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餐吃的三小只个个摸着小肚子摊在椅子上,连不怎么沾荤腥的邵老太也吃了不少。
“怎么的,这汤还剩这么多,你们不喝了?”
顾黎故意逗着他们。
二毛打了个饱嗝,指着锅灶说道:“娘,放着,我歇一会再吃。这会实在是太撑了。”
他无奈的摸了摸自己滚圆的小肚子,
“哎,要是我多长一个肚子就好了。”
三毛赞同的点点头:“就是就是,那才能吃的尽兴!”
顾黎和邵老太差点笑出声,大毛根本不想看他俩,娘做的确实是好吃,但这两二货也太丢人了,简直是没眼看。
中午大毛去栓子家送卤菜的时候,跟他约好了下午一起去玩陀螺。所以又跟顾黎他们闲聊了一会儿,三小只就带着陀螺去了栓子家。
邵老太看着三小只兴高采烈的样子,颇有点担心:“顾黎,你说他们不会闹什么矛盾吧?”
“娘,他们早晚都要独立的。明去了学堂,面对的可是更多的孩子,你就不要多想了。就算是有什么问题,我想大毛也会带着他们解决的。”
栓子很是照顾他们三个,而且大毛一向稳重,有他在,也能管住两个弟弟。
邵老太听他这样说,也没再问,等收拾好灶房就又去了房间忙活。
顾黎难得的闲暇起来,一头扎紧空间,摸摸她那些个家伙什。
虽然以前觉得训练辛苦,可穿越到这个时代已经有些时日了,还是会不经意的想起上一辈子的事情。
眼下是不需要她施展什么拳脚,可是不代表以后就真的遇不上。没事的时候,还是得锻炼锻炼,让身体保持以前的敏锐度和灵活性。
怕被人看到怀疑自己鬼上身,所以她躲在自己空间里面尽情的挥洒着汗水。
约莫着过了两三个时辰,顾黎这才出来。
想着中午的汤还有不少,卤菜也还有些,干脆晚上做煎饼果子吃,二毛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洗了个战斗澡之后,她将剩下的卤菜切成小碎块,又洗了一些菜叶子控水。将空间里的煎饼锅拿出来洗干净,一切准备就绪。
顾黎觉着还是先去把三小只叫回来再做,就跟邵老太打了声招呼,出了门。
远远地看到邵富贵家门前围了一些人,顾黎耳朵准确的捕捉到了大毛的声音:“干吗要去麻烦我娘,这事我们能说明白。”
“婶子,就是你家旦旦撒泼,真不怨三胞胎。”
很显然,栓子是站在大毛他们那一边的。王巧英圆场的话响起:“旦旦娘,这都是娃们之间的小事,你一个大人何必要强出头呢?”
看来,是小孩子之间的矛盾啊!
顾黎想了想,没有直接冲上去,而是站到一旁,将自己隐匿在人群后面。
她要观察一下三胞胎,到底敢不敢面对这样的闹剧。
旦旦娘指着自己身边灰头土脸,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旦旦说道:“瞧我家旦旦被欺负成这样,我怎么能装作看不见呢?”
三毛一瞪眼:“那是他自己在地上滚的,跟我们可没关系。”
很好,胆子不小,知道表达。
旦旦哼哼唧唧的说道:“呜呜,他们。他们不给我玩陀螺!”
原来是眼馋三胞胎和栓子的陀螺啊!
旦旦娘这下有了理由:“还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拖油瓶,不过是一个不打眼的破烂,玩两下怎么了?你们要是给他玩,至于让我家旦旦哭成这样吗?”
大毛冷着脸说道:”第一,我们有娘,请你说话慎重;第二,就算是破烂那也是我家的,我们有权决定给不给谁玩。第三,他哭那是他耍赖,你们大人没教好,不能把责任推给我那们。”
一一对应,思路清晰,简直就不像是一个小孩子会说出口的话。这逻辑严明,将来是块当大官的料啊!
二毛也理直气壮的发声了:“他上来就直接抢我们家三毛的,我们拼什么给他玩?”
“婶子,确实是旦旦的错,他不经过三毛他们同意,上来就要拿。三毛怕被抢走,立马收了起来,旦旦这才赖在地上不起的。”
栓子还是耐心解释着。这旦旦就住在他家隔壁,虽说年纪小,但论起辈分,也算是他的长辈。所以平日里,虽知道他被娇惯的不成样子,也都是尽量忍着他。
只是这小子,眼瞅着他不好下手,居然欺负到三胞胎头上了,着实可恨。刚刚本来他想让自己娘将顾黎婶子叫来,可大毛他们又不让。
眼下,一边是自己族内亲戚,一边是自己的朋友,他还真是有些为难。
王巧英站在儿子后面,也是有些不安。自己当时也未在现场,但听他们这么一说,显然又是旦旦耍性子了。只是这旦旦娘,一向把旦旦当做心头肉,哪会听的进别人说的话?
果不其然,旦旦娘听到他们几个小孩的解释,还呸了一口,“怎么着?说你们有娘生没娘养哪里错了?你们这些拖油瓶,还把栓子都带坏了,连自家长辈都不知道尊重。别忘了,旦旦可是你叔叔,吃里扒外的帮着外人,王巧英,你就是这么教你儿子的?”
将所有人都骂了个遍,她还不解气,喘口气继续骂道,
“他想玩就玩,一个破东西还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滚在地上要是磕着碰着,你们赔得起的吗?我家旦旦多金贵啊,能跟你们一起玩是你们的福气,别不知好歹!”
说完,她抬脚伸手就准备去夺三毛手上的陀螺,“拿来吧你!”
身后的旦旦破涕而笑,拍着巴掌叫到:“娘加油,娘威武!”
说时迟那时快,顾黎捡起地上的小石块,瞄准旦旦娘的膝盖骨就折了出去。
“哎呦”一声之后,直直的跪在了三毛面前,一时间,大家都看呆了。
“我说,想要我儿子的东西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吧?”
顾黎冷冷的说着话,悠闲的走进人群。
旦旦娘这段时间带着旦旦回到外村娘家住了一段时间,才刚回来,对于顾黎这些天的转变还没听到什么风声。
按照以往的情形,自己只要揪着三胞胎,添油加醋的多说些,等下她一定会往死里打这几个拖油瓶。
那不如就看看,好给他们家旦旦出口恶气。
想到这里,她也顾不上自己的膝盖,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冲着顾黎露出一口稀疏的大黄牙,
“我说顾黎,你也看到了,你家这三个拖油瓶没一个省心的。刚欺负完我家旦旦不算,现在还敢欺负我。我这膝盖可是受了伤了,你再看看我家旦旦成什么样了,他们却都还好好地。你可不要手软,一定要狠狠的给他们长长教训。不管着,只怕要是上天了。”
顾黎用眼神示意三小只稍安勿躁,然后松了松肩膀,说道:“也是,光想不练那可是假把式。”
本来下午是该练习下紧身搏击术的,可是没有对练手,她就给省了。眼前这膘肥体壮的旦旦娘,总比木头桩子要合适的多。
旦旦娘还以为她是听进去了,喜滋滋的搭腔:“是啊!就得上手,这拖油瓶们不打不知道厉害,你得打的他们怕你,才会听你的!”
她旁边的旦旦也是同款,眼巴巴的盯着顾黎,眼睛里充满了一种变态的兴奋。
顾黎心里有些替这小孩惋惜。孩子有什么错?都是这大人没以身作则,教上正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