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天项市。
天气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
天已经凉了,沈暮月睁开眼睛看了看旁边的闹钟才七点钟比她定的闹钟提前醒了半小时。没办法,因为今天要开学,一有个什么事情,生物钟就会乱。
干脆也不睡了,拉开窗帘打开窗子,那热气就竞争着跑进屋子里,沈暮月赶紧关上了。她怕热也怕冷,高一高二的学生是九月开学,可是她是高三,而且今天她转学,天项市第一高中,升学率最好的高中。
沈暮月站在自己的试衣间,两个月前,她还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平民,现在摇身一变成萧氏集团萧诚的女儿。萧诚的发妻十八年前去世,之后没有再娶,妈妈在去他公司当秘书时,将她认出来,解开误会。两人终得萧老夫妇的同意,顺利结婚,而也把她也接了回来。
为了对妈妈表示歉意,所以名字还是随妈妈姓,还是沈暮月。妈妈为沈朝阳,从名字上她就知道她还是放不下那个男人,所以妈妈问她“月月,妈妈找到你爸爸了。我该不该原谅他?”
“妈妈念了她十几年了,不是吗?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妈妈既然喜欢,就在一起吧。何况她是自己的亲爸爸。”可是妈妈不知道当时沈暮月的心里何其复杂,她没有爸爸十几年了,忽然有了,不知道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虽然是亲爸爸,对她很好,可是心理还是接受不了。对她只是换了一个环境罢了,拿了一件白衬衫,绀色半身裙。她没有这个学校,穿上之后沈暮月看向镜子,一头锁骨短黑棕发,标准的瓜子脸,“我是灰姑娘还是丑小鸭呢?”
“月月,这开学高三了,不要有太大压力。”沈朝阳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早餐简单却也应有尽有。
“对啊,月月,尽力就好。这下你和萧景轩一个学校,可一定好好看着他。一会吃完饭,让王伯送你。”萧诚很想拉近他们的关系,但他知道急不得。
“吆,和我一个学校呢。那就祝你不要遇见我。”只见一身运动服的萧景轩转着手中的篮球从二楼下来,说完狠狠地摔了大门。
这就是同父异母的弟弟,两人认识几个月以来说的话不超过二十句。
沈暮月站在天项市一高门口,火辣辣的太阳像是撕开了大地的皮。
“你哪个班的,怎么不穿校服?”一个领导喊住正在进大门口的沈暮月。
“就是你,短头发那个。”说着一个身穿白色短袖的啤酒肚的四十多岁教导主任指着她。
“老师好,我是新来的转校生。这是我的转校材料。”沈暮月鞠了个躬,从身后的白色书包里拿出资料。
“哦哦哦,你跟着我吧,我带你去找你的班主任。”沈暮月边跟着他边注意这个学校的布置。从大门进去先是综合楼,然后高一高二的,最里面的是高三的,除了离门口有点远,离食堂操场都很近。
“苏漪,这个应该是你们一班的学生。”教导主任喊着那个正在埋头看成绩单的一个妇女。
这个老师看起来很严厉,沈暮月不知怎么的看到她都有点怂。
“好的。我会安排的。”说着头也不回的继续对她的成绩单。
待教导主任走后,苏漪看了一眼,沈暮月的资料,眉头由舒展变为紧凑,后来甚至能够夹死一个苍蝇。抬头看向面前的女生,“沈暮月是吧,我也不管你高三为什么还能转校。在我这里成绩占第一,希望你能明白。我看了一下,你是三高的优秀生,但是我们这是一高,和三高的标准不一样。并且你偏科有点严重,尤其是物理,希望你好好学习这门课。”
“好的。老师。”沈暮月看着这位压迫感强的老师,瞬间觉得接下来一年都不会好过了。
窗外的蝉声嘶力竭叫着,却也引不起哄闹的教室里的学生半分注意。
“八卦八卦,听说了吗?我们班上要进一个转学生了!”
“不是吧?什么人啊高三还能进得了我们班?肯定是哪位领导的关系户吧?”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刚刚送成绩单路过办公室,看起来挺不错的。很白很清冷的小女生。”
说话的是班上的物理科代表梁奕轩,“快坐好,苏大姨要来了。”
刚坐好,铃声呼啦啦的响起,要上课了。
“上课。”一声沉重的声音,就像是敲破了的锣。每个人都她被她注视着,一种无形的压力顿时出现在心中,空气都甚至能听见呼吸声。
“好了都坐端正了,上课之前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转过来的新同学,以后你们就是一个集体了。”
沈暮月站上讲台,全班好奇的眼睛都往那女生身上盯了过去,男生们更是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放下手中摆能的东西看向讲台,渴望能引起她的注意。
一头锁骨发,法式刘海。身穿白短袖和绀色裙子,瓜子脸,杏仁眼,远看很像一个萝莉,可身高却有一米七。
眼神扫视了班里一圈,沉默了一分钟。只听见她说:“我叫沈暮月,月亮的月。谢谢大家。”声音淡淡的还带些清冷。
“月亮女神。”不知谁低头喊呼了一句,班里瞬间沸腾了起来还带着噼里啪啦的鼓掌声。
“安静。”苏漪大声呵斥道,全班瞬间平息下来。沈暮月本来对这无厘头的同学听的头大,她忽然觉得苏漪可真是班主任的材料。
“你先坐最后那一桌吧,估计他不会来了。”苏漪指了指第七排正中间的空桌子。
沈暮月刚刚就注意到了,那个桌子就在最后面正中间,没有人坐。
“这座位是暂时的,等月考出来按照成绩排位。所以你先坐那去吧。”
“天哪,她竟然要坐北哥的位置,天呐,北哥难道真的不来了了吗?”
“她配坐北哥那位置吗?那可是北哥专享的桌子。”
沈暮月走这个位的一路都一直听见有人嘀咕“北哥”,北哥是谁?不上学了?
沈暮月放下书包,拿起里面的的纸巾擦了擦桌子,那一半桌子也顺便擦了擦。
“北哥!”不知谁惊呼一声。全班女生都大喊“贺震北”。
“报告,我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