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识海内的世界，“陈清”被重重砸倒在地，一口鲜血爆出，面如金纸，几欲昏死。
一击得逞，凌空而立的老者抬掌，手掌散发出红色能量，蕴含排山倒海之势，悍然压下。
危机时刻，心魔脸色铁青，来不及起身，利用灵吸秘术带着肉身飞窜出去，险而又险的避开攻击。
“轰！！”
地面震颤、崩塌，布满裂纹，石块朝着四周飞溅，被强行压出深深的五指手掌轮廓。
“负隅顽抗。”老者摇头，继续进攻。
“且慢！”
心魔爆喝：“我有一事相问，还请容我回答，这问题事关重大，藏在我心中不吐不快！”
“哦？”
闻言，老者思虑再三，暂且收手，好奇道：“何事？”
他倒是看得出对方在拖延时间，但并不急于击杀。
事实上，陈清和心魔与他无怨无仇，是死是活和他关系不大，他只是需要在这两人身上找点乐子而已。
“喝……喝……”
心魔得到喘息机会，连忙往后避开老者一段距离，思忖片刻，肃然问：“我真是由各种负面能量汇聚而成？”
“事到如今，还需要问如此愚蠢的问题？”老者觉得煞是好笑。
“……”
心魔哑口无言。
危机当头，老子想找个能引起对方好奇从而拖延时间的问题哪有那么容易？
“唰！”
正当他苦思冥想的时候，天魔棺从虚空中飞出，横亘在两人之间，强行拉走注意力。
“喀喀喀……”
天魔棺开启，陈清从其中冲出，一把将天星镜丢给心魔：“接着！”
心魔二话不说，利用灵吸秘术将天星镜吸住，快速拉扯至手中，端详镜子后，大喜过望：“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没有那么容易窝囊的死在杀意秘术形成的考验之中！”
“天星镜？”
老者面色一凝，恍然大悟：“这一点，我还真没考虑到，失策失策！”
口中说着“失策”，但他脸上却并未带着懊恼表情，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老头，知道怕了？”心魔嚷嚷道，“知道怕了就叫爸爸！”
“……”
顿时，老者面色渐渐阴沉，酝酿着怒意，惊人的杀意令这片灰红交加的世界剧烈颤抖：“恶兆之种，你说话是真缺德！”
“不服就干！”
心魔咬牙切齿：“打我打得很爽是吧，该轮到我了！”
“嗤啦……”
利用自身力量凝聚出一柄灰色大刀，他冲向老者，毫不犹豫的举刀劈下。
见此，老者怡然不惧，手中唤出红色利剑，格挡刀锋，继而将之荡开，利剑直刺，快速反击。
说到底，纵然心魔夺舍陈清身躯，论实力依旧难以与他相提并论，这一刀气势够足，但威力向他而言，相当一般。
“叮！”
然而，他的攻击未能成功，剑尖触及天星镜镜面，遭受前所未有的阻碍。
“咻咻咻……”
下一秒，利剑化为猩红色的滚滚烟雾，被镜面吞噬，转而又涌入陈清身躯，令后者面容红润，气血澎湃。
“果然有效。”陈清如释重负。
他还真怕天星镜解不了燃眉之急。
所幸，结果没让陈清失望。
老者为何物？
虽然它说自己是杀意的本源意志，但对方怎么说，他就该怎么信？
当然不可能，在这片充满着尔虞我诈的世界，他若无条件相信敌人的言论，根本活不到现在。
从根本出发，他之所以碰到老者，原因是杀意灌入大脑，换句话说，老者极有可能是杀意在识海内形成的某个幻象。
就算他真是杀意的本源意志，那也是和天理一样，自身无形无物，唯有依靠“外物”方可降临。
因此，老者大概率是杀意凝结而成，它的能量，她的一切，都被天星镜这种吞噬能量并且反哺拥有者的神奇死死克制。
“唉！”
老者叹了口气：“无趣，着实无趣，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能给我带来惊喜的生灵，还以为能陪我好好玩玩……”
说着，他望向化身心魔的陈清，啧啧称奇：“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厉害，难怪天理和你动真格的，但……我还是必须提醒你，天命不可违，你和它不是一个级别的，真玩过火了，会出大事。”
“多谢前辈提醒。”陈清抱拳，语气不卑不亢，“小子自有打算。”
“你最好心里有数。”
老者摆摆手，转身之际，原地消失。
“哼！”
心魔冷哼一声，对老者的说辞嗤之以鼻：“还我必须提醒你，我呸，怂了就是怂了，跑之前还要想办法装个逼转移注意力，我也是服。”
“现在，我们的位置该换回来了。”陈清道。
“怕我不给你不成？”心魔摸了摸鼻子，“外面乱得一塌糊涂，我不把肉身还给你也是自寻死路。”
“我是怕你太鲁莽，该想到的点没想到。”陈清失笑。
“放心，我……”
“你若不把肉身还他，我保你安然无恙。”
就在两人准备重新变换身份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女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还能这样？
陈清呼吸一滞，顿感棘手。
很明显，天理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阻碍他的机会，而此刻让心魔改变想法，无异于彻底灭了他的心思。
“哈哈哈……”
心魔放肆大笑：“知道怕了？放心，历史走到关键节点，我还是有点使命感的，谁让……我们是兄弟呢……”
……
通天阶上。
“唰！”
抬眸，陈清眼中绽放耀眼红光，杀意在周遭如黄河大江奔腾，浑身气机节节攀升，达到从未有过的顶点，若非命魂境在于温养本命武器，境界必然突飞猛进。
“嘭！”
随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加持，陈清感觉压力大减，毫不犹豫往上迈出两步。
第九百九十六阶！
就九百九十七阶！
“噗！”
在踏足倒数第二道台阶的刹那，比之方才强盛足足一倍的威压笼罩自身，陈清一口鲜血吐出，险些被震飞，又重新体验到动弹不得的滋味。
“不是吧，这都上不去？”满怀期待的心魔差点想骂娘。
他还以外突破之后，陈清应该直接登顶，结果没想到还是在关键时候掉了链子。
“轰隆隆……”
与此同时，泼墨天穹电闪雷鸣，刺破云层，煌煌天威令无数生灵心惊胆战，不由自主的抬头仰视。
“那……那是……”
无数生灵惊骇欲绝，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是真的。
“昂——”
震天动地的龙吟令人气血翻滚，许多武道修为不足者，直接被震得昏死过去。
浓烈的不安感在胸口沸腾着。
陈清霍然抬头，只见压抑厚重的浓密乌云之中，一条体长不可估计的狰狞雷龙在翻腾遨游，它通体由触目惊心的血色雷霆组成，龙威与天威融于一体，难以想象的恐怖气机牢牢锁定自己。
这一瞬，时空长河都仿佛定格了。
谁都不曾想过，在这茫茫苍生都在杀伐的无极大陆，竟能见证如此不可思议的画面。
天罚之龙，横空出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