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天气已经没怎么下雪了,但路上的积雪还有些厚,夜里的风好像也挺大的,今天早上还听说街道上有棵树被吹倒了,横在路中间。
辛烛撑着脑袋望着窗外透进来的大片阳光,叹了一口气。
妈妈考虑过她的未来吗?
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感觉到有人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一晃,辛烛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乌白微微一笑,在她对面坐下。
辛烛扬起一个笑容:“在想自己以后要怎么办。”
乌白已经听她说过了退学的事,虽然也很是诧异,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你妈妈肯定是有其他安排的吧。”乌白只能这么说。
辛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摇摇头:“谁知道呢,她外出了几天就这样了。”
联想到前段时间辛索突然来自己家,说了一些模糊的话,应该都是有关的吧,乌白这么想。
“对了,你怎么突然叫我出来?”辛烛看着他问道,因为辛烛上次被恶魔伤到的事,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约着没出来了,只是用手机联系。
“我是想着出来安慰你一下嘛,你现在肯定心情很不好呀。”乌白的声音很温和,“另外还有东西要给你。”
阳光倾洒在乌白的头发、脸颊、肩膀,辛烛看着他干净温和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出神,乌白真的有着很独特的纯净气质。
渐渐地,在她的眼中,乌白的身影似乎出现了另一个模糊的重影,但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又恢复了正常,辛烛还以为是自己坐的久了有些头晕。
“什么东西?”辛烛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回过神来。
乌白把放在旁边的伞拿起来放在桌上,朝辛烛的方向推了推。
“这个给你。”
辛烛看了一眼,觉得眼熟:“这不是我妈上次从我这拿走还给你的吗?”辛烛伸手轻轻抚上伞柄内侧那个不太显眼的“白”字。
“嗯,卜师上次特意来我们家,跟我说最近出门都带着它,说小镇不太安全。我猜,这把伞应该有可以避开什么的作用,类似护身符。”乌白看着这把看上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透明雨伞。
“既然是这样,我怎么好拿?你不该把它给我。”辛烛立刻将伞推了回去,“而且上次都被她骂死了……”辛烛又委委屈屈地小声念叨了一句。
“我觉得我不太需要,倒是你,应该挺需要的。”乌白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辛烛脖子上几乎看不见的浅淡的伤痕,“这个好的差不多了啊。”
辛烛抬手摸摸脖子:“是啊。这么看来,好像确实是我比较招鬼。”
“倒也不用这么说。”乌白淡淡地笑了笑,“不过这本来就是你妈妈送的,所以给你也没什么不对。”
辛烛看着伞,突然起了玩心,双手托着下巴,坏笑着看他:“你不会是想保护我吧?”
乌白先是一怔,随即脸颊微微泛红,伸手拿起桌上的伞,用伞柄轻轻敲了一下辛烛的脑袋。
辛烛幽怨地捂着脑袋往后靠了一点,哼了一声。
分别的时候,乌白拉住她,执起她的手,握住伞柄,把伞交给了她。
辛烛犹豫了一下,最终笑道:“我会尽量不被妈妈发现。”
回家的时候,辛烛将大衣敞开裹紧雨伞,双手交叠抱着腰微微蜷缩着身子进了家门。
“你很冷吗?”辛索眯起眼睛疑惑道。
辛烛低着头快速摇了摇头,便进了房间。
上次是随手接过这把伞,拿回来之后就丢在了一边,但现在,辛烛开始细细打量起这把伞,明明看着和普通雨伞别无二致,除了伞柄内侧象征乌白的“白”字,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为什么妈妈会交代乌白出门要带着呢?一把伞还能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虽然辛烛心里奇怪,但想到是乌白的一片好心,还是决定出门都带着,虽然她现在没有什么出门的机会了。
经过了今天她如此叛逆地违背了辛索的意志,恐怕今后她更要被辛索关在家里了。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白天出不了门,她午夜十二点还是可以以另一种方式出门的。
辛烛放下伞,重新拿起那封已经略有些褶皱的红色信封在手里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