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
“喵呜!”
好不容易支开了招弟,段清瑶想要偷偷溜出皇宫,可是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迈进院子,却是被雪球发现了。
“你别跟着我,你赶紧回去!”
段清瑶左看看,右看看,好在还没有人发现她的存在,冲着雪球挥了挥手。
她知道,自己说的话,雪球一定能听明白的!
“我不是去玩,你赶紧回去,宫里头,吃香的,喝辣的!而且,君炎安在这,子轩也在这,他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可是即便段清瑶这么说了,雪球还是跟着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喵!喵呜!”
雪球不满的抗议着,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难道在她的眼睛里,自己就只是一只好吃懒做,害怕吃苦,只会享福的猫咪吗?
当然,它是挺喜欢的。
可是,它更喜欢待在她的身边!
而且,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就这么走了,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要是孤单害怕了怎么办?
虽然它只是一只猫,可是,也是一只有灵性的猫啊!
聊胜于无嘛!
“别叫了!”
眼看着雪球越叫越大声,段清瑶急红了眼。
这要是把人都给引出来了
,她还怎么走?
“不许叫!闭嘴!算我怕了你,想要跟我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必须得听话,要是害我出不去,你看我扒不扒了你的皮!”
段清瑶插着腰,一手指着胖乎乎的雪球,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段清瑶的话,忍不住让小雪球想起自己这辈子最为惨痛的经历,那便是被活生生的把猫全给拔了!
这样子惨痛的经历,只要一次,它就已经刻骨铭心了。
就算明知道段清瑶这是在吓唬它,雪球还是害怕得“虎躯一震”,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喵!”
这一声微弱的猫叫声,可怜兮兮的,就像是在撒娇一般。
“行了,只要你不给我闯祸,我也不会——”
段清瑶自然也想起了那残忍的一幕,她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还触碰到了雪球不堪回首的过往。
“喵!”
出了凤栖殿倒是容易,可是走到了宣武门,便遇到了换岗的侍卫。
好在雪球提醒得及时,段清瑶立即靠着墙角蹲下身子,这才没有被发现。
“看来,你也不是毫无用处嘛!”
得意的雪球挺直了胸脯,正打算客气的说上两句话,却是被段清瑶制止了
。
“别叫!嘘!”
她原本还想趁着换岗的时候,守卫比较松的时候,扮成太监的模样,拿着令牌偷偷的溜出去。
可是现在看来,错过了最好的时间,一切都必须从长计议了!
就在她绞尽脑汁的时候,突然看到一顶轿子轻轻松松地便出了宫门。
那轿子里的人,是经常出入皇宫的朝中重臣,他们的脸就是最好的出入证明!
段清瑶突然灵机一动,自己要是藏在这轿子里,那不就可以蒙混过关了吗?
“雪球,你知道那些轿子,都停在哪儿吗?”
段清瑶指着慢慢消失在朱红色宫门里的软轿问道。
“喵!”
雪球淡定地点了点头。
这皇宫,它可是从小待到大的!
虽然许多年没有回来了,可是祖宗的规矩却是从来没有变过。
外臣的轿子向来就停在玄武门偏南的角落,若是实在是腿脚不便,继续需要乘坐轿子,也是在那里换乘宫里头特有的软轿。
“太好了!你快带我去,小心点,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了!”
雪球乖巧地点了点头,这样的事情,它做得驾轻就熟,难道还需要提醒吗?
顺着朱红色的宫墙,段清瑶就像是作贼一般小心
翼翼。
好在机灵的雪球带她走的基本是无人的小道,遇到来人之前,都会机灵的叫唤上一声,好让段清瑶提前藏起来。
一路有惊无险,终于来到了停着众多软轿子的地方。
琳琅满目的轿子,蓝色的,黄色的,红色的,还真是什么轿子都有!
到底哪个轿子才会出宫呢?
段清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站在那么多轿子前犯了难。
“你说不让难民进城,怎么就成了解决问题的方法了呢?就算是不让难民进城,难民依旧那么多,这和掩耳盗铃有什么方法?”
“谁说不是呢?可是一旦让逃亡来的难民全部都进了城,京城也就乱成了一锅粥了!到时候,别说是江南民不聊生,就连京城的百姓也不能安居乐业了!”
“按你这么说,开城门也不是,不开城门也不是,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的难民在城门外饿死吧?他们跋山涉水,不辞辛劳,千里迢迢地来到京城脚下,就为了求一口饭吃,就求能保住一条性命!如果这个时候把城门关了,置之不理,岂不是把他们最后一丝生存的希望都给掐灭了?”
不远处传来两位大人的讨论声,段清瑶不敢再犹豫,挑
了一顶最华丽的轿子钻了进去。
她是这么想的,轿子越是华丽,那就代表着这位大人的身份就越是尊贵。
守门的侍卫比谁都要精明,自然是巴结都来不及,怎么会去为难呢?
“可是就算这个时候开城门把难民都放进城里来,那也安置不下啊!京城脚下,寸土寸金,去哪儿找那么大的地儿安置这些难民?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季家——”
说话的大人左看看右看看,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季侯爷为了掌上明珠,不惜和皇上对着干。原本季家的店铺都在发放粮食,昨日,却是都停了!”
“这个,我也有所耳闻!也不知道季侯爷是怎么想的,皇上又是怎么想的!那么多老百姓的性命啊!”
躲在轿子底下的段清瑶大气也不敢喘,却是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原来,在她进宫的这几日,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这季侯爷也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居然拿老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不过细想回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季侯爷为了逼迫皇上,除却在太岁头上动土,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反观自己,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