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技术科办公室。
一夜没睡好的小曲,怀着忐忑的心情,打着哈欠,踏入技术科。
“哎呦,吴科长,您这么早就到了, 那个我没迟到吧?”一向不怎么把吴科放眼里的小曲,竟然破天荒地的对老吴用上了敬语。
老吴摇了摇头,“离上班还早呢?对了,小曲,刚才你是哪只脚先迈入办公室来着?”
小曲闻听吴科长还对他温言相向,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半开玩笑道:“那个吴科长, 不用这么麻烦, 您想要我哪只脚先迈进来的,那就是哪只脚先迈进来的。”
吴科长皱眉道:“小曲啊,咱们是技术部门,讲究丁是丁卯是卯,可不兴你这么滑头的,我在研究问题呢,你能不能积极配合一下。”
小曲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认错,“吴科长,是我不对,我刚才实在是没有注意到,是哪只脚先进的门,要不这样,我再出去走一遍, 您看成不?”
小曲出去,进来,然后对着吴科长笑道:“嘿, 科长,我看清楚了,刚才是右脚先进的门。”
吴科长叹道:“小曲啊,你还是那么不老实,明明你左脚先进的门,非要说是右脚,昨儿你犯了那么大的事,领导很生气,我还苦苦哀求领导,再给你个机会,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哎,机会给你了,你不中用啊。”
“算了,我也懒得说你了,是我这个领导没教导好你啊,回到座位上,收拾下东西, 就赶紧去劳资科报道吧。”
说完,老吴就倒背着手,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小曲有些傻眼, 大声道:“领导,明明是右脚先进来的,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啊!”
一个跟小曲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同事,有些不忍,站了出来劝道:“闭嘴吧你,还嫌不够丢人嘛,有事咱们晚上再说,现在赶紧的收拾东西走人,还没瞧出来吗?这是上面领导的意思。”
小曲回过神来,骂道:“那也不能这么侮辱人吧,撵人就撵人,扯什么左脚先进门呀,不行,我得找老吴讨个说法。”
同事赶紧拉住他,规劝道:“你还想要什么说法,这个说法不好听?因为造谣中伤自己的同志,被撵出技术科,名声就好听了,就你昨儿干的那破事,领导都不稀提,这是给你面儿呢,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啊。”
小曲脸色不住变换,最后长叹一声,回到工位上,老老实实地收拾起自己的物品来。
原本,江大军还计划等小曲临走,来上一句‘曲哥,以后没空的时候,常过来玩啊’。
可惜,周围那么多人目光炙热的盯着小江,准备看他好戏,江大军除非魔怔了,才会出手。
不过,老吴也TND是个人才,竟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二次创作,把小江定下的剧本,改得面目全非。
当然了,老吴也不是给领导白打工,经此一出,怕是技术科里的人,再也不敢小觑他了。
当天,技术科小曲因为左脚先进门、而被领导撵走的消息,就火速登上轧钢厂头条,传遍全厂。
……
晚上,四合院。
江大军带着众兄弟姊妹在前院乘凉,顺便听广播、聊天打发时间。
“大红,老贾家又出什么事了?”
一出屋门口,江大军就听到贾张氏那标志性的老旦戏腔般哭喊,就问了下老江家八婆榜排名第二的江大红。
如果仅仅是凭声音,还有可能认错人,但加上那句‘哎呦,我可怜的东旭啊,你怎么走的那么早’的口头禅,除了贾张氏,没别人了。
“我知道,我知道”,豆芽抢着回道:“白天,棒梗在外面玩,抢了一个小孩的玩具,被小孩他哥给狠狠削了一顿。”
现在学校都是划片招生,棒梗在自己的片区混不下去,要去别的片区上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加上秦淮茹一点规矩也不讲,昨儿带着棒梗硬生生地过去,妄想靠两句甜言蜜语,就让人家学校收人,结果可想而知。
棒梗现在没学上,又是爱玩的年纪,算是彻底放开了,不分白天晚上的,在家门口附近胡同玩耍。
江大军夸了豆芽一句,接着问:“这都嚎了一整天了?张大妈可真是精力过人啊。”
江大红摇了摇头,“不是,大白天就嚎过了,她还跟柱子哥的媳妇干了一架,她说是牛婶找人打的棒梗。”
江大军有些不解,“这是什么逻辑?风马牛不相及吧,两家现在就算老死不相往来,也没到朝对方对方小孩下手的地步吧?”
江大红给哥哥竖了一个大拇指,“寻常人都不会这么想的,问题是,张大妈也不是寻常人啊,再说,牛婶今儿一整天都没出院门,她怎么去找人,妈说了,就是张大妈埋怨昨儿柱子哥不去帮忙,想借着这事,找茬来着。”
江大军愕然,刚才他脑子里想过很多理由,唯独没想到这个。
傻柱也真是个大怨种,跟老秦关系走的近些,贾张氏就污蔑他俩搞破鞋;被贾张氏恶心坏了,跟老秦断了来往,贾张氏更不乐意了,到处骂他冷血动物。
总之,傻柱怎么做都是错的,连呼吸都是错的!
“哎,真是扫兴,还以为有乐子看呢,到头来就是张大妈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没意思,”江大军失望道。
“哥,你就是个大坏蛋,就不能盼着别人好点吗?”江大红吐槽。
“哥,你就是个大坏蛋,”豆芽听着有趣,也跟着学了起来。
江大军故作凶狠状:“五子,你不想吃油饼了?嗯?”
豆芽非但不害怕,还哈哈大笑了起来。
江大军等啊等,终究没听到院子里那面破锣的响声,很快,贾张氏的嚎叫也停了下来。
也是,现在四合院是刘海忠当家,刘老二昨儿也没搭理秦淮茹,他要是今天为老贾家出头,那不是自个打自个脸嘛。
……
老贾家
“淮茹给我两块钱,我明儿急用,”贾张氏对着老秦吩咐道。
“妈,您要这么些钱,干什么?现在咱们家不同以往,连傻柱都跟咱家断了来往,没事省着点花吧,”秦淮茹有些不情愿地说道。
“你以为我是去买止疼片吗?我是去给老易发电报,让他赶紧回来,我算是看出来了,咱们这个院里就没个好人,今儿我在院里躺了半天,叫唤了半天,一个人都没出来搭理我的。
别人也就罢了,刘海忠跟阎埠贵那俩老东西也装聋听不见,还有后院那个聋老太,最不是东西,往里里,咱们家谁不是敬着她来着,现在也装起死来,棒梗、小当、槐花,打明儿起,你们见了聋老太,也别叫老太太了,直接叫老不死就成,她不是聋子嘛,我倒要看看,她是真聋还是假聋?”
“妈,您怎么能这么教育孩子呢,这不让外人说咱老贾家没教养吗?”秦淮茹有些不乐意地反驳道。
“教养?这东西是能吃,还是能喝,还是能不受人欺负,要不是我整天在外不顾脸皮撒泼,就你,也配在这跟我讲教养?”
秦淮茹顿时无法反驳,她知道家里要是没有贾张氏,那个满地打滚撒泼的人,只能是她秦淮茹。
“棒梗,你身上剩下的钱呢,给你奶两块钱急用,”老秦眉头一抬,调转矛头对准棒梗。
棒梗连连摇头,“我不,我都答应你,不再偷东西了,这是我最后的本钱了,我就自己留着,谁也不给。”
“妈又不是真要你的钱,是借用,这不现在家里手头紧嘛,等下个月工资下来,再还给你,你要是还不相信妈妈,咱们打借条吧。”
“那好吧,不过先说好,下个月工资一下来,你就立马还钱,奶奶,你也给我作证。”
“知道了,小滑头,”贾张氏见到钱了,也眉开眼笑。
顿时,老贾家又是欢声笑语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