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已经有所预感, 陈词话仍让傅天河心跳停了拍。
标记一词对omega来意味着什么?
——alpha信息素将注入到后颈处腺体,让陌生味道占满他全身,在之后长达一个多月时里, 九月会被打独属于他烙印。
素来坚强冷感年缩在墙角,被情.热折磨地浑身颤抖,他从来没求过什么人, 如今却面对着己,请求一个能缓解热度标记。
傅天河用力闭了闭眼,他跪在陈词面前,身体前倾,将陈词整个拥在怀中, 在他耳边低声答应道:“好。”
是,九月反应因他而起, 那么他现在也应该为九月解决问题。
话时气流喷吐在耳边, 刺激陈词不住战栗,傅天河声音被他清楚听到, 陈词下意识地攥紧alpha衣服, 将脸埋在他肩膀处, 等待着随之而来疼痛。
他过为详尽生理课,知道标记其实是很痛, 尖锐牙齿会刺破皮肉, 将信息素注入到敏感腺体中,疼痛,鼓胀, 然后是麻木。
皮质颈环被解开了,随手放在一边。
陈词闭眼,但随之而来不是疼痛。
alpha唇轻轻碰在了他后颈, 摩挲着那里敏感细嫩皮肤。
突如其来陌生感觉让陈词浑身一激灵,难言痒意和不适感顺着神经传入大脑,被艰难地分析。
傅天河反复亲吻着陈词后颈,没了颈环桎梏,omega信息素前所未有地浓郁释放来。
但现在,傅天河完全顾不己身体状况,他全副心神都放在怀中年身,感受着他每一次颤栗,紧绷,和喉咙挤细小呜咽。
亲吻落下,双唇抿住皮肉,微微外拉扯,又吮吸着那一小块皮肤,直到后颈处因为习惯了他触碰,逐渐放松下来。
傅天河明明是第一次临时标记,因保护欲萌生种种举动,却让他做比绝大多数alpha更好。
犬齿抵在皮肤,压小小坑,傅天河停住了,仿佛在声询问。
【亲爱审核这只是咬一下后颈没有任何脖以下违规内容,请明察】
陈词没有答,只是抬起手,抱住了alpha后背。
尖锐牙齿刺破皮肤,刺进颈部腺体,将alpha信息素注入。
陈词紧紧抿着唇,这种猎物般被紧紧咬住怪异感明明应该激起他竭力反抗,此刻却又奇特地安抚着他体内激『荡』,他只能更加用力地抱紧傅天河,将脸埋在他肩窝。
琥珀木香和晚香玉迅速交融,不分你我地融为一体,似夜『色』静谧下月光中森林。
窗在狂风中咣当作响,滔天海浪不断拍打着平台边沿和下方竖梯,落雨如爆豆般砸下,溅『射』冰冷水花。
海洋深处废弃探测平台被遗忘,被锈蚀,而在其中昏暗隐蔽一隅,却弥散着交融体温和『迷』人浓香。
疼吗?确实是有点疼。
但更多则是因为先前不断亲吻而产生酥麻。
陈词感觉到傅天河急促呼吸扫在己颈侧,alpha慢慢松开,后用舌尖『舔』走渗来滴血迹。
体内就连抑制剂都难以压制涌动终于到了满意安抚,迅速退却,但陈词知道这都是暂时,等到它再度现,会是比以往更加强烈情况。
傅天河直起身,他凝视着陈词泛红脸,抬手将他额角湿发温柔拨开,轻声讯问:“现在好些了吗?”
“……嗯。”
临时标记只需要一个月就会被代谢掉,在标记消失后,如果再现类似情况,就需要更强信息素摄入才能压住。
但陈词暂时不想去想那些,起码在这一刻,他身体满意了。
力量重新到酸软四肢,陈词在傅天河搀扶下站起来。
先前坐着角落已经一片湿濡,有人身落下雨水,海水,或许还有其他。
傅天河把陈词扶到床边,他迅速探查整个屋,打开所有橱柜。平台废弃之后,重要物件都被带走了,但他很幸运地在厨顶部发现了条留下来『毛』巾。
傅天河也顾不想『毛』巾够不够干净,起码它们是干燥。
“把衣服脱掉擦擦身吧,小心别着凉。”
陈词点点头,他解开衬衣领口扣,就这样当着傅天河面脱了下来。
傅天河脸有点热,但一想到他刚刚才给了年一个临时标记,就也让己坦然地站在那里。
陈词接过『毛』巾,仔细擦干净身每一寸皮肤。他低着头,抬起手去擦后背比较难够到地方,新鲜齿印便展『露』在傅天河眼前。
那是他在九月身留下痕迹。
傅天河舌尖下意识地『舔』了『舔』犬齿,他还清晰记刺破九月皮肤时感触,旁人鄙夷和嘲讽压制了年时代本能,如今却在胸中疯长,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地意识到,己是个真正alpha。
也许一个临时标记还不够,他想要……将更多东西注入到九月体内。
陈词将身擦净,反常热度正逐渐消退,反而因为先前燃烧了太多热量,四肢发冷起来。
平台已经废弃了太久,房密封『性』也没有那么好,呼啸风从窗户和缝隙里涌入,吹尖锐鸣响。
傅天河把他们俩包拎到床边,个包都湿透了,但九月在准备东西时候,事先把所有衣物都用防水袋抽成真空,再密封起来,他大概早就想到也许会现这样状况,才未雨绸缪。
现在这些防水袋帮了大忙,不然所有衣服都湿着,就只能用体温生生烤干,很容易生病。
傅天河把装着陈词衣服防水袋拿来,递给年:“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物资,你赶紧把衣服换,小心着凉。”
之后他背过身去,床传来密封袋被拆开声响,接下来九月应该会脱掉裤和鞋袜,擦去条腿水迹,换干净衣服。
傅天河深吸口气,强忍着头去看冲动,他拿手电筒,搜查房。
现在正是下午五点,距离日落还有将近个小时,但因为天阴实在太厉害,屋里暗和晚没太大区别。
他们所在房先前应该是某位工作人员卧室,傅天河从内部打开房,进入到走廊,这卧室号码为116。
所有都紧紧闭着,需要禁卡才能打开,傅天河从走廊一头走到另一头,除了盆早就枯萎盆栽,什么也没能发现。
“傅天河。”
alpha重新折返来,刚刚到了116号房边,就听见陈词在喊他。
“怎么了?”傅天河探头过去,手电光照在床,让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条白净长腿。
一瞬傅天河只觉己脑里其他东西全都消失了。
陈词侧坐在床,一只手撑着床板,裤已经脱掉了,只有一条用来擦水『毛』巾盖在大腿,遮住不该看地方。
年似乎根本没觉有哪里不对劲,指着房口花瓶,平静道:“禁卡在里面。”
“啊?啊……”傅天河艰难地过神来,他低头看脚边花盆,有个黑盒一角『露』土面,他伸手把盒挖来打开,里面果然有一张禁卡。
这是工作人员撤离之前留下,他们是料到了也许会有海难幸存者过来吗?
傅天河拿着禁卡把所有房都打开,有不物资留着,橱柜里放着军用口粮,他打着手电筒找到生产日期,很不幸,已经过期二十多年了。
但以傅天河生活经验来,这种东西只要不胀袋,问题就不大,人在缺食物时候连土和树皮都能吃,他吃点过期食品又死不了。
他继续搜寻,甚至还在靠里房内发现了一套被褥。
傅天河心下狂喜,这下再也不用担心九月冻着了,他立刻抱被褥到116号房,正想和年分享这个天大好消息,就看到那道身影安静侧躺在床,显然已经睡着了。
陈词穿好了衣服,但那双脚还是赤着,在昏暗天『色』中白莹润,他一身简单白衣黑裤,浑身蜷缩起来,显然很冷。
傅天河放轻脚步,他走到床边,将被展开,轻轻盖在了陈词身。
被在橱柜里放了太久,虽然一直密封防『潮』保存着,仍有一点淡淡霉味,但对于如今状况来,已经是帮了大忙。
陈词瑟缩了一下,但很快感觉到了温暖,他没有醒,显然累坏了。
先是过度使用了精神力,然后又拼尽全力地趟爬平台,还接受了傅天河临时标记,属于alpha信息素在他体内冲击,让本就透支身心更加疲惫。
傅天河坐在床边,他关手电筒,窗外天『色』阴沉,眼睛只能勉强视物,他凝视着陈词下意识想要埋进被里脸庞,伸手轻轻碰去。
被年吮吸又包扎过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
陈词头发还冷冷湿着,傅天河有些担心这样睡觉醒来之后会着凉头疼,他将另一条干燥『毛』巾垫在陈词脑袋底下,动作很轻地给他擦去发根处水。
临时标记绝非只是后颈一个牙印那么简单。
傅天河知道己很爱九月,这种爱从他见到年第一面起,就在心底播种,随着之后处迅速扎根,并生长来,短短个月就将他心房整个缠绕。
寂静夜晚他们睡在同一顶帐篷里,共同在废墟弹奏钢琴,在小巷中狂奔躲避围追堵截,却始终保持着礼貌社交距离。
而如今,他解开了九月脖颈环,在人知晓阴暗角落交颈厮磨,打下只有时才能慢慢抹去烙印。
傅天河从没想过己竟会这样强烈地喜欢一个人。
他以为己会一直独身度过这辈。
他擦干陈词发后一滴水,将『毛』巾搭到旁边桌沿晾晒,手指忍不住碰了下omega后颈牙印。
傅天河不敢己已经成了九月alpha,他还没有这种资格,但起码在这一分这一秒,安然酣睡年是只属于他。
.
陈念哼着歌,走在皇宫长廊。
他拎着个小型银『色』手提箱,眼角眉梢都流『露』“爷今天心情很好”喜悦。
虽然昨晚熬夜打游戏到凌晨点,导致今早课非常痛苦,来温文尔雅老师楚浔都忍不住担忧地皱起眉头,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但陈念中午好好睡了一觉,现在也全都缓过来了。
昨晚应该是陈念这阵玩开心时候了,他们四个虽然坐着难度不高赏金任务,但都是彼此熟人,玩起来和只在游戏里认识好友感觉根本不一样。
虽然对傅天河来,mono和崩撤卖溜都是刚认识朋友,但陈念可是见过alpha好面,还用陈词终端给傅天河聊过天。
昨天早他和陈词完成了第三次互换,被沙弗莱带辰砂顶层,陈念二话不,先去了医院看望姜岱。
姜岱做完了各项检查,专家们用三天时设计了他手术方案,只是姜岱身体有项指标暂时还没达到标准,需要稍微再调整天才能进行手术。
陈念在医院私人病房里陪着姜岱吃过午饭,他们坐在小桌前,面朝窗户,望着外面广阔天空,时不时有一只鸟儿飞过。
小时候姜岱给陈念讲睡前故事,这些是故事书里常现场景,如今他们人也能并肩坐在一起,安心地欣赏了。
下午陈念到皇宫,第一件事就是约了桂芷棋一块玩。
他在家里大不二不迈,憋了一个星期,现在特别想和朋友话,在陈念看来,现实中能够面对面交谈知根知底朋友,和在游戏里认识大家还是不一样。
之后天,他每天都会去看姜岱,聊天中姜岱问起陈词状况。
“陈词现在在地下城呢,他和朋友约好了要一块去旅行,现在应该已经发了。”
“他打算去哪儿?”
“就在附近逛逛,你知道,他次互换时候就去了辰砂好多个地方。”
陈念没和姜岱实话,远洋航行危险『性』实在太高了,更别他们还有吸引原初生物体质。
只是他和沙弗莱一起都没能劝动陈词,如今哥哥已经发,他还是不要再给姜岱添堵,让他担心了。
姜岱:“我知道,和他一起去那个人,叫傅天河是吗?”
陈念:“对,之前我们也有见过面,他是个挺不错人。”
姜岱点点头,不再多些什么。
虽然个都是他亲眼看着生孩,但十八年来只有陈念是他亲手带大,姜岱虽然一直都在地下城关心着陈词消息,但肯定是一直陪在身边要更亲。
陈念笑道:“我哥他做事一直都很有分寸,您不用担心,对了,我看护士各项指标都已经正常了,明天就能进行手术,现在紧不紧张?”
生活似乎就这样归于平静。
习,画画,和朋友聊天,打游戏……要放在往常,陈念绝对想不到己能过如此完生活。
穿过铺着柔软奢华地毯走廊,他到己卧室,将手提箱放在桌,陈念输入密码,打开手提箱,里面是个透明漂流瓶,空。
陈念把瓶放在玄关处置物架,先前这个地方摆着许多不同种类酒,现在被他清理来,留有很大一片空。
置物架已经放了七八个同漂流瓶,全都空空如也。
半掩房在这时候被敲响。
陈念没有头,懒懒道:“进。”
他现在慢慢习惯了用精神力进行探测,看不见『摸』不着能量将会成为他另一双眼睛。
沙弗莱走进卧室,他刚从政厅来,路过陈念房见没关,就想过来看一眼。
“在做什么?”沙弗莱问。
陈念:“做我博物作业。”
“博物作业?”沙弗莱看架个空瓶,还以为陈念只是在做事先准备:“等东西拿到了再准备容器,会不会更好一些?”
“已经拿到了啊。”陈念头看他,眼眸和唇角都带着笑。
已经拿到了?沙弗莱疑『惑』,可他怎么看那都只是个空瓶,如果非要里面装了什么话,大概就只有透明空气吧。
陈念随手拿起近瓶,在沙弗莱面前将瓶塞拔开。
alpha信息素飘散来,立刻引起了沙弗莱本能抵抗,雪莉酒清甜alpha身涌,明明是没多攻击力味道,却强势地将属于他人信息素牢牢压制。
就连陈念都有点被影响,手脚有点发软,但他毕竟也是习惯了沙弗莱味道人,很快就调整过来。
其他alpha气息让沙弗莱整个人极度紧绷,他皱起眉头,意识到这是个己很熟悉味道。
“……你这里怎么会有安东尼奥信息素?!”
“当然是问他要了。”
陈念漫不经心地将瓶塞塞去,收集在瓶里信息素不再扩散:“这是我博物作业,纪逸枫让我进行一些博物收集,题材不限。”
“我想了一下,也不知道弄什么好,收集植物标本应该是方便,但好像又有点简单。”
“所以你就收集信息素?!”
“准确来,是搜集alpha信息素,我认识omega实在不够多,没办法做成作业。”
沙弗莱简直不敢信己听到了什么。
他看着架七八个瓶,脑袋有点发晕:“这些都是alpha信息素?”
“是啊,你还对哪个感兴趣?可以随便闻闻。”陈念把装着安东尼奥信息素瓶放原处,漫不经心道,“你好朋友到现在还不知道己被耍了呢,我一要和他单独见面,立刻就答应下来。
“我近不太舒服,想靠信息素挨过特殊时期,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不过我不是很喜欢他味道,有点太冲了。
“还是楚浔信息素比较温和,这一瓶就是从他那里拿到,课休息时候,我们随便聊了些话题,我稍微用了点小手段,就从他那里搞到了信息素。”
陈念手指在置物架移动,悠闲地从一个瓶指另一个瓶:
“这个是纪逸枫,我博物老师虽然有点惊讶我选题,但还是用实际行动表达了支持,他是某种植物味道,我问他具体是什么,他希望我课后多去查资料,亲找到答案。
“下午我从教室来路,还意外遇见了过来述职古德斯将军,我不好他开口,就随便收集了一点点,味道比较淡,但也算是个样本吧。”
陈念如数家珍地沙弗莱介绍着眼前瓶,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他在晚宴认识alpha。
沙弗莱从没怀疑过陈念社交能力,年总是能轻轻松松地获旁人好感,那双唇中吐『露』话语真真假假,却总是在维护着身利益。
陈念把所有样本都介绍一遍,还详细描述了他是如何从各种alpha手中拿到信息素,他小小意着,语气里满是兴奋和豪。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陈念过头去,就看到沙弗莱阴沉脸『色』。
沙弗莱脸黑简直就和锅底一样,陈念和他处时也不久了,人之发生过各种各样事情,他见过窘迫、着急、语沙弗莱,却还是第一次见他生气。
陈念倒也不慌,仍旧一副为非作歹,法天表情,似乎还在疑『惑』沙弗莱为什么会生气:“你怎么了?”
“陈念。”沙弗莱深吸口气,他知道年天『性』狂野,一直以来都想给己找个伴,他默默接受着事实,也竭尽所能地满足陈念要求。
但这一次,陈念做事情他根本不能接受。
收集各种alpha信息素当做藏品,还如数家珍地放置在卧室架?
要知道这里先前是陈念放酒地方,沙弗莱知道陈念每天早起床和睡前都会小酌一杯,而现在,这里被各种不同alpha信息素占领,在旁人看不见时候,omega会不会做些什么?
沙弗莱不敢想,也不能想。
“我权干涉你作业选题,但在这之前,你有没有想过分寸问题?”
“虽然我答应过你,可以私下里寻找己心仪人,但不管怎么,你都还是一个未结合omega,将大量来于不同alpha信息素放在己卧室,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发生什么意外状况,会产生怎样后果?”
“能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陈念不以为然,他望着那双紫罗兰『色』眼睛,继续加码:“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事——”
“陈念!”沙弗莱脸『色』更差了,他眉峰聚起显怒容,往常好欺负老好人,生起气来也还是蛮恐怖,“其他事我都可以忍,但在这方面你必须有分寸!”
“你哄这么大声做什么?”
陈念把沙弗莱所有反应都看在眼里,并不气恼,他甚至都不想和alpha争辩,陈念安静地看了沙弗莱秒钟,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表情和动作。
在沙弗莱眼中,陈念这样就是死不悔改,他气都要发抖,己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心意,半点儿都不敢透『露』来,陈念却这样和别alpha勾三搭四,甚至还收集了那么多信息素放在卧室里。
他接受不了,这让沙弗莱感觉己就是个可笑小丑。
“喂。”陈念却突然放软了声音,他仍旧懒散地靠在架,只是改为双手抱胸,眼中笑意渐渐消失,轻声道:
“沙弗莱,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