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她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了,一时间来不及反应,已经被慕君迁捂着眼睛推倒在了床上。
耳边渐渐沉重的呼吸声以及喷洒在脸上的热气,都在提醒着沈宛,这狗东西不能是恼羞成怒导致突然发情了吧!
这还了得!
沈宛抽出一只手想聚集力量祭出随便一件武器,但她的意图被慕君迁发现,捂着她眼睛的那只大手猛地松开,紧紧地握住了那只意图不轨的手,掌心的灵力又被轻而易举的化解。
“唔!唔!”沈宛气急,早知道以凡人之躯打不过这个狗东西,但这个力量碾压会不会太不给人面子了!
可慕君迁并不打算给沈宛喘息的机会,把沈宛的两只手都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紧紧地按住她奋力挣扎的双腿。
不知过了多久,沈宛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晕倒的时候,慕君迁终于是松开了狗嘴!
新鲜空气都灌进了鼻腔,沈宛脑子猛地清醒,“你大爷的!慕君迁!”
慕君迁手下动作不松,还恋恋不舍地舔了舔嘴角,一副好味道的样子,勾唇道:“夫人,我在。”
在你个锤子!脸呢!脸呢!
“我都说了,我有自己的事要做!你不要这么任性!”沈宛有些恼羞,实在是想不通慕君迁突然发什么风!
明明已经把利害关系讲清楚了,现在这是闹哪样!
“夫人觉得,为夫不放夫人走是任性吗?你是借命来的判官又如何,你是灭了门的商人之女又如何,就算你不是沈宛又如何。”慕君迁松开手,把人捞到了怀里。
感受到怀中的人僵硬了一瞬间,慕君迁怀抱更紧,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你始终是你。你所遇到的一切并非因你而来,只不过没有你,他们才能更好地完成他们的计划。”
“不要怕,这所有的危机并不是因为你,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慕君迁语速不快,一字一句,温柔而坚定,在沈宛心里炸开声声闷雷。
每次慕君迁都是这样耐心又温和的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
“我也有自己的使命,自己的无奈,但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而我相信,我的宛宛,会跟我并肩对抗这一切。你也要相信我,无论前路顺遂还是坎坷,我都会与你并肩,这不是任性,是爱。”
数千年了,原想着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如果他还活着,就回昆仑找她。
可不知为何小家伙突然出山,又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既然来了,又怎么会让她再一个人面对这一切呢。
沈宛一早就感受到了慕君迁满腔的爱意,可她不敢相信,哪怕是这样一番真情的话落在耳畔,她依旧不敢相信。
她是在所有的故事中都孤寂的神,为了父神的子民甘于付出一切的神,征战沙场与魔界对抗是她不可更改的宿命,怎么谈儿女情长呢?
可慕君迁似乎打破了这一切,时时刻刻都在告诉她,她也是个值得被爱的人。
“你为什么爱我?不要说一见钟情这种屁话!”沈宛没有推开慕君迁。
“世人皆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为夫亦然。”很多话还不能说出口,但迟早有一天,他的小家伙会发现真相的。
等着把村庄所有人安葬之后,沈宛一行人才再次踏上去南疆的路。
一切如旧,没有人去问沈宛的身份,亦没有人问这一切因何而起。
他们越是往南疆的方向走,就越是凄凉。四处都竖着新坟,挂着白旙,除了一个义庄一样的灵村,又遇到了无数个义庄。
“就算虫灾严重,寻常用蛊人家难以解决,那南疆蛊师也毫无办法吗?”沈宛放下马车帘子,脸上带了一丝阴婺。
马车外哀嚎的哀嚎声不绝于耳,时不时飞起来扑棱翅膀的虫子更是让人头大。
这几日若不是慕君迁设了结界,真要被这些破虫子折磨死。
“未必。当初师父说过,南疆蛊师行为乖张,性情多变,恐怕他不是没有办法,而是不愿出手。”纳兰清不忍听窗外的呼号声,找青衫要了封住耳脉的灵符来,索性坐在马车角落里修炼心法。
此一路来,情况要比他们想像的要严重得多。
南疆的官员们呢!毫不作为吗!
当他们的马车停在县衙门口的时候,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来自心中的愤怒。
外面怨声载道,尸横遍野,县衙居然还撤了鸣冤鼓!
“岂有此理!”烟花得了慕君迁的命令,带着文书和官印敲开了县衙的大门。
一个官府不好好穿,邋里邋遢的衙役打着哈欠开了门,一开口说话就是扑鼻的酒气。
“都说了县衙不受理虫灾!滚吧滚吧!别打扰大爷我喝酒!”
烟花被这酒气呛得不轻,没有出示文书,直接一把抓起衙役的领子,拖出了大门。
那衙役被摔得七荤八素,酒醒了大半,没搞清楚状况,对着慕君迁等人嚷嚷:“放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轮得到你们撒野吗!”
外面动静不小,衙门里头浩浩荡荡出来十几个酒气熏天的衙役,为首的倒穿得人模狗样,有点眼力见,看到慕君迁等人气质不凡,便挥手让身后那群醉鬼放下棍棒。
“师爷!您出来了!这群人目无法纪,擅闯衙门!快把他们关起来!”
这小子还在叫嚣,师爷让人把他带下去,转头看向了一行人,恭敬道:“诸位见谅,不知诸位来此可有缘由?”
烟花从怀中掏出文书和官印,冷冷道:“寿王奉吾皇旨意,前来调查南疆虫灾泛滥一事,还不速速叫你们大人出来迎接!”
这县衙问题大了!办公之日,人人喝得烂醉如泥,撤了门外的鸣冤鼓,老百姓求告无门,当真是个昏官!
师爷先行了个大礼,毕恭毕敬地接过文书和官印细细察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草民不知是王爷贵驾,多有不恭!还请王爷降罪!”
“请王爷降罪!”
方才那群醉醺醺的衙役一看是王爷,吓得哗啦啦跪了一片,齐呼降罪。
“是该降罪!本王看你们倒是乐得清闲!任由外面虫灾发展,横尸遍野!我朝廷真是养了一个好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