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为你姐姐坚持到现在，我妈妈会很欣赏。”
“毕竟是我亲姐，拿我的命去换，我都同意。”
“好啊，那我帮你问问林雅。”
林舒愣了一下，“你在医院？”
“对呀，就在你姐姐面前。”
医院的病房里，一身白裙的白千寻，安静的坐在那，看着桌上林舒一家人的照片，尝试伸出手，拉住了林雅枯瘦的手。
那感觉并不好，因为太瘦弱了，没人知道这份生的意义还有多少，但对林舒来说，意义很大，证明他还有家人。
“那个……小姐，你去看望我姐，我有点不好意思。”
“你先改改称呼好吗。”
“怎么了。”
白千寻咬着嘴唇，“我不是你老板了……”
“我习惯了。”
“不好，你已经是公司的经理了，在外面这么叫我，别人怎么看你，你换个称呼。”
“那换什么。”
“叫……叫我千寻。”
林舒心里触电了，一股电流麻痹了心跳，“千寻。”
这一声，仿佛通过电话，把电流传到了白千寻耳朵了，她下意识的收紧双腿，莫名的心跳加速，“以后就这么叫我，这是……命令。”
两人同时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消化着被麻痹的心跳。
过了一会，一起回过神，默契的继续聊着。
白千寻说，林舒一家四口的照片很温馨，林雅的确很漂亮。
“是床头那张照片吗？”
“嗯。”
“那是我家最后一张合影了，拍完的第二天就出车祸了……”
全家旅行之前，一起拍的照片，却成了最后的全家福。
“你很纠结，对吧。”
“我提议出去玩的，结果害了家人。”
“我也一样……爸爸原谅我了，我们现在关系很好，可我每天晚上都会心怀愧疚，小时候我为什么那么不听话，偏偏喜欢乱走，害的妈妈被车撞了。”
他们俩都觉得是自己间接害死了亲人。
白千寻一边拉着林雅，一边安慰道：“你姐姐不会怪你的，我们的内疚也不该折磨自己，换个方式去想，我们好好生活，才对得起逝去的人。”
她和父亲恢复亲情，才是对母亲最好的悼念，她觉得林舒也该如此。
可惜，林舒走不出这个困境，他早就放弃自己的生活了，“我会好好生活，你看我现在过的很好啊，已经是人生赢家了。”
“那你还要查下去吗。”
“一定要查。”
“不怕毁了自己的生活？车和房子不要了吗。”
“我不在乎。”
夏烟雨说的对，人生是一场梦，那何必留恋虚荣和富贵？百年归老后，终归尘土。
夜晚，海上的黑船又出来营业了。
传说每个大都市，都隐藏着一个地下拳场，给富人们表演暴力的盛宴，而每个拳场似乎也各有不同，有真打，也有假打，听说还有更为残忍的生死局，但那也只是听说，玩命太夸张了。
拳台上，一个穿着比基尼的女人，一番灵活的拳脚，压制了一个壮汉，汗流浃背的画面充满了野性。
看台上也跟着热情高涨，悬在高处的玻璃房里，林舒却丝毫没有被带动情绪，内行看门道，他能看出这两人水平不高，对于他这种高手来说，就没什么观赏性了。
一旁的雷婷也同样面无表情，“今晚怎么想来找我了。”
“最近有没有被挖人。”
“有，我按照你的意思放人了，我这里本来也不缺人。”
“我好像又给你添麻烦了。”
雷婷笑了笑，“我们之间也要这么客气吗。”
“你比以前更容易笑了。”
“只是面对你而已。”她伸出手，勾住林舒的脖子，踮起脚送上一吻。
林舒还有点担心，雷婷告诉他，这玻璃房外面看不到里面的。
两人亲密了一会，看完了一场比赛，林舒好奇的问她，李家的盈利支柱，是不是黑船。
“只是其中之一。”
“这么热闹，还不是第一？”
“你还记得吗，李家的首领，每个人都会掌握一艘船，每一艘船都是一个生意。”
“我有印象。”说完，林舒愣了一下，不对呀，他前前后后去过很多船了，好像李金蝉那一艘是没有生意的。
雷婷知道，林舒想到了关键，“那一艘，也有生意，我们不会养着那么大的船当做摆设。”
“什么生意。”
“属于一家之主的生意。”
“如果是涉及你们的机密，不告诉我也行，我不好奇。”
雷婷点点头，“去我房里吗？”
“额……今晚找你，还有点别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