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天空中乌云散尽,久违的太阳都出来了。
这阳光一照,人就变得精神了,虽然天气变得更冷,但乌桓人已经走出营帐在营地中活动了起来。
“这些异族警惕心太差了,这才两天,都忘记敌人就在身边了么。”
站在山顶上的赵云看着这一切冷笑着,他观察着异族营地中的动静,记录着营地里营帐的分布。
“将军,敌人派出的哨骑已经截杀。”
一名亲兵跑来禀报道,今天乌桓人可是派出了不少哨骑,明显就是想去找那队已经被灭杀的大军。
“继续截杀那些哨骑,不能让一人逃走。”
赵云头也没回的说道,今天天气不错,在山顶视野很好,能很清楚的看到乌桓人人营地的布局,原来乌桓人将牛羊马匹都圈在营地中间,外围全是帐篷。
“看来要彻底激怒乌桓人就一定要攻进去呀。”
赵云看着那黑压压一大片的牛羊马匹,这些就是乌桓人的命根子,只要冲到中间,制造混乱,以乌桓人的脾气,绝对不会再忍。
“取笔和地图来。”
赵云对身边的亲兵说道,他要把敌人的布置画下来,在研究一下攻击路线,到了晚上才好直接攻击。
……
天黑之后,乌桓高层最终还是坐不住了。
“单于,还没有乌延头领的消息么?”
蹋顿的王帐中,难楼看着蹋顿问道,白天已经派出了好几批哨骑,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消息传回来。
“可能是乌延追得太远了,哨骑应该在回来的路上,大雪之后,路不好走。”
蹋顿随意的找了个借口,他也很奇怪,但脸上不能露出任何问题。
“追得太远?单于,乌延头领可没带食物,他能追多远?”
苏仆延盯着蹋顿,乌延是紧急集合之后带兵去追杀敌人的,别说食物,就是武器也只有手上的那些,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远追。
“这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回去休息吧,明天看看再说。”
蹋顿烦躁的挥了挥手,让难楼和苏仆延回去休息。
“蹋顿单于,明天早上若是还没有消息传回,那我就亲自带人去查查了。”
难楼起身看着蹋顿说道,没有食物的乌延绝不可能再外面待这么久,每天没消息那就是出事了。
……
“记住路线,冲到乌桓人营地最中间,将火把和火药都丢进牲口棚子里,然后按照路线离开。”
赵云指着乌桓人营地说道,因为大雪停了,乌桓人点起了篝火,而这些篝火成了最好的标记。
依旧是白雪和夜色的掩护,白马义从悄然摸近敌人毫无察觉,哪怕是最外围的哨点也没发现问题。
“杀!”
已经摸近到了百余步的距离,赵云知道到了冲锋的时候了,一声令下,身后的白马义从跟着他就冲向了乌桓人营地。
百余步的距离实在太近了,骑兵转眼就到,乌桓人的哨兵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长枪就划破了他们喉咙。
战马的奔腾声和接连不断地惨叫声终于让乌桓人反应了过来,大喊这敌袭。
赵云的目标很明确,根本不去管周围逃走的乌桓人,顺着白天乌桓人清理出的一条路就杀向最中间的牲口棚子,地上没了积雪的阻碍,骑兵简直是畅通无阻。
由于今天天气好,乌桓人给牛羊马匹投放了很多草料,都堆在棚子边,让牛羊马匹随时能吃到。
可如今这些草料成了赵云放火制造混乱的最好媒介,火把和火药根本不用投很远,直接扔到草料堆上即可。
干草料被点燃,火药爆炸,点燃的干草如同爆裂的熔岩,四处飞溅,吓得牛羊马匹狂叫起来。
火光闪动,爆炸声响起,乌桓人营地中间瞬间炸了锅,牛羊马匹受惊之后冲出栅栏,疯狂跑着,将乌桓人的营帐都给撞倒了,踩踏之下更多的乌桓人发出惨叫声。
“走!”
见目的达到了,赵云不在恋战,远处已经有乌桓人赶了过来,乌桓人营地很大,牲口棚子可不止这一个。
“给我杀!”
蹋顿大吼着,骑着马就追杀赵云而去,他不知道眼前这些敌人和上次的是不是同一批,但这些人胆敢两次袭击他的营地,他绝不能再放过。
营地其他地方的乌桓人也反应了过来,骑着马就组成队伍冲杀向赵云的白马义从。
可乌桓人的反应终究还是慢了一些,赵云带着白马义从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单于,现在天色已黑,深追恐怕会中计。”
难楼和苏仆延拦住要继续追杀的蹋顿,黑夜中追击实在太危险,敌人这样做很可能是想让他们上当中伏。
“就这么放走那些人?该死的!”
蹋顿不甘的怒吼着。
“单于,今天没下雪,看这夜色,明天也是个好天气,这些人跑不了。”
难楼指着满天的繁星,他虽然不喜欢蹋顿的嚣张跋扈,但现在为了乌桓各族,蹋顿还不能出事。
“蹋顿单于这是怎么了?”
轲比能听见动静也带着兵马赶来,结果只看见一地的浪迹,似乎遭遇了一场袭击,而且是惨败。
“敌人,一群骑白马穿白袍的敌人,很像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难道公孙瓒那家伙没死?”
蹋顿终于冷静了下来,回想着刚才看见的敌人,他猛的想起了公孙瓒手下的白马义从,他可是多次和那支军队交手。
“骑白马穿白袍?”
赶来的步度根正好听见这句话,脸色变得很难看。
“步度根单于,你知道那些人?”
蹋顿一抬头看着步度根,他能看到步度根脸色的阴沉,似乎还有一些畏惧。
“知道!当然知道!那不是什么公孙瓒的部下,那是吕布手下的白马义从,为首的将来应该是名青年将军,手持一杆银枪。”
步度根咬牙说道,这些白马白袍的敌人他怎么可能忘记。
“不错,就是一名二十多的将领,手持一杆银枪。”
蹋顿确定的说道。
“是赵云!吕布来了!”
步度根咬着牙,嘴里蹦出这么一句话。
“吕布!”
蹋顿那边一听都紧张的戒备了起来,只有轲比能好一些,他是见过赵云手下的白马义从的。
“传令下去,全军防御!”
蹋顿立刻反应过来,对着身边的头人们下令道,吕布手下到了辽东他竟然毫不知情,这让他感觉很不安,周围的夜色里似乎都藏着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