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血衣卫带着一个女子走入了大殿,她是云娘,她本来搬去了繁宁城,本过着隐居的日子。
却没料到女儿笑笑在和别的孩童玩耍的时候说起了她的爸爸。
“我有爸爸,我爸爸可厉害了,他会识字,会写诗文,还会、还会种田!”
“那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我爸爸叫傅二代!”
这话落在了有心人的儿朵里,然后被隐门的人知晓,母女俩就这样被带进了宫里。
奚太后抱着笑笑,笑着看着云娘,可云娘分明看见了奚太后的手落在了笑笑的脖子上。
她没有任何办法,为了笑笑能够活下来,终究将那事儿给说了出来。
“你们安心的在这宫里住着,到了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去朝堂之上露个面,若是群臣问起,你照实说就行。完了之后,哀家自然送你母女一场富贵。”
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奚太后需要用到她的时候。
而她却无法拒绝被奚太后所用,因为她的女儿笑笑依然拿捏在他们的手里。
“这位就是云娘,曾经娘子军中的一员,你们如果还是不信哀家的话,尽可以去找一个娘子军的人来问问。”
“云娘从娘子军退役,嫁到了林家村。大雪山事发之后,武照救出了傅小官,并没有送入观云城,而是送到了林家村云娘的家里。”
“随后自然就发生了这桩丑事,所以傅小官隐姓埋名回到了虞朝,而武照登基为帝,却又去了镜湖山庄不再临朝。”
奚太后回到了龙椅上坐下,“这兄妹二人之苟且自然见不得光,傅小官作出了这禽兽不如之事,他自然不敢再回武朝登基为帝。而武照肚子渐大,无法隐瞒,只有借着天花的名头躲进了镜湖山庄。”
“这是不是皇家丑闻?”
“你们若是还不相信,那哀家就派兵将武照抓来这朝堂上,让你们瞧瞧她的肚子是不是已经鼓了起来。”
群臣早已惊呆,此刻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理不出一个条理来。
就连南宫一羽和卓一行,此刻也同样懵逼,被奚太后祭出的这一杀招杀的猝不及防,毫无反抗之力。
这事情已经不需要他们再怀疑,奚太后的这一席话,基本上将曾经发生过的这破事给还了原,解释了傅小官为何不回武朝的原因,也解释了武照为何数月不临朝的理由。
如果奚太后撒谎,这谎言很容易揭穿,只要武照出来,只要武照的肚子没有鼓起来,她就是欺君,就是诽谤皇族声誉。
可奚太后如此笃定,而武照却绝对不敢现身,这自然就是真的!
那么现在怎么办?
奚太后又发话了,“那么现在怎么办呢?”
“哀家日思夜想,这丑事已经发生,为了皇室颜面,傅小官自然是没有资格再回武朝登基为帝,而武照……也不配这国君之位。那就只有哀家来接手这武朝了,虽然哀家老了一些,但也曾经辅佐过两任皇帝,对这国事倒是多少知道一些。”
“不过现在却得委屈一下大家了,毕竟这丑事哀家不想弄的天下皆知,故而……从此刻起,尔等将不得归家,这宫里空荡荡的,诸位就暂且在这宫里住着,就在这宫中过年吧。至于你们的家里,哀家会派人逐一送去消息,就说是……”
“就说是前线有战事,待事毕之后再回去。”
南宫一羽一惊,问道:“何来战事?”
“哦,那就制造一起战事……哀家即刻登基为帝,剥夺武照女皇帝位,但朕念及武照是朕之孙女,故而册封武照为太平公主,于镜湖山庄静养。”
“你们……没有意见吧?”
“臣,有意见!”
奚太后看都没看他一眼,轻飘飘吐出了两个字:“杀了!”
一名血衣卫手起刀落,咔嚓一声,一个人头落地。
“还有谁有意见的?”
南宫一羽忽然想起了藏在养心殿的那块匾额后的传位诏书,以及同放在一处的调兵虎符,他忍住了冲动,低下了头。
卓一行自然也不会在这时候冒头,于是也低下了头。
惶惶不安的群臣一看左右二相都没有表态,于是尽皆低下了头。
“那就是都没意见了,朕继武朝皇帝位,这国号封号倒是不忙,现在,朕颁发四道旨意。”
“其一,血衣卫指挥使一职,由兵部尚书齐人兼领。”
南宫一羽心里又是一惊,兵部尚书齐人,居然是这老妖婆的人!
齐人上前一步,躬身回道:“臣,齐人领旨。”
“其二,左右二相年事已高,哀家以为二相为国操劳至今,当颐养天年了。你们二位上表请辞吧,事急从权,这左右二相,待以后哀家再行委任,至于现在,一应奏折皆呈报给哀家批复。”
群臣再次大惊,她居然罢免了二相!
这是要将所有权力集中在自己的手里?
南宫一羽和卓一行并没有抬头,也并没有上前谢恩,他们沉默的看着这光洁的地面,也不知道他们此刻作何想。
奚太后不以为意,而是接着颁发了第三道旨意:
“这其三嘛,着血衣卫捉拿叛贼周同同,生死勿论!”
这一次卓一行抬起了头,问了一句:“周同同何罪之有?”
奚太后盯着卓一行,“周同同执掌天机阁数十年,与虞朝勾结,出卖武朝情报,获利纹银三百余万两,这不是叛贼是什么?”
“哦,对了,哀家老了差点忘记了一件小事。齐大人听旨,朕命你即刻整顿北部卫戍军,不是需要一场战事吗?待粮草配给完成,北部卫戍军就出祁山走廊,和虞朝打一仗吧。”
轻飘飘一句话,落在这地上却砸出了偌大的一个坑!
她居然要开启和虞朝之战事!
齐人也是一怔,要调动军队需要皇帝手里的半只虎符,可奚太后仅仅说了这么一个圣旨,却未曾给他虎符……
他硬着头皮接下了这道旨意,“臣,领旨。”
奚太后站了起来,“今儿就这样吧,朕累了,诸卿现在就去官署办公,晚间就歇在这宫里。勿要妄议朝政,此非哀家所愿,要怪,就怪那不检点的兄妹二人吧。”
她离开了聚华殿,没有回太后寝宫,而是来到了养心殿。
“找到兵符了没有?”
“回陛下,司礼监秉笔太监赵公公说,兵符并不在这处宫殿里。”
“那在哪里?”
“恐怕在天机阁的第十八层楼。”
“……去告诉齐人,周同同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