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没事,你怕什么!”
当着段清瑶的面,霍不修毫不在意的一边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裳,一边说道。
她能不怕吗?
官兵就在眼前,她差点就被发现了!
“你当然不害怕了,得罪的王爷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你既然喊了我一声大叔,我哪里能看你有事?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段清瑶只当他是在说大话,男人嘛,总是喜欢打肿脸充胖子!
他若是真的那么有本事,自己又怎么会身负那么重的伤?
“你怎么不把衣裳穿好?”
不是要穿衣裳吗?胡子大叔怎么不穿反脱了呢?
虽然还穿着中衣,可是段清瑶还是有点不自在。
“官兵既然已经搜查过了,今夜定是不会再搜查过来了,我们总算能好好的睡一觉了!明日一早,我们就上路,带你回家!”
霍不修大大咧咧的往床上一坐,吓得段清瑶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连鞋也顾不上穿,就这么赤着脚站在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
段清瑶一惊一乍的样子反倒是吓着了霍不修。
“没什么,你睡吧!我不困!”
“这床这么大,足够我们两个人睡!”
霍不
修往床边缩了缩,硬是将大半张床的位置给让了出来。
“我真不困,你先睡吧! 我就在这坐会,陪雪球说会话!”
可是段清瑶满脸的尴尬和不情愿却不是这么说的。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有龙阳之好吧?你放心,我还是喜欢女人!尤其喜欢漂亮女人!”
霍不修为了打消段清瑶的疑虑,坦然的承认自己的性取向。
“我不是那个意思!”
被识破的段清瑶有点尴尬,除此之外,她觉得自己更危险了!
自己不但是个女的,而且自认为还有几分姿色。
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更要注意保持距离!
“我睡觉习惯不好,喜欢抢被子,还喜欢打呼噜!我怕影响你睡觉!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就好!”
段清瑶一边说着,一边搬了一个枕头。
“你这小兄弟,毛病怎么这么多?不过没事,你打呼噜,我也打呼噜,谁影响谁还不一定呢!”
霍不修完全不嫌弃段清瑶,伸手抢过了她手里的枕头,端端正正的放在自己的枕头边上。
盛情难却的段清瑶纠结万分,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呢?
不行!坚决
不行!
“大叔,实不相瞒,我从小就有怪癖,不喜欢身边有人!身边一旦有人,我就真的睡不着了!没事,我就睡地上就好!”
霍不修哪里那么容易上当受骗,如果真的是身边有人就睡不着,那昨天夜里,她怎么搂着自己到时候,却是睡得这么香?
“你这小兄弟,不就是嫌弃我不是一个姑娘家吗?你若是成了亲,难道还能自己睡!罢了,罢了,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好了!”
霍不修算是瞧出来了,这小兄弟活得精致着呢,哪怕如今都已经虎落平阳了,还固执的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原本他还想教训他几句来着,非常时期,就不要那么讲究了。
若是被关进了大牢了,那么多犯人关在一间牢房里,到处黑漆漆的,老鼠和蟑螂那都是座上客,哪里有那么多讲究!
可是看到小兄弟小心谨慎的模样,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吓唬他好了。
省得被他这么一吓,今天夜里就真的睡不好了。
反正有自己在,横竖不会让他落到那样的地步!
“这怎么好呢?你是病人,我是大夫!况且,这住宿的银子还是你掏的!”
段清瑶心里很是感动,可是这
样的便宜,自己怎么能占呢?
是自己出的问题,当然得由自己承担结果,哪里能让大叔受苦?
“你这话说得见外了是不,我的命是你救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能让救命恩人睡地上!再说了,你年纪比我小,还叫我一声大叔,晚辈就应该照顾小辈,就冲这个,也应该是我睡地上!”
胡子大叔别看受了伤,可是随便一只手的力气也比她大。
段清瑶原本试图抢过枕头,结果却是徒劳无功。
“明日一大早我们就走,趁着这个时候,赶紧眯一会!”
霍不修没事人一般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段清瑶默默的躺了下来,可是她哪里能够睡得着?
翻来覆去的她直到大半夜,眼睛还脸得像星辰。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夜色里,已经睡着的胡子大叔却像实说梦话一般,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段清瑶心里清楚,大叔这是在安慰她呢!
也是,就算是王爷抓回去了又能如何?
就凭她对君炎安的了解,他断断是不会要了自己的脑袋的。
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如此,她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天才微微亮,弯弯的月亮
还挂在天边。
就在大家都还沉浸在梦乡的时候,睡得并不踏实的段清瑶却是感觉到眼前黑影一晃,她下意识的一手捏紧了拳头,一手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手术刀。
虽然段清瑶还没有睁开眼睛,却是感觉到床头前的黑影一点一点的靠近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段清瑶在睁开眼睛的同时,猝不及防的将手术刀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不许动!”
霍不修惊得倒抽一口冷气,“是我!”
“大半夜不睡觉,你鬼鬼祟祟想要干什么?”
纵使是胡子大叔,她也不能掉以轻手。
最怕的不就是熟人作案吗?
“这已经不是大半夜了,不是告诉你,一大早就要出发了吗?我看你睡得正香,原本还不忍心叫醒你!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走吧!”
段清瑶这才慢慢的收回了自己手中的刀子。
“人吓人,吓死人的,难道你不知道吗?鬼鬼祟祟的,谁知道你要干嘛!长着一张嘴巴,难道你就不会说话吗?”
惊魂未定的段清瑶一边抱怨,一边利索的起了床。
“你这小兄弟,怎么像个小姑娘一样胆小,难道,我还能非礼你不成?”
“那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