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牧将四本书叠好，推到乌白面前：“辛卜师说完那些之后，你一定很好奇你的未来吧？”
乌白将目光放到牧牧推到面前的四本书上。
“把这些书看完，也许你会有一个概念。这是辛卜师说的。”牧牧和颜悦色地看着乌白，观察着乌白的反应。
“不能直接告诉我吗？”乌白看着四本书的封面。
分别写着“人界”、“天界”、“地界”、“神物”。
“如果辛卜师在，你可以让她直接告诉你。但我不行，我是在辛卜师来同我道别那天才知道很多事的，我可能没办法说的完全准确；其次，既然说了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直接告诉你，你一定会接受不了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没有任何资格和立场说这些。所以我只能按照辛卜师所托，循序渐进从侧面给你灌输一些东西，看你怎么理解和猜想了。”
牧牧不再看乌白，微微低着头。
她要是直接告诉乌白的话，如果传达有误，事关重大，她这条命都不够赔的。而且辛索现在不在，乌白要是从自己这里知道所有事，一时接受不了，出了什么事，她更是难辞其咎。
“这几本书……跟我的未来有关？”乌白自然不会逼迫牧牧把一切事情告诉他，于是将手放上这几本书，问道。
牧牧点点头：“也许你看完了也没办法理解，但没有关系，你只要了解这几本书上说的就可以了。你要清楚，这几本书上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你可别觉得是在编故事，虽然你看的时候可能难以相信。”
牧牧找的这几本书，是关于三界的历史和背景，这要是一般人看了，都会觉得这是编的奇幻故事。
所以她必须先跟乌白强调这几本书里的内容都是真实的。
这都是辛索交代的。那天辛索来同她辞行，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所有事，并希望得到她的帮助。
对于神使的要求，除魔者作为和天界统一战线的特殊组织，她是绝对不能拒绝的。只是她在听了辛索告诉她的一切之后，一时间也震惊到不知作何反应。
应辛索的要求，牧牧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哪怕一个字。
“你这样说，已经让我开始对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心了。”乌白苦笑着，辛索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留下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离开了？
搞得他现在心里像长了根刺一样难受。
她们全都说自己的未来怎么怎么，让他似乎不能好好活在当下，不得不被迫提前接受一个扑朔迷离的未来……
他突然生出了逃避的心思，她们说的话让他无所适从，万一那个所谓的未来他真的接受不了怎么办？
牧牧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立刻严肃道：“不要逃避，你终究是要接受的，你的未来不会因为你的逃避而停下滚滚而来的脚步。你的逃避，只会使你真正面对未来的那一天更加狼狈！”
乌白没有注意到自己轻搭在书上的手微微颤抖。
牧牧不再说话，等乌白缓过几分钟后，才再度开口：“你回去看吧，两个月后你再来找我，我要抽查你有没有认真了解书里的内容。”
乌白一直抿紧的嘴唇终于松开，下定决心般地用力点点头。
“好，我会努力好好理解的。”
牧牧欣慰地笑了笑：“辛卜师要是回来了，会很高兴的。”
乌白走出昏暗的图书馆，外面的亮光让他不适地闭了闭眼。
没想到潘颂和肖薇在外面等他。
“不是说聊几句吗，怎么这么久？”
肖薇刚问完，就发现乌白脸色不好看，原本就白的脸色好像更加苍白。
潘颂显然也注意到了：“你怎么了？牧牧跟你说什么了？”
乌白看着眼前的两个好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我觉得我没有听懂。”
肖薇凑到潘颂耳边：“他怎么了？我怎么也听不懂他的话？”
“他是不是有点问题？”潘颂压低声音同样对肖薇道。
“我没事。”乌白无奈地笑笑，“牧牧跟我聊了我的未来，不过是辛卜师告诉她的。”
“你的未来？”肖薇反倒来了兴致，“所以你的未来是什么？”
乌白没有应答，举起手里的四本书：“是这个。”
“啊？”潘颂伸手拿过乌白手里的书，看了一下封面，肖薇在一旁显然也看到了，所以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不对劲。
“她说你的未来是这个？”肖薇皱起眉，完全理解不了。
“也不是这么说，她就说我看完这几本书，或许可以有一点点了解，也就是说，这几本书跟我的未来有关系吧。”乌白手指摩挲着其中一本书的封面。
潘颂嘀嘀咕咕道：“怎么会从书里找未来……”
“好了，我就先回去看书了，两个月后你的首领要抽查我看书的情况呢。”乌白从潘颂手里收回所有书，拍拍潘颂的肩膀。
“噗……还要被抽查。”肖薇毫无客气地直接笑出了声，“你这也太惨了。”
乌白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所以我还是快点回去看书吧。”
……
黑暗诡谲的地界，似乎在辛烛死后，恢复了短暂的和谐。
莫狄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处理恶魔族的事务也是漫不经心的，平时除了温曼能同他搭几句话，其他族人都不敢上前招惹莫狄。
“听说我被抓的这段时间，你常去跟阿奇求情？”
听到莫狄这么问，温曼抚摸蔷薇的手收回，直起身子。
“可惜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最终还是用她的死才换你回来。”
温曼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话里的情绪。
“温曼，谢谢，我会记在心里的。”莫狄看着眼前的一片蔷薇。
温曼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莫狄见状，便继续道：“下午精灵族首领要来拜访我们族，你安排吧，我就不见了。”
交代完莫狄就打算离开。
温曼伸手拦住莫狄：“种族首领来拜访，你作为仲裁官怎么可以缺席，何况她是专程来看望你。”温曼不赞同地皱起眉。
“那你就说我伤还没好，不方便见她吧。”莫狄推开温曼的手。
“她是擅长治愈的精灵族的首领，你怎么瞒得过她！”温曼声音染上怒意，“你这个仲裁官越来越不像话了，还有没有恶魔族代理首领的样子！辛烛死了多久你就颓废了多久，她死了你就没有办法好好生活了吗？”
听到温曼话语里的“死”字，莫狄才眼波微动，嘴唇张合几下，才发出几个字：“我可以卸任。”
温曼看着莫狄头也不回的离开，呆愣在原地，心里发紧发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