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给我写信,以她当前的身体状况,当然不可能是她自己送出去的。那么就一定是那个人帮助忙寄出的了。
可是他将妹妹带来这三个多月,难道就是为了陪自己藏在这里一段时间?他为什么又将她放弃了?他到底怀着怎样的目的?以后又打算做什么呢?
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那个杀害了许太太和做饭阿姨的凶手?现在他又去了哪里呢?
所有问题我都没有答案,但是我相信如果妹妹醒了,她一定知道,到时候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我心怀忐忑的等着承灏,生怕那个人突然回来。但是一直到我们离开,都没有出现过。
由此我肯定,这个人是故意离开,让我带妹妹走的。
我没有多余的时间精力再想那些事。因为妹妹的身体情况非常不容乐观。当我们把她送到医院后,医生直接就将她带进了ICU。
我强忍了一路的恐惧,终于在ICU的门关上那一霎,再也掩饰不住,随着泪水宣泄出来。
我太害怕了。我怕那个人无声无形的跟踪,却可以轻易的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上,怕妹妹的身体放弃挣扎,决然的离我而去,怕我有了新的身体新的身份之后,永远的失去了妹妹……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害怕的事。然而此刻的我只能在承灏的怀里哭,不停地流泪,默默的祈祷。
承灏抱着我轻轻的拍着我的背。我忽然有感觉到很对不起他。如果不是我,就算失去了吴筱竹,他的生活也不该是这样的一团乱麻。他应该再找个美丽的妻子,生个可爱的孩子,谈着大生意,过着体面的日子。
而这一切因为我,全都离他而去。可是他还不知道真相,一直被蒙在鼓里,以为他爱着的,还是小时候那个被他称作“小竹子”的女孩儿。
我忽然又胡思乱想起来。我想跟承灏离婚——这次不是为了吴筱竹,是为了他。
他这么好的男人,理应得到世界上最好的一切。我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强行霸占他,还让他蒙在鼓里在
然而我还是舍不得。在陪着妹妹的闲暇时间里前思后想,最终决定以后要加倍对他好,并且尽量不给他再增添新的麻烦。
这样一来,我们不用离婚,承灏不用难过,应该算双赢。否则若是他知道他其实早就失去了吴筱竹,又被我欺骗了这么久,一定更加难过。
万一他心理上承受不住,精神分裂我岂不是罪过了?
妹妹在ICU住了五天。我每天在病房外守着,茶饭不思。后来承灏实在看不下去,生怕我把身体又折腾坏了,直接找院长要了间VIP病房,以调养身体为由,愣是把我塞了进来。
住进来也好。我躺在床上想,最起码看妹妹会方便许多。
妹妹出了ICU仍旧一直昏睡着,好消息是她的身体机能一切都好,并没有隐形的伤痛之类,也不用插呼吸机。坏消息是不知为什么她会一直昏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