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意她说的话,估计也不把她放眼里。
仿佛她认真准备的一切是个笑话。
而顾浅浅,他能当个宝。
宋乔笙笑了,嘲笑自己。
宋乔笙啊宋乔笙,你说你在改变,认清楚现实,嫁给了陆见池,就好好做好陆见池的妻子。
可人家呢,根本没有想好做一个丈夫。
他的心还在别人身上呢。
宋乔笙走出厨房,一家人都在为顾浅浅转悠。
陆老夫人说:“哎呀,很严重,赶紧让医生看看!”
“浅浅姐,你怎么受伤的,厨房不是交给宋乔笙的吗,怎么是你在忙碌,宋乔笙在做什么!”
顾浅浅道:“乔笙还不会呢,我在教她,是我不小心,你们别担心,这都是小伤。”
温婷不以为然:“什么小伤啊,都泛青紫色了,是不是宋乔笙在偷懒,你替她把活全部包揽了!”
“没有,乔笙也很努力。”
“你就别为她辩解了,如果她真努力,哪里需要你受伤,该烫伤的就是她了,说不定是她故意把开水倒你身上,让你受罪!”
温婷嘴里没有好话,句句都在诬陷宋乔笙,可在别人那里似乎都成了事实。
陆老夫人脸色就更加不好看了。
“哥,赶紧给浅浅姐治疗吧,她要是留下疤痕,以后还怎么得了。”温婷关心道。
宋乔笙听他们这么说,明明她什么都没做,连一个烫伤也怪在她头上,她连忙道:“她受伤,和我无关……”
她想解释清楚,怎么也不能背负这个责任。
但无人听她说,连怪她的人都没有。
陆老夫人道:“叫医生过来,先把浅浅安排在客房。”
陆见池见她手臂泛青紫,拧眉道:“只能这样了。”
一家人又上楼,留下宋乔笙孤零零地站在那。
她愣了片刻,只觉得全身发冷。
她搓了搓手臂,手有点疼,看了眼,发现她手臂上全是红点,全是油溅的,她连清洗都没来得及,在手臂上留下一个个红印。
是不是不喊疼,就没人知道她疼。
医生来了,是陆家的家庭医生,急急忙忙地上了楼。
不知她在外面坐了多久,她才上楼去。
顾浅浅的房间门口站了许多人,一个个似乎觉得她进了重症监护室一样。
医生道:“烫伤,目前来看还不算严重,擦药就没事了,只不过顾小姐这手臂的青紫颜色,不太理想……”
陆见池直接道:“她有败血症。”
闻声,宋乔笙愣了,她有败血症?
更讽刺的是,最了解顾浅浅的人,是她的丈夫。
“这样的话那就对了,顾小姐要好好保护身体。”医生问候了一句。
“麻烦了,医生。”顾浅浅礼貌道。
温婷看到宋乔笙在外面,怒声道:“都是你,宋乔笙,你害了浅浅姐。”
宋乔笙神情冷漠,又无比厌恶地说:“她有败血症关我什么事?难道是我害她得的?”
陆见池眼底的光有些森冷,但没有说什么。
“你还在这说风凉话呢!”温婷气不过,十分刻薄:“要不是你,浅浅姐怎么会烫伤,怎么出现这种情况,你知不知道败血症多严重啊,那会要人命,果然,你蛇蝎心肠!”
宋乔笙却笑了,她眼底的神情不变,语气凉薄:“温婷,我看我该叫你活佛,你那舍利子都甩到我脸上了,要不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血液,你和她匹配得上,还能献血,替她受了,也用不着在我面前普度众生了。”
“你,你强词夺理!”温婷火冒三丈,恨不得巴掌伺候到她脸上,又朝陆老夫人告状:“外婆,你看看宋乔笙,她不知悔改。”
陆老夫人听她们吵,头都疼:“乔笙啊,你少说两句,浅浅正病着呢!”
顾浅浅却喧宾夺主:“我没事儿,你们别怪乔笙,是我的问题。”
她又看向陆老夫人:“奶奶,我在这休息,会不会不太好,影响你们的关系。”
话都说到这份上,是谁都被觉得理所应当。
陆老夫人想想她为陆见池受了这么多苦,心底更是愧疚:“哪有那么多顾虑,房子大,空着也是空着,再说,你为见池受了这么多委屈,照顾你也是应该的,你在这休息,能伤好了再走。”
顾浅浅看向宋乔笙,眼底的笑意很明显:“乔笙,你不会介意吧?”
宋乔笙看她这德性,原来她抱着这个目的,专门来恶心她:“要是你不怕晚上听到什么不方便,那也可以待着,你们都不介意,那我一个人介意有用吗?”她看向陆见池:“如果这容不下我,我还可以给你们腾地方呢!”
她的话中伤到两个人。
陆见池看向宋乔笙,眼神有些冷淡:“那你就安心躺着。”
得到回应,顾浅浅很开心,就算他们结了婚,也改变不了她在陆见池心底的位置。
宋乔笙气不过,往外走。
温婷道:“浅浅姐的衣服都脏了,嫂嫂,你有衣服吧,给浅浅姐换一件呗。”
“太太的柜子里还有没拆标签的睡衣,可以给顾小姐拿一件。”
陆老夫人道:“你们的身材都差不多,那就给浅浅拿一件吧,反正过季的你们年轻人也会扔。”
宋乔笙拧紧拳头,差点就火冒三丈了,她忍着脾气回房间。
回到房间,闻到一股不属于她的气味。
仿佛这里被别人踏入过。
她忍着恶心,把衣柜里没拆封的都拿出来扔给佣人:“都去给她,反正不是我花钱买的,这些我都不要了!”
陆见池进来,见她在耍小脾气,把衣柜的衣服全部拿出来扔地上,又把床单被罩拆下来。
他单手插兜,面色平静:“你在闹什么?”
宋乔笙回头,怒眼看着他:“我闹?你哪里看见我闹了,我这不是给你们制造机会,人都睡到家里来了,我很识趣,知道我该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
“她有败血症。”
宋乔笙觉得好笑:“她有病,和我有什么关系!”
陆见池眸色微冷,拽住她的手摁在了墙上。
宋乔笙的背抵着墙,只觉得发冷,发疼,她就这么不解的看着他。
陆见池唇角微扬,很冷的笑,他修长的手指抚摸她的脸颊,仿佛在捏造一件艺术品,把她白皙的脸揉成了红印才罢休:“宋乔笙,你觉得你逃得掉吗?她的败血症和你没关系,还能与谁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