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请你救救月儿!老夫求求你!”
不顾谷雨的拦截,秦大人不顾一切的冲到了后院,看到在院子中坐着的段清瑶,不顾一切地跪在了地上!
“秦大人,你有什么起来慢慢说!”
虽然两人之前才刚刚对簿公堂,可是再怎么时候秦大人都是比自己年长的长辈。
段清瑶还是不习惯这跪来跪去的!
“秦大人,你先起来!”
段清扬见状,赶紧就一步向前,搀扶起了秦大人。
原本就年纪一把的秦大人头发凌乱,鬓角边斑白的头发沾染着眼泪和血渍,紧紧的贴在了脸颊上,更衬得脸上的皱纹越发的深刻了几分。
要知道,大殿上的秦大人永远是一副意气风发,咄咄逼人的模样,段清扬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安王妃,是老夫对不住你,还请安王妃大人不计小人过,救救小女吧!”
说道激动处,秦大人也顾不上自己的面子了,哽咽着掉下了眼泪。
“秦姑娘?她怎么了?她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段清瑶一头雾水,这秦大人到底有几个女儿?
刚才那个不是活蹦乱跳的吗?
“月儿不想进宫,居然寻了短见!安
王妃,求求你,救救月儿吧!”
秦大人只当秦月是在吓唬他,这进宫的事情,那便是明日的事情。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可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月儿居然真的寻了短见。
当他的面,一头撞到了柱子上。
血流如注!
段请扬吃惊地瞪大了双眼,他实在没法想象,几日之前,还和他一块吃蛋糕,还和他一块看月亮,和他一块侃侃而谈的姑娘,居然就寻了短见!
“秦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段清扬紧张的抓住了秦大人的胳膊。
“月儿现在昏迷不醒!不管怎么叫她,就是没有反应!”
段清瑶皱了皱眉,只是昏迷不醒,那就说明还有口气在。
只是,她有她的顾虑——
“秦大人,令千金身体抱恙,那应该去请大夫才是啊!我们这可是甜心坊,卖吃食的,可不是医馆!”
段清瑶一派从容的说道。
“安王妃,求求你,救救我家月儿!你怎么惩罚臣都没关系,下跪也行,磕头也行,要多少银子,您尽管说!”
安王妃的医术,那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安王爷痴傻了近十年,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
可是,自从
娶了安王妃之后,安王爷突然就不傻了。
大家都说,那是安王妃的功劳!
如今秦月危在旦夕,当然要请最好的大夫。
这时间,哪里耽搁得起?
看到原本心高气傲的秦大人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居然放下了身段和所有的骄傲,段清瑶忍不住动容。
这是她和清扬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可是,感动归感动,行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若是答应了秦大人的请求,抢回了秦姑娘的性命。秦姑娘会不会再次想不开,她也不能保证。
可是若是没有抢救回来,说不定秦大人会误会她是故意的呢?
身份特殊,她实在是不适合掺和到这件事情里。
“姐姐!”
段清扬欲言又止,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一个生气勃勃的姑娘就这么香消玉殒。
可是,他若是让姐姐出手救自己的情敌,未免对姐姐也太残忍了一些!
清扬张口说了两个字,接下来的话含在口中,却是生生给咽了下去。
“安王妃,臣求求你!臣给你磕头了!”
秦大人挣脱了段清扬的手,“扑通”一声狠狠地跪在了地上,仿佛整个地板都跟着摇了摇。
还没等段清瑶反应过来,
秦大人更是结结实实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秦大人,你这又是何必呢?京城里好的大夫这么多!宫里的太医各个医术高明!你大可以去请他们啊!”
只要秦大人开口,相信没有人会拒绝。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倒还真不如去请别的大夫。
可是,秦大人压根就不听劝。
他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一般,就是跪地不起。
“姐姐,要不,你去看看?”
段清扬小心翼翼的问道。
“清扬,你可知道里面的利害关系?若是医好了,也就算了。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岔子,那姐姐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其实,若是真的治好了秦姑娘,不也相当于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只不过医者仁心,她到底还是心软了。
“安王妃菩萨心肠!只要安王妃能够出手相救,臣感激不尽,不论结果如何,绝对不会让安王妃承担责任!”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段清瑶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其实她心里也担心,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说不定秦姑娘真的就凶多吉少了!
“清扬,把药箱拿上!”
“诶!”
等的不就是这一句吗?等候多时的段清扬立
即箭一般冲进屋子,麻利地拎起放在柜子上的医药箱。
......
一走进秦府段清瑶就感觉到了低沉的气压,下人们各个小心谨慎,大气也不敢喘。
偌大的府院里静悄悄的,一点人气也没有。
一路向里,穿过了回廊,沿着碧波荡漾的小池塘走到了明月居,这才听到隐隐约约的啜泣声。
“月儿,你怎么这么狠心?你醒醒啊!”
“月儿,你睁开眼睛看看娘一眼,你真的抛下娘不管了吗?”
秦夫人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秦月的床边,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早已经哭得声音沙哑,眼睛红肿得就像是桃子一般。
“秦夫人,请让一让!”
刻不容缓,段清瑶立即挤了进去。
只见床榻上的秦月面色惨白,原本红艳艳的嘴唇更是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就像是一个漂亮的瓷娃娃一般!
而头上缠绕着的白色纱布,早已经染红了一大片!
若不是她还有气息在,段清瑶甚至怀疑,她已经驾鹤远去了!
只见段清瑶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搭在秦姑娘的脉搏上,认真的诊了片刻,眉头却是紧紧的锁了起来。
这虚弱的脉相,简直是微乎其微!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