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感觉?”刑天豪爽的拍了拍干戚的虚影,做了一个威武的姿势,道:“我现在感觉好的很,灵性恨不得一下就飞起来,浑身充满了力量!后土大人您为什么这么问?”
刑天看向了后土,见他一脸沉重的样子,立刻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去,顿时大吃一惊,惊呼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体怎么变成了这样?”
众人伸头看去,只见软到在地上的刑天,四肢尚且好说,依旧保持着完好的样子,可是那一颗头颅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裂纹,丝丝缕缕的黑血缓慢流出来,滴落在地上发出嗤嗤的声音,将坤宫的地面腐蚀出一个又一个小洞。
而在刑天的身上,曾经残留的不死草竟然在这个时候变化,生机容发的那一枝竟然在缓慢枯萎,而枯萎的那一枝,却又开始泛起了青绿之色。
不死草的力量竟然开始了逆转!
这在往常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偏偏发生在众人眼前。
“后土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不死草怎么会逆转?就算是刑天身上还残留着不死草的残余力量,可是那不死草的力量已经被他消耗掉了啊!”女魃急切的问道。
后土蹲下来,伸手在刑天的头上摸了一下,揩了些许的血液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手掌里浮现出一个小小的八卦,翻飞了一阵子,突然苦笑了起来:“你们知道这不死草是谁的东西吗?”
“这不死草不是灵山十巫的东西吗?他们就是凭借着不死草才在这大荒当中建立了超然的地位,难道这不死草有问题?”帝放勋神色一动,急忙说道。
“不死草没问题,可是这不死草的主人却大有问题!”后土将刑天的身体搀扶起来,放到了一个石台上,道:“不死草,西王母不死药,虽然都是说的不死,其实千差万别。灵山十巫是不死草主人的看护药材园子的人罢了。曾经他们的地位并不算高,但是后来那主人地位日渐升高,最终让灵山十巫的地位也开始变高了起来。
一开始我还奇怪,为什么勾陈大禁之后,竟然会出现星空,出现天索大道,这样的力量虽然能困住刑天的灵性,但是刑天的灵性绝对抵不上这两大禁止。刑天你别瞪眼,就算是瞪眼了,你也值不了那么多,再瞪眼信不信我抽你!”
刑天低着头,用干戚将自己的眼睛遮了起来,不再看后土。
后土冷哼一声,道:“你也不想想你的身份,纵然你是天干第一如何!当年第一代天干何在?第二代天干何在?人族从立下天干地支之后,变换了多少次?可是这天道却从没显露世间,这其中孰轻孰重,你分辨不出来?”
“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非要确保我一定死的透透的?”刑天嘟囔道。
“除非他们不方便杀你,除非你又撞破了人家的什么阴私事!”后土冷笑道:“当年我就劝你,你非不听,这下子好了吧!”
“阴私事?我……”刑天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急忙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说。
“说啊,怎么不接着说下去了!”后土阴冷道:“接着说下去啊!”
刑天闭着嘴巴,一眼不发!
“记住了,你的嘴和你的实力要对应起来,不然的话,你这次发生的大祸还会再度到你的身上!”后土看到他不说话,才训斥道:“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有些事情不能说,也不能做!亏你还是天干中的第一位,这么多年没长一点记性。当年你镇压四方,不也一点事没有!管好你的嘴!”
女魃却听出了不一样的话,急忙道:“后土大人,您的意思是刑天还有救?是不是?”
“看看,这就是说多的坏处,一点话头都能被人揣摩出不同的意思来!”后土无奈道。
“那您赶紧救治他啊,等到救完他了,把他吊起来抽,我给您递鞭子!”女魃急忙上前说道。
后土道:“不急,刑天的事情一时半会没那么容易解决。不死草的主人算到我们人族会用不死草救治刑天,所以他将这天道神通留下来,就是怕万一这天道神通也有人破掉,才会想办法破了刑天的身体。刑天,你的灵性现在回归身体试试,看看还能回去吗?”
刑天的灵性老老实实的抬腿,却突然卡在了半空中,吃惊道:“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感应到我的眉心空间,却始终无法进去是怎么回事?就像是有东西封住了我的眉心空间一样。”
“这就是这星辰锁链和不死草之间的作用!锁住你的身体,逆转不死草的力量,想要让我们一切的力量都白费!先是勾陈大禁迷惑我们,打算将刑天打造成一具只知道杀戮的尸体,傀儡,后来又是星辰锁链,不死草,真是一环扣一环,生怕你不死啊!”后土道:“可惜,他如论如何都预料不到,我们不单单能破掉勾陈大禁,更是能将星辰锁链给封印起来,现在就剩下不死草的力量逆转之事。
对别人来说,这是一道无解的难题,他们不了解不死草,也不了解你刑天,一旦动手,必然让你再死三分。可是我不一样。”
“后土大人,您快别说了,赶紧动手,您看刑天大哥的脑袋马上就要看不见五官了,再说下去,只怕他的脸都没了!”女魃急冲冲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在北方是没一点长进啊,性子还是这么急!”后土轻轻责怪了一句,就上下在众人的身上打量着,看一个摇摇头,看一个摇摇头,显然很不满意。
“后土大人,您在找什么?”
“充满生机的血液,我需要以此为引,将不死草的力量重新给他掰正回来。”
“我们这些人身上的血液生机不够旺盛吗?”女魃伸出手臂道。
“去去去,你的血液现在是神血,上面布满了你的烙印,你的力量,不说你的力量和刑天冲突,就是你是女人这一项都不能用。你以为什么血都能当不死草的引子的?”后土拍掉她的胳膊说道。
“那怎么办?这么说岂不是只有小乙的血才行?他是和刑天最相近的存在?可是小乙这家伙最近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就算等到他回来,刑天只怕也坚持不住了吧?”
突然,后土的眼睛看向了坐在那里老老实实修炼的熊垣,道:“看来还是要落在这个小家伙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