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九王爷可以救师傅出去,白子奕脸色好看了许多,拼命点点头,“是,还差一味药。”
贝小宁连忙从医疗空间花了一万积分,兑换了一个随身小空间医疗箱,递给白子奕,并交待着。
“子奕,以后师傅万一不在你身边,你拿着这个医药箱暂时可以救急,还有,我怀孕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王爷。”
白子奕接过药箱,身体徒然一顿:“为什么?”
“我不想让他分心。”
贝小宁脸色沉重,最少这段时间不能让他分心,而且她现在的身份是林成青的孙女,依皇帝和太后的性子,绝不可能让这个孩子出生。
白子奕袍袖中的双手微微捏紧,额头青筯暴起,艰难吐字:“知道了师傅!那徒儿先走了。”
“好!”
白子奕转身时,脸色有多么的难看。关于师傅有孩子这件事情,他必须告诉九王爷。
或许这样,太后会念在孩子的份上,放师傅一马。
崇阳宫。
白子奕拿到药之后,花了五个小时才让太后彻底脱离危险,太后转醒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见九王爷。
九王爷独自一人进了寝殿。
此时天已大亮。
寝殿中余烟枭枭,熏着养脑安神的香熏。
顾北陵快步走到床前坐下,气息微弱的太后便已抓紧他的手。
“母后,你可有觉得好些?”顾北陵声音轻柔,一脸担心地开口询问,脸上写满忧愁。
太后微微点头,声音沙哑:“老九,哀家知道你很喜欢九王妃,可是她刺杀哀家一事……绝不能饶恕,必须除!”
“必须除”三字让顾北陵神情惊震:“母后!”
“不要再说了。”太后截然制止,气息比刚刚虚弱了太多道:“若你还想母……后活着,就……就立马将她处死!”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可顾北陵怎么可能杀掉贝小宁,他“咚”的一声跪在床前,一双拳头紧紧握起,骨节处隐隐泛白。
他不想失去贝小宁,不想!
一辈子都不想!
他朝太后大声道:“母后!您是在逼儿臣啊!”
见顾北陵为贝小宁下跪求饶,太后“噗嗤”一声喷出一口血水,最后挣扎道:“老,老九,到底是母,母后重要,还,还是贝小宁重要!她是林成青的孙女,是我,我们的仇人!你,你和她永远隔着万丈仇恨!”
“母后!儿臣……”
顾北陵还想挣扎点什么,太后双眼用力一睁,直接昏死过去。
顾北陵看着母后昏过去,吓得又是面色惨白,太后刚刚的字字句句如利刃般刺进心他坎上血流不止。
他蓦然连连朝殿外厉喝:“来人!快来人!白子奕!!”
顿然。
整个崇阳宫又陷入惶惶不安中,太后因激动过度导致气滞血淤再次昏死,让原本稳定的情况又混乱了起来。
站在大殿中的顾北陵看着慌乱无比的场景,和床上昏死过去的母后,神情神情涣散连连往后退去。
脑海里也一并出现贝小宁拿着手术刀刺进母后胸膛的画面,和她说的那些诛心断肠的话。
“顾北陵,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你说你只爱我一人,可你还是娶了柳清沐!”
“顾北陵,我恨你!你根本不值得我所爱!”
“顾北陵,我根本就不爱你!我千方百计接近你,是为了报仇!”
“老巫婆,当年你派人暗地灭杀林家一百零八口人命的时候,可有想过会有今日?”
“没错!我就是林成青的孙女,只要杀了你这个老巫婆,我林家的仇就报了,哈哈!”
混乱的画面和字字诛心的话语,如魔鬼般钻入顾北陵脑海中,不断吞噬着他的身心和理智,让他陷入无限的挣扎和痛苦当中。
顿然间。
让他已承受不了太多折磨的心中不断响起他挣扎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难道是本王错了吗?”
“还是说本王和贝小宁的感情一开始就是个错?”
“难道她真的是潜伏在身边已久的仇人,与他相恋,只是利用他的感情来刺杀太后达成她报仇的目的吗?”
“不!不可能!”
他不相信,永远不相信!
顾北陵潋滟的眸光灵光一闪,很快从刚刚的痛苦神色中恢复了点理智。
他截然转身,离开了寝殿,离开了崇阳宫。
他现在就去查,要把真相查清楚,贝小宁被人陷害的,她绝对不可能是林成青的孙女!
顾北陵查案的速度快的惊人,而且逻辑思维也相当清晰。
出了崇阳宫后,他兵分三路寻找对贝小宁有利的线索。
第一条线索,是去了尚食局,查昨日酒水问题。
第二条线索,派人去贝家请来贝安利。
第三条线索,派人去大理寺翻找二十年前,被灭门的林家血案全部资料。
尚食局。
因昨日发生刺杀事件,宴席上面所有酒水、饭菜、吃食、点心都按照原摆不动抬回了尚食局。
顾北陵带着五个检验官亲自试验检查,花了近三个小时,才把所有酒水、饭菜、吃食、点心检验完。
然而顾北陵不知道的是,斗罗魂族的失心丹无色无味,只有吃进肚子里才会毒性发作。
所以他并没有在尚食局发现可疑线索,可越是这样的结果,越让顾北陵担心。
九王府。
时隔几月不见,被请来的贝小利看起来苍老憔悴了许多。
他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给顾北陵下跪行礼。
贝小宁刺杀太后一事并未对外公布,所以贝安利此时不知道九王爷为何突然将他请来王府。
一脸严谨坐在太师椅上的顾北陵都未叫人起身,便是当即问:“贝安利,九王妃说她不是贝家的亲生血骨,这事可属实?”
贝安利脸庞已隐隐密出细汗,他抬起袖子擦了一下汗水才回答:“回王爷的话,草民虽然养大了王妃,但她母亲确实不是草民的妾室,九王妃也并非草民的亲生女儿。”
顾北陵微微眯起眼眸,双手隐隐约约在握紧:“她母亲是何人物?”
一问起这个,贝安利整个人紧张了起来,连着脸色也变得苍白许多,眼珠子不断闪躲,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