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烛将手里抱着的花束递给了乌白,乌白微微一笑,将目光放在了这束花上。
这是一束如同窗外阳光般明媚的向日葵,上面的水珠在阳光的倾泻下反馈回金灿灿的斑斓。居然和乌白的气质有着莫名其妙的般配。
乌白将目光从花上移回辛烛脸上,他的眼眸也映射着清亮的光辉,带着笑。
“阿姨,我想跟乌白聊几句可以吗?”辛烛礼貌道。
因为是乌白的朋友,又是辛索的女儿,因此乌白母亲很爽快地答应了:“当然可以,我先去医院门口等你们,一会儿你们聊完直接下来。”乌白母亲看着十足就是一个朴实的妇人。
等乌白母亲离开之后,辛烛才看着乌白,对他道:“警察来找过你吗?”
乌白点点头:“来了解过情况。”
辛烛叹了一口气:“那天闯进来针对我的那个是妖族,也是个妖魔。”
“什么?”乌白先是反应不过来,随后认真道,“跟之前伤你的是一样的?”
辛烛点头:“所以,我们可能不能再让警察查下去了,他们不是人类,我担心再查下去会对大家不利。而且,那些妖魔已经被莫狄杀死了。”
因为伤人的是妖魔,不能用人类世界的眼光来解释和看待,所以就显得事件错综复杂,不查才是最好的,就算查也查不到什么,根本就没有这几号人,最关键的是还有可能会带来危险。
乌白立刻就理解了辛烛的意思,因此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全凭辛烛做主。于是两人找了个借口同乌白母亲解释,随后去了警察局,扯了个有说服力的慌,表示事情都是一场误会,并且承担下了咖啡厅的损失,当然,全是由莫狄赔偿的。
咖啡厅见钱到位了,也就不追究了,至此,一件诡怪又沉静的“小事”就这么结案了,虽然处处透着疑点,但当事人们都不追究了,自然就揭过了。
“拿钱!”辛烛把手朝莫狄一伸。
莫狄疑惑地看她:“刚刚不是赔完了吗?”
辛烛指了指乌白:“还有他的,怎么说也是被你手下伤的,我们就这么结案了,你让他回去怎么跟他妈妈交代?都是我们才把他卷进来的!”
莫狄脸色不好看,斜了乌白一眼:“伤你们的那个妖族不是我的手下!”
“那不管怎么说也是你们地界的,再说了,明明就是和你们恶魔勾结的。”辛烛气鼓鼓地,双手叉腰看着莫狄,“要是没有乌白,躺在医院的可就是我了!”
辛烛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莫狄虽然是恶魔,但显然和那些恶魔不一样,他对她没有恶意,甚至有隐隐保护的趋势,因此,她对莫狄的言辞也越发大胆了。
莫狄咬牙冷哼了一声,抬起手,手掌向上,勾动手指,一团灰色的气体包裹住他的手,等气团消散后,莫狄的手掌上就出现了一叠钞票。
不甘不愿地把手伸到辛烛面前,辛烛顿时笑了起来,双手环住那叠钞票,递到乌白面前:“你得想个理由跟你妈妈解释一下了。”
乌白失笑,接过钱,无奈地摇摇头,看着辛烛傻笑的样子,目光里满是温柔。
莫狄的神色渐渐深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乌白。
和乌白分别后,莫狄送辛烛回了家,走的还是辛烛房间的窗户,为了避开客厅的监控。
莫狄走了之后,辛烛打开房间门,一片空荡荡的。辛索出这趟远门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辛烛这才这么想着,手机却响了,居然是辛索打给她的,她莫名地感到紧张和压迫,大概是因为她偷溜出门才从外面回来。
“我要两个月后才回来,已经把钱打到你卡上了。”
辛索只有这么一句冷冷淡淡的话。
辛烛差点连手机都拿不稳:“两……两个月?”
“嗯,你可别往外跑,监控里都看得见。”辛索这话不过是威慑辛烛罢了,因为莫狄的出现,他想要悄无声息地带走辛烛太轻易了,所以辛索只能抱一点点希望在监控上和对辛烛的威胁上,“如果上次劫走你的男人想把你带出去,你一定不要跟他出去,他不是什么好人。”
压根就不是人,辛烛暗暗想着,看来妈妈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了。
妈妈恐怕是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吧,可惜,她已经知道很多了……
辛烛当即只是唯唯诺诺地应下了,不过,辛索两个月不回来,对辛烛而言,可不是什么坏消息。不管怎么说,这两个月她自由点了。
只是,如果没有莫狄来带她从窗口出去,她还是出不了家门,从家门出去的话一定会被监控拍到,而莫狄也不是经常来,他说要去查她被妖魔袭击是怎么回事。所以本质上来看,辛烛大多时间还是只能呆在家里。
乌白倒是在和她的聊天中得知她的无聊,所以总是时不时找她聊天,但每次都被辛烛“义正言辞”地赶去学习了,说他现在要冲击高考,不能老分心干别的事,偏偏辛烛总是一本正经的不正经,乌白每次都会被她老成的语气逗笑,最终在辛烛的威逼利诱之下挂了电话去学习。所以乌白也就听了她的话,减少了和她的联系,一心放在了学习上。
这天晚上,辛烛洗漱完正要躺下休息,却感觉一阵阴森森地凉风吹来,辛烛扭头看了一眼窗外,迟疑了一下,起身掀开窗帘,看到没关的窗户,于是伸手关上了。
顺便看了一眼窗外,这个夜晚,不见星月,乌云漫天,昏暗阴沉。
辛烛的心里隐隐腾起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