
看着他那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钟繇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同时也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钟使君,看来是有人找你呢...”
这一刻再次听到这贱嗖嗖的语气之后,钟繇更是感觉到了一阵浓浓的惊悚。
“你这小子又干了什么!”
“钟使君,小子可是一直都在北地郡,想来钟使君的眼线也一直都在小子身边环绕,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吧。
怎么还就成了....还就成了小子又干了什么!”
不过刘峰虽然如此说,但是却是将一旁的关平招了过来。
“看看我们的人回来了没有,若是回来了便带过来让钟使君看看...看看我又在钟使君的眼皮子下面做了什么!”
“诺!”关平一声应诺之后便直接大步离开,走到那前来寻找钟繇的亲随面前的时候还一把将这家伙给拽了出去。
完全没有让他们两人会面的意思。
这一幕更是让钟繇心中的不安之感扩大了起来。
直到数名护卫带着一名浑身是伤且被五花大绑的凄惨之人出现在了这里,钟繇才有机会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子麾下有一小将名唤魏延,是荆州义阳人出身,当初玄德公在豫州为官的时候因敬畏玄德公而主动投效。
这段时间正好将他放在了扶风郡去清理一下那扶风郡的残余寇匪。
对了,那个当初劫掠扶风的寇匪成宜现在就是他的副将,为了安抚羌胡他和成宜还闹得十分不愉快。
因此成宜和远遁天水的许多旧部都开始私下联系,希望能够找到一条道路从而让他可以面见马超,从此投效...”
刘峰说到这里的时候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
“这事儿是在我离开扶风郡之后发生的,想来钟使君也是有所耳闻的吧...”
“.....成宜这么做也是你安排的?”
“钟使君这话说得...这北地郡到扶风郡的几条路,哪条路上没有钟使君安排的人手,但凡有只虫子飞过去,都得有人看看公母。
小子哪里有半个人去扶风郡给他们下什么命令?
再说了,小子身边不是一直都有钟使君的人么?
”
随着这句话出现,又是一个被扒下来整张皮囊的血肉模糊的汉子被薛州牵了过来,从那依稀的模样上还能看出来,这是刘峰的亲随之一。
“我砸了你的厨房,借机在你府里安排人,你就趁着这个机会找到我的亲随,然后下手拉拢他们入毂。
钟使君干得漂亮啊!
为了拉拢这家伙想来钟使君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吧,什么钱帛好处就不说了,连美人计都用上了.
..
不过你的美人现在让我送到军营当军妓了,他的全家老小也都让我折磨死了。
就在他,以及他们的面前。
如今这个人让钟使君看一眼然后也该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说完这句话,刘峰直接摆了摆手,薛州手中的短刀直接刺穿了那汉子的胸膛,无声的嘶吼还能够看得出来他的舌头早就已经被连根拔起了。
满口的牙齿也都消失无踪。
这么凄惨的模样就会刘峰要告诉所有人,在他身边做亲随可以得到最好的待遇,但是背叛之后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
看着刘峰在自己面前立威,钟繇脸上反倒是没有了波动,只是轻笑抚着自己的胡须。
“看来老夫府中的那几只碍眼的虫子也没作用了。”
“当然,得不到有用的东西,那自然是没用的人!
小子又不是傻子,难不成还等着钟公找机会用他们坑害小子一次?
就算钟公不将他们清理了,我也会找机会清理了这群上不得台面的废物。
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东西,当真是浪费你我的时间!”
“那这个家伙呢,又是什么?”钟繇不再多说,而是指向了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家伙。
“他?”刘峰朝着那人勾了勾手,便有人将他连拖带拽的扔到了前面来,看他那畏畏缩缩,不断颤抖的模样。
钟繇就能猜出来,刘峰这个孽障又没少折磨这个倒霉的家伙。
“钟公不认识?”
“老夫没见过他,不是老夫的人,而且看你这样子似乎也不是你挖出来的亲随探子。
说吧,他是扶风的....还是天水的!”
此时的钟繇已经大概猜出来自己的亲随如此急迫的寻找自己是为什么了。
“钟公问你呢,还不告诉钟公你是谁!”刘峰一脚丫子踹在了那人的脸上,直接踹崩了他的两颗大牙。
“小子...小子天水郡梁双...还请先生饶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