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无往不利,轻松束缚住天使的藤蔓如今在昆古尼尔面前却像是纸糊的一般,被如流星一般的昆古尼尔不断穿透,奥丁的独目冰冷毫无感情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苏醉,巍然不动的看着冰冷的渊渟。
渊渟的刀尖与奥丁仅剩一厘米的距离时,一道流光刺穿了苏醉,苏醉身体一僵,看着贯穿腹部的昆古尼尔,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苏醉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对着神露出了狰狞笑容,借身体向下追去的惯力,将渊渟刺入神的甲胄之中。
铁器切割声音是那么的悦耳,一声轻叹回响在苏醉的耳边,苏醉摔倒在了地上,血色逐渐蒙住了他的眼睛,马鸣声响起,在意识清醒的最后时刻,苏醉看到了嘶鸣不安的八足骏马,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让这匹神骏感受到了恐惧。
一抹金黄色自天边划过,这抹金黄划破了乌云,将整个雨幕切割成了两半,传说中剑道练至极境的人可以切断瀑布,苏醉一直对这种小说中的场景嗤之以鼻,但是今天他确实看到了,被切割的雨幕,一半留在天上,一半尽归地下。
奥丁伸手昆古尼尔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斯莱布尼尔躁动不安的刨地蹬腹,远边的漆黑雨夜下,一个人影正在缓慢的走来,来人晃动的身体,轻浮的步伐,一瓶二锅头拿在他的手上,边走边给自己灌酒,看样子像是小说中嗜酒如命的侠客。
腰间随意横叉着一柄裹着灰布的宝剑,很明显刚才的金黄便是这柄宝剑挥出的,奥丁双跨用力的夹了一下斯莱布尼尔的腹部,躁动不满的神骏吃痛的嘶鸣一声,但也不再躁动不安,反而昂扬这马头,鼻息间雷屑若现,它已经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暴雨重新落下,汇聚在青色的沥青路上流成长河。
人影依旧不紧不慢的走来,每一步的迈出,奥丁眼中的凝重便重了一分,人影的嘴微微张开,清晰的吐出了一个字
“滚!”
斯莱布尼尔嘶鸣着扬起了自己的前蹄,奥丁拉动了缰绳,斯莱布尼尔向着远处的雨夜冲去,逐渐消失。
不可一世的高傲之神,阿萨神族的神王,奥丁,因为凡人的一句好跑了,一招未出,便如惊弓之鸟落荒而逃。
男人捡起地上的渊渟,将苏醉扛起,扔到了劳斯莱斯上面,而他本人则是坐在驾驶座上,好奇的看着豪华的内饰,像是看到了期待已久的玩具一样,兴奋的摩擦着手掌。
苏醉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后,细微的说出了一句好“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说完这句话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男人惊愕的昏死的苏醉,沉默后说了一句话“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孩子,这一趟来的不亏,话说这东西怎么开来着?”
男人鼓捣了半天才成功的发动了劳斯莱斯,嘴里则是啧啧说道“现在这个汽车这东西都这么复杂了,上次开还是一百多年前了....”
一百多年前,如果苏醉还是在醒的情况下听到这句话一定会觉得男人在说慌,因为男人的外表最多只有四十岁的样子,胡子拉碴,一身说不上干净的唐服,一瓶二锅头放在了手刹的位置上。
泰山,一座石室之中,一个精致的仪器摆在房间中央的石台之上,四周则是五行八卦的图样,仪器混体纯金打造的圆形酒樽,九条雕刻精良的小龙立于圆体之上,其中八条对着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最后一条则抬头直冲向上。
八座活灵活现的黄金蛤蟆张嘴对着八条小龙,其中一个蛤蟆嘴中装着一颗金球,很明显这是东汉时期张衡发明的地震仪。
四个道袍青年,看着缓慢升起的金球重新回到龙嘴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个青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这个方向是滨海那个家伙出现了吧。”
“没错,就是不知道是那位前辈重新将奥丁驱赶了。”
“希望不是那些突然跑出来的老不死的,要是他们跑出来了,可比这个假奥丁引出来的乱子更大。”
“我已经通知各家各族让他调查自己先辈们有没有苏醒偷跑出来的,最近这个奥丁分神很不安分,要不要派人去.....”
“不用,卦象表示还不是我们该出世的时间。”一名老者推门而入,老者手上五枚铜钱上下环绕着,像是一只小金龙。
“师祖。”四名青年做揖恭敬的喊道。
滨海国际机场,酒德麻衣双手抱胸坐在候机大厅的长椅上,时不时的看一下手腕上的手表,按时间来说苏醉应该已经到了,但是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就在酒德麻衣越来越焦急的时候,电话响了,酒德麻衣刚刚接通苏恩曦焦急的声音就传来了。
“长腿,长腿,你男人重伤住院了,样子老惨了。”
“什么!??”酒德麻衣吃惊的喊道,引起了周围其他人的注视,“不可能的啊,按照他的实力,这里能伤到他的人......”
酒德麻衣原本想说没几个人,但是想到了这里是某个家伙的地盘后,不可思议的说“奥丁对她出手了?”
“要不然这里还能有人能给他打成重伤。”
“该死的家伙!!!”酒德麻衣气冲冲的朝着机场外面冲去。
“麻衣冷静啊,麻衣冷静啊,你去跟送死没什么区别,你家小男人没什么大碍。”苏恩曦听出了酒德麻衣语气中的愤怒,连连大喊希望酒德麻衣能保持冷静,按照酒德麻衣的脾气,一旦上头真的可能扛着火箭炮就去单挑奥丁了。
“而且,奥丁那家伙出来一次,肯定会躲起来一段时间,尤其是在华夏这个地方,那些老东西们也盯着这个该死的家伙呢。”
苏恩曦的不断劝说还是有用的,酒德麻衣停下了脚步,但脸上的愤怒还是没有消散,“苏醉现在在哪里?”
“他在XXX医院里,听前台的护士说是被人送来了,至于长什么样子她没印象,已经送到了ICU里抢救了,网上的记录什么的我都隐藏了,暂时卡塞尔学院是查不到的,已经派人去接你了,大概三分钟后就到了。”
“好。”
酒德麻衣站在机场的玻璃门前看着外面的大雨,懊悔、担忧、愤怒交斥着出现在她脸上,真是的她让苏醉来接她干什么,她自己就是跑也能跑回去,一时间自责涌上了酒德麻衣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