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声清脆的响声,一盏名贵的茶盏就这么被摔了个粉碎,那碎片甚至差点划破了薛州的腿。
此时就在这刘峰的后宅之中,几名女子正在对着薛州怒目而视,甚至其中一人更是激动无比的破口大骂,刚刚在薛州面前摔了东西的也同样如此。
这几个如此放肆的女人,都是当初跟在了糜贞身边的侍女随从。
而那个最为激动的,也就是糜贞的贴身侍女了。
之前因为种种原因,糜家都因为豪赌刘备而破败了,糜贞带着她们虽然去了许都,但是却因为要长途跋涉踏上那寻夫之旅。
其中艰难不知道又有多少,糜贞心善不忍这些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受到这份儿磨难。
便让她继续留在许都,然后拜托刘备身边的大哥照料一二。
如今刘备带着大军进入三辅,这些侍女自然也就回到了自家姑娘的身边。
可这一回来,那事情可就真的不对了。
作为糜贞的身边人,她们和糜贞的关系岂止是莫逆二字可以解释得清的,尤其是那贴身侍女更是从小和糜贞同吃同睡以培养忠心。
这些从小就跟在了糜贞身边的侍女,本就是对糜贞最为忠心,也是最为重要的,哪怕是她们之间身份有上下尊卑,这么多年的调教之下也是全心全意为了对方着想。
按照规矩,日后她们都会被糜贞安排未来,那贴身侍女则是注定要老死在糜贞的身边的。
她本以为自家姑娘拼尽了性命去寻找自己的夫婿已经够傻了,可最后竟然落得了这么一个惨淡结局。
二公子死在了战场不说,现在竟然那人竟然还恬不知耻的让人告诉自家姑娘,让她自己识趣一些赶紧离开这里!
“姓薛的,今日姑奶奶便将这条命扔了,你去问问那个负心汉子,当年他在徐州遭了难,命都快没有的时候,是谁不顾他一身血污救了他!
你去问问他,这些年我家姑娘是不是全心全意为了他,明里暗里帮了他多少!
他凭什么现在说出这种话来?
一次又一次地糊弄侮辱我家姑娘,他真当我糜家好欺负不成么?”
那侍女此时已经是不要命了,看着糜贞被刘峰生生糟蹋成这个样子,再想想昨日听到的那个消息。
就算是刘峰出现在这里,她都敢豁出性命一砚台砸死他算了!
“看在你也算是有些忠义的份儿上,刚刚的话薛某人就当做没看见算了。
可若是你还不知道悔改的话,那薛某人不介意让你领教一下某家的手段...”
“来啊,那你倒是来啊!”糜贞的贴身侍女更是小胸脯一挺,直接顶在了他的面前,“别人怕你薛州,我可不怕你!
你还有什么本事你就使出来是了,谁也不是吓大的。
我全家老小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里,当年是姑娘和糜家救了我,今日若是让你们这么没完没了的欺负了她。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看着凶狠都不知道怎么凶狠的侍女,薛州已经懒得和她废话了,直接一把将她拽开,然后走到了一直沉默不言的糜贞面前。
“糜姑娘,今日薛某来这里,就是想要给姑娘留下些许颜面。
现在的局势也已经明朗了,姑娘对于令兄的性格也是了解的。
如今糜家已经没有了,糜竺还能够跟在玄德公身边有如此地位,全是因为玄德公念旧罢了。
莫要说你大哥动不了我家主上,就算是你大哥现在能对我家主上做些什么....
你觉得他会为了你这么一个妹妹,放弃糜家的未来不成么?”
薛州也曾经在刘备麾下呆过很长的时间,对于糜竺的性格更是非常了解。
在薛州的眼中,糜竺不是不在乎那糜芳和糜贞。
而是在他的心中,糜家重于一切,这仿佛已经成为了他的使命一样。
看着糜贞仍然不肯说话,薛州也只能将脸面撕破了。
“我家主上有几句话想告诉姑娘,若是姑娘听话,那就搬到那外面去,从此安分守己做个普通人。
日后虽然不敢说什么荣华富贵,却也保证衣食无忧,在这乱世之中也绝对称得上是一个良善的结果了。
可若是姑娘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那就只能让姑娘看看他的手段了。
姑娘已经失去了一个哥哥,难不成还要看着自己的另一哥哥还有侄儿也出事不成?
亦或者....姑娘身边的那侍女?”
听到了这些话,那一直低头不语的糜贞终于抬起来了头颅,不断眨着眼睛似乎不想让泪水落下来。
“他真的这么说?”
“姑娘知道的,我家主上向来说到做到!”薛州说完之后还默默看了糜贞的小腹一眼,“另外姑娘也请记住一句话,一定要听话!”
顺着薛州的目光,糜贞终于忍不住惨笑了起来。
“就算是说这种话,他都不肯亲自来一趟么?就这么不想见我?”
“姑娘多虑了,主上只是不想让段家娘子误会罢了!”
“段家娘子....”
“驻守弘农的北地太守,闅乡亭侯,镇远将军段煨将军膝下有一女段氏!
一直都是我家主上的心仪之人。
这段时间我家主上一直想要找机会和段氏拉上关系,若是让外人知道了主上和姑娘还有什么不好的关系。
对主上不好,对段氏也不好!”
“段将军的女儿?他何时结识了这等人物...”
“哦..主上没结识过!”薛州一脸的平淡,“只是因为她姓段,是北地太守的女儿,又是段家的女儿罢了。”
“家世?”
“当然!”
“所以....”
“主上说,他早就告诉过姑娘了,他这辈子怎么会和一个商籍女子有什么关系?
姑娘出身商贾,本就是下贱之人,总是做些不切实际的梦的确是不好的。”
“薛州!”一声尖叫,那贴身侍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直接抄起一旁的铜盆就冲了过去,可还没等他手中铜盆落到薛州的脑袋上,一柄佩剑直接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想死可以,但你要知道后果!”
“有种你就杀了我,真以为我怕你不成...”
“既然不怕死,那就将她的主子先杀了再说!”
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了刘峰的声音,“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真以为不怕死就能在我府中为所欲为?”
当刘峰出现的那一刻,薛州佩剑归鞘,众人也是不自觉的连连后退,就连刚刚还张牙舞爪的侍女都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只有糜贞一直定定地看着他。
“你不是不肯出来吗?”
“看你不肯走,吵吵嚷嚷得让我睡不着觉,所以只能亲自解决了。”刘峰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薛州的身边。
看了一眼那颤颤巍巍的贴身侍女,然后冷淡的说了一句。
“刚刚说的话,你可以再说一遍!”
“我...”
强撑着的侍女,刚刚开口说了一个“我”字,紧跟着剑光乍现,刘峰在一阵惊呼之中抽出来了薛州腰间佩剑,然后反手将另一名一直不敢开口的侍女砍断了一条胳膊。
惨叫声从房间之中爆发,血腥味充斥着所有人的口鼻,让她们惊惧害怕。
“刚刚你说了一个字,所以我杀一个人!”刘峰说完这句话之后将佩剑再次插了回去,“去将这个女人扔出去,喂狗!”
这一句话让众人脸色大变,也让薛州一脸狞笑着将那惨叫着的女人拖了出去。
鲜血在地上拖出来了一条长长的痕迹,惨叫声在众人的耳边回响,她们想要惊呼但是看着刘峰那双眼睛,却是一个字都不敢再多说出来。
便是刚刚叫的最为欢实的侍女也是一样。
因为刚刚刘峰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你再敢放一个屁,我就再杀一个人,我会让这个房间之中的人一个一个死在你的面前,让她们被无穷无尽的折磨而死!”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她所有的嚣张气焰全都化为了乌有。
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众人,刘峰也走到了糜贞的面前,最后竟然半跪在了糜贞的面前,将脸贴在了她的小腹之处。
似乎在仔细的聆听这里面动静。
糜贞不动,他也不动,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姿势听了很久很久,然后露出来一个笑容,在糜贞耳边轻声诉说,宛若深渊中的恶鬼轻诉...
“记住,照顾好他,然后好好活着!”
说完之后,刘峰便直接站起身来,看都不再多看糜贞一样,转身大步离开。
外面,数条刘峰精心饲养的恶犬已经将那个倒霉的侍女撕咬的不成了样子,惨叫声也早就变得断断续续,一副随时都要终止的模样。
“主上...”
“今夜就安排夫人去别院。”
“诺!”
“还有,除了刚刚那个和你咋咋呼呼的侍女之外,剩下的那些人...”
“小人明白!”
“嗯,去吧!”刘峰摆了摆手,不过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再次停下指了指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给她个痛快吧!”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