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兵看眼岑今, 发现他说这的时候没什么表情,像是随便说句,开个玩笑缓气氛。
但他作为雇佣兵横渡索马, 见过杀人越货的海盗就是在坐在船头一把塑料凳, 吃着方便面,头也不抬, 语气跟聊天气似的,轻松说出斩草除根的, 便将仇家体船员斩尽杀绝。
熊兵觉得岑今有点像那个海盗,不惊人、气质若常人,该决断时一刀一个, 丝毫不以为自己的为有多骇人。
他思索一会便说:“我同意他的提议。”
岑今点头,对霍小亭和同两人说:“你们留在监控室关注人皮观音的动向, 十万火急的情况, 广播提醒。”
霍小亭:“怎么才算十万火急?”
岑今:“人皮观音有可能会顺着广播找到监控室,当你们不顾人皮观音的追杀也要广播提醒的时候就是十万火急的情况。”
霍小亭:“明白。”
同有些崩溃, 谁想为他们得罪人皮观音?
岑今对同说:“你是五人唯一的成年人,本应该劝阻四个高中生作死的为, 但你不仅没有反而推波助澜, 导致现在林木惨死,你不该担负起责任吗?当然你要是个衣冠禽兽那当我这白说, 你也可以临阵脱逃,不过友情提醒,图书馆面不一比面安。”
同抱头, 当场就想表演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说:“我正在经历人性的挣扎,你不要考验我。”
岑今:“我只是帮你增加选择‘正’的砝码。”
说完他就离开监控室。
熊兵跟上前对同说:“如果你见到惨死的林木, 或许不会有现在的挣扎。”
同恐惧到心理失衡,失去表情管理的功能,呆坐原地,忽然问熊兵:“你到的时候,林木还活着吗?”
熊兵摇头:“剥皮断挖眼都是在他活着的时候干的,剧痛和失血过多都加速他的死亡,死前没受太大折磨。”
闻言,同一语不发。
熊兵和岑今两人的身影都消失在二楼,霍小亭关上门,锁紧后就坐在操作台前,仔细盯着显示屏寻找人皮观音的身影,眼睛很快酸痛。
不过一会儿,同在她身边坐,闷声说道:“我跟你一块儿看。”
霍小亭没说,唇角微弯。
……
岑今去三楼女厕查看,血色月光笼罩,视物不太清晰但能看个大概,林木倒在第二和第三个厕所之间,脖子以的皮都被剥,黏腻的鲜血流一地,眼睛和双都消失,面部表情扭曲到极致,仿佛见到非常恐怖的存在。
熊兵在门口问:“为什么不赶紧去救人?”
岑今:“人皮观音的速度没那么快,它身高太高,脑袋顶着天花板,走间有困难。它能够挤进狭窄的窗户和通风管道是因为它身体内部塞满稻草,宽度一挤压,高度就上。反之,高度压缩则宽度上,横竖都会阻碍它的动。所以它没那么快抵达四楼。”
熊兵见他仅凭几秒钟视频的模糊怪影就能判断出这么多信息,不由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
岑今到最后一个厕所,看到打开的冲水箱,闻言沉默片刻才回答:“贫穷的学生。”
‘贫穷’咬字清晰而沉重,因为贫穷,所以必须保住一份明知有问题的兼职,生活就是负重前。
他以为熊兵会同情,殊不知熊兵越越觉得他是扫地僧那种高人,否则哪个穷逼学生会为区区时薪36跟一只鬼怪拼命?普通学生怎么可能一脸云淡风轻说出杀人皮观音这种?
必然是隐瞒年龄入世的高人,为斩妖除魔而。
熊兵在当雇佣兵无聊的日子就靠国内网派遣寂寞,熟知扮猪吃老虎的套路,紧跟潮流,尤其知道最近网复兴,又开始流满级大佬的梗,不得不说还是挺爽的。
一想到岑今是入世高人,熊兵那颗遇诡异而慌乱的心就安。
他本身也胆大,如今有一颗心丸在身边,更觉稳操胜券。
岑今在蹲坑看到被啃一半的猪蹄,内心疑惑一,人皮观音宁吃猪肉也不吃人肉?
熊兵大声问:“你看见什么?”
岑今出,“你查过发人皮观音悬赏的ip吗?”
熊兵:“查过,ip地址都显示在新海城。很奇怪,所有ip地址的主人都因为犯事进监狱,前三个还被枪.毙。”
“枪毙得是大案,他们犯什么罪?”
“杀人。”
“都是杀人?”
“对。”
“最后一个也是杀人?枪.毙吗?”
“不清楚是不是杀人,但他拦截警车试图抢走车的人皮观音还持.枪伤人,警察不得不开.枪制止,人皮观音和警车都被他抢走,冲破大桥掉进河,最后只捞出警车和尸首。人皮观音丢。”
岑今点头,两人直奔四楼,刚出电梯便听到防火门厕所的位置传出动静,对视一眼,俱都清楚什么东西发出的动静。
熊兵比势说他进育婴室,岑今点头,然后进入旁边的阅览室。
阅览室大概八十平方,布置很多舒适的沙发、座椅,右边还有一个咖啡吧台,而左上角的位置则有大片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面的绿风景带。中间位置独具匠心地设置螺旋状的木质书架,摆放绿植和书本,如果看完书便可随放置书架,每天都有工作人员清理。
今天日子特殊,书架没有清理,几本书歪歪扭扭的放着,桌边还有一杯喝一半的咖啡,而吧台的咖啡机也没有清洗,人一种这的人都仓惶逃走的感觉。
郭志杰百无聊赖地拍摄,将黑狗血拿出,随泼在书架、书桌上,又恶作剧地涂抹在吧台上面,做完一切后才对着镜头说:“我不是个没素质的人,等结束拍摄后会清洗的。”
鬼才清洗。反正他们图书馆工作人员都没清洗,让他们明天一块打扫嘛。
郭志杰这么想着,看看时间,询问同是不是开始。
对讲机没答复,郭志杰拍拍,“垃圾设备没信号。”
他打算找个地方躲起,不经意间看到窗户面硕大的血月,顿时产生毛骨悚然的感觉。
“艹,好像一只巨大的血红色的眼睛监视地球。”郭志杰说句细思极恐的,躲在吧台面,挑选弹幕说,突然听到窸窣的声响,由远及近,像一个巨大麻袋在地上拖时发出的声音。
郭志杰心一紧,有些紧张,仔细听声辩位,慢慢抬头看向天花板的位置,好像是通风管道……难道是老鼠?
那得是多大一只老鼠。
他迟疑一会儿,架好设备,将自己藏在不会被发现又可以通过机镜头观察室内的位置,除非移动到吧台面,否则发现不他。
咣。咚。
通风管道的铁盖被打开,一道黑影摸索着爬,像飞蛾艰难地将自己从紧裹的虫蛹挣脱出一样,那怪影扭曲着身体爬出,头部、肩膀,挤压到变形,然后是两双、三双……十几双齐刷刷按着通风管道边缘,极惊悚的一幕被镜头忠实地拍摄。
郭志杰瞳孔有些涣散,盯着机屏幕,身禁不住颤抖,牙齿咯咯响,喉咙被扼住一般竭力想尖叫却发不出声。
王、王幼竹没撒谎,真的是人皮观音!
人皮观音在舔黑狗血,高大畸形的身躯趴伏在地上像头没有理智的野兽狼吞虎咽,从落地窗的位置到书架,郭志杰猛地想起头顶吧台洒最多的黑狗血,用不多久就会到他头顶!
郭志杰惊恐,抛机就想爬走,但他两条腿和抖得厉害,不小心碰倒一个杯子。
‘砰’一声响,在死寂的阅览室尤为清晰。
郭志杰直接不动,缓缓扭头看向机屏,书架旁的人皮观音回头看向这边,爬过,他吓得眼泪夺眶而出,酝酿久的惊恐冲出胸腔、喉咙,为尖叫将要释放。
恰在时,阅览室门口的位置发出巨响惊动人皮观音,使它放弃吧台转身蹿出去。
然而郭志杰没有发现,剧烈的惊吓让他失去理智,“啊——!”尖叫破口而出的瞬间,一只突然伸过死死捂住他的嘴巴,一头黄毛的男生出现在他面前,竖起食指让他安静。
捂住嘴巴的用很大力气,郭志杰挣不开,瞳孔紧缩,瞪着黄毛。
“冷静没?”
半晌后,岑今问。
郭志杰疲惫地颔首。
岑今慢慢松,发现郭志杰总算止住尖叫才放心:“趁现在赶紧跑。”
惊吓过度的郭志杰直接将岑今当成主心骨,牢牢跟在他身边,连直播设备都顾不上。
岑今回头看眼直播的机,迟疑两秒,猛地拽住郭志杰跑向大门后方的书柜蹲,一刻门口出现人皮观音。
人皮观音踱步进,不得不歪着脑袋顶住天花板,视线盲区没有发现岑今和郭志杰,但是很多,伸进吧台张开拳头,眼球左右张望只看到直播设备。
它将直播设备打烂,趴在吧台舔.舐黑狗血,后背二十六只垂落两侧,掌握成拳头一动不动。
岑今冷静地观看程,示意郭志杰绕去大门口,自己跟在他后面。
一切很顺利,直到郭志杰在门口踢到一只凭空出现的玩具娃娃,不知触动什么开关,玩具娃娃发出刺耳的‘哇哇’哭喊,瞬间划破寂静的图书馆。
岑今瞳孔紧缩,气沉丹田:“跑!”
二不说埋头狂奔,郭志杰现在就把令禁止奉为圭臬,岑今说什么他干什么,然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一切凭求生本能事。
岑今在前头狂奔,让郭志杰跑二楼监控室去。
郭志杰:“你呢?哥,黄毛哥,我一个人害怕。”
岑今:“监控室有人,我引人皮观音去五楼。你在会耽误我办事——”没说完,郭志杰经跑楼,速度就跟田径运动员差不多。
“黄毛哥,我就不拖累你!”
“……”
岑今立在楼道口,瞪着防火门,确人皮观音看见他便转身跑上楼,抢一步跑去第十三层书架的位置找到熊兵和范元开。
熊兵拖着范元开蹲在书架面,脸色很难看。
岑今:“怎么不去监控室?王幼竹呢?”
熊兵:“我让王幼竹去二楼的监控室,然后上找范元开,看到他站在这的书架,透过上面那条缝直勾勾盯着对面的墙壁。”
他们三人刻处于第十三层到第十四层书架的中间,第十四层书架上面有一本书被抽走,空出巴掌宽的缝,缝的对面就是墙壁。
岑今看眼色呆滞的范元开,问:“他是不是看见什么?”
熊兵咬牙说:“我拽走他的时候,看见墙壁有一双眼睛。”
岑今若有所思:“书架后面的眼睛?”
熊兵:“你知道?”
岑今:“一个很古早的鬼故事,十几年前路边摊故事会编写的老套鬼故事。你看上去不像不知道。”
熊兵:“我调查这个事,在我朋友女儿的机记录看到她多次提及五楼十四层书架后面的眼睛,因为我本对鬼怪诡异之事半信半疑,不怎么感兴趣。但是最新一则悬赏描述几个怪谈,其中‘墙壁的眼睛’最熟悉,所以一开始分开时,我到这边看过。但是我没看到什么眼睛,为什么他能看到?”
岑今:“也许因为你心性坚,不是它的目标。”
熊兵:“什么意思?”
“有一个大概的猜测。不过需要证明一。”岑今拔.出别在后腰的砍骨刀绕到书架后,说:“挖出看看。”
熊兵:“你不怕又招惹一只?”
正说着,他们听到阅览室传出动静,人皮观音竟然没有追着岑今而是继续按照路线搜索,它拉开阅览室的门朝隔壁育婴室走去,期间站在前台冷冷地盯着这边看。
熊兵被盯得后背起一身冷汗:“这怪物是不是有什么限制?比如每到一层楼必须走同一条路线,不能随意走动,更不能杀路线之的人?”
“我愿意称之为强迫症。”
“……?”
又不是玩游戏,哪的规则限制?唯一的解释就是人皮观音是饲养出的东西,被训练必须按照同一条路线事,久而久之形成巴甫洛夫条件反射。
熊兵等待岑今的解释,但岑今无意解释。
他又劈又砍又挖,终于将墙壁凿出一个小坑,一股恶寒不的精污染瞬间冲向岑今面门,但是连丁燳青那种级别的污染都能扛的岑今,根本不怕这点微不足道的恐吓。
他继续深入挖掘,‘噹’一声碰到坚硬物,睛一看,一个透明瓶子装着两个连有经末梢的眼球。
眼球瞪着岑今,流露出无边无际的恶意。
岑今挖出这瓶子,将其扔进背包,对熊兵说:“现在去监控室。”
熊兵背起范元开赶紧跑,电梯虽快但一出故障准玩完,所以三人默契走楼梯,路过育婴室,那扇乳白色的门忽然飞出,‘咣’地巨响,人皮观音硬挤出门口,十几只臂伸出试图抓住三人。
岑今反将触碰胳膊的砍,冲熊兵喊:“你跑。”
熊兵赶紧背着范元开跑,而岑今打算甩开人皮观音去监控室汇合,反正人皮观音在狭窄的室内跑得慢,应该很快能甩开。
岑今冷静地穿梭于书架之间,准备冲到四楼,眼角余光猛然瞥见人皮观音原地翻身,那高达三米的身躯轰然倒地,双腿向后弯曲形成扭曲的弧度,后背剩的二十五只臂撑着地面,跟蜘蛛一样飞蹿而。
“淦!”
岑今脸色一变,原本还悠闲的心态瞬间逆转,怎么也没想到人皮观音还有第二种形态。
变成蜘蛛形态的人皮观音异常灵活,眨眼就爬到岑今头顶朝他扑过,岑今提起砍刀朝它脖子砍去,劈开人皮露出面的稻草,而人皮观音毫无痛感,抓住岑今的便用力撕扯。
剧痛自肩膀处袭,岑今砍断人皮观音的,翻身跳到人皮观音的后背,朝中间脊骨的位置狠划一刀,面的稻草漏出,而两侧的臂不住舞动,人皮连着臂的关节处是一个个圆圆的坑,圆坑蠕动着、吞吐着臂,看得岑今止不住鸡皮疙瘩。
那是异于地球常见生物的身体构造,令人头皮发麻,心生恐惧。
所有臂弯起,猛然朝岑今而,分别抓住他的脚腕和臂,人皮观音的脖子360度转到后背,露出非人的面孔,肩膀处的两只掌张开,掌心出肉瘤状的眼睛盯着岑今,方的嘴巴张开,密集的牙齿还沾着肉沫。
岑今用力,试图挣开脚,但是人皮观音力大无穷,它的头近在咫尺,张开的嘴巴猛地俯冲,冲着他的脖子而。
陡然,‘砰’地枪响,人皮观音丢掉半边脑袋,露出它身后去而复返的熊兵。
岑今趁机将腕关节错位,挣脱束缚后,抓住砍骨刀砍断臂,另一拔起缠在小腿肚的西洋厨刀冲着人皮观音右臂的眼睛刺去。
“啊!”人皮观音发出惨叫,原地翻滚,撞翻书架,图书馆被搅得天翻地覆。
岑今跳过倒塌的书架逃跑,后面的人皮观音被激怒,发狂追击,堵住楼道口,两人只好搭乘电梯,几秒内到达二楼。刚出电梯只听巨响袭,竟是人皮观音跳电梯井砸在电梯上,电梯失控带着人皮观音摔一楼。
熊兵探头看眼:“艹!被看见。”
两人迅速回监控室,将门关上,听着面响亮的动静仍心有余悸。
熊兵喘着气,心脏剧烈跳动:“比老子横渡索马还刺激。”
岑今:“躲藏不多久,得想办法除掉它。”
同正在照顾呆滞的范元开,郭志杰和王幼竹蹲坐一块儿瑟瑟发抖,霍小亭盯着显示屏情严肃,骤然脸色剧变,恐慌地喊道:“出事!”
所有人被吸引目光,霍小亭惊恐地说:“广场的铜像活过!它表面那层铜皮脱落,从铜蛹钻出,像一个被剥皮的人爬出,然后站在图书馆大门口但是进不,没过一会儿它就走。”
霍小亭回头看岑今,目光惊奇:“你之前说铜像是活的……那个时候就发现不对吗?高人!”
岑今:“我不是高人。”
熊兵:“黄毛不是高人,大家不要戳穿。”他问岑今:“黄毛,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岑今:“??”经病吗?
“首,把王幼竹捆起,捂住她嘴巴。其次,霍小亭你在地室撕掉的那页报纸内容交我。最后,不要跟我抢兼职。”岑今一口气说完。
同:“为什么捆王幼竹?”
霍小亭:“你怎么知道是我撕的报纸?”
两人异口同声。
岑今还没回答,熊兵经将王幼竹捆起,找毛巾塞进她嘴巴并说道:“好。”
霍小亭翻出兜的报纸碎片递岑今:“现在能说原因吗?”
岑今翻开报纸碎片阅读上面的信息,跟之前在地室看到的新闻报道以及其他人口述的信息整合后,深吸一口气说:“报纸撕裂的锯齿位置没有灰尘,说明刚被人撕没多久,当天就你我二人进去翻过报纸。
捆王幼竹是因为发布悬赏指令引你们过送死的人就是她,她被鬼迷。”
“什么?!”
众人惊骇,原本跟王幼竹坐一起的郭志杰一蹦三尺高,紧紧扒着同。
准确点说是被诡异迷住,不过为让其他人更快理解,岑今就用‘鬼’指代诡异。
他说:“复盘一人皮观音,从挖出铜棺开始说起,不过说好,这面有一大半是我推理出的个人猜测,不一就是真相。你们听完能接受就,不能接受也无所谓,不耽误事。”
“2003年挖出铜棺,闹出人命,同年铜棺被溶并塑成铜像,那尊铜像的原型不是铜棺的四十二观音,而是铜棺的一具肉尸。”
霍小亭愣住:“你怎么知道棺还有肉尸?新闻报道没说。”
岑今拿出报纸碎片,指着上面一字说:“‘图书馆剪彩当天,李生请我去拍摄广场中心的铜像,我看见铜像,和她一样,栩栩如生,脸若满月,要是睁开眼,眼一充满慈爱的感情,可惜等不到她,穿上新衣服的那天’,就这句最突兀,表面看是夸铜像,但铜像的原型有两种说法,一是李振中的母亲,二是铜棺的观音像。
李振中的母亲还活着,用砸死过人的铜棺塑成他母亲的模样未免太‘孝’。所以剩第二种可能,铜像原型是铜棺的东西,如果是观音像,笔者不应该用上‘慈爱’这种形容长辈的词,也不应该写出期盼‘她穿新衣服’的,期盼观音像穿新衣服?
太奇怪吧。
所以我大胆猜测铜棺还有一具不会腐朽的女性尸体,和观音像同时埋在面。
其次,一般人打开铜棺后看到面的观音像都会认为它才是邪祟本体,毕竟电影塑造不少‘假佛’、‘假观音’的邪恶形象,想当然会认为观音像才是邪祟。
按照这思路走,为什么所有传闻和报道只溶掉铜棺?为什么铜像还塑成观音像的模样?
最后,报纸上有观音像图片,跟广场铜像无丝毫相似。
所以这些都佐证铜像不是观音像,铜棺同时还有一具女尸。”
熊兵等人都有些惊叹他奇的脑回路,就怎么说呢,没点想象力绝对做不出这个推理,因为在正常情况,这个推理结果百分百会被当成天马空的脑洞。
可现在是非正常情况,所以岑今的推理挺有道理。
霍小亭脸上没什么表情,静静听着岑今的。
“以上推理出第一条:铜棺除四十二观音像,还有一具不会腐朽的女尸,同时该女尸脖子以的皮被剥光。”
熊兵:“你判女尸脖子以的皮被剥光是因为十二……现在是十三条人命,十三个人脖子以的皮都被剥光,所以章才会写‘穿上新衣服’。新衣服是指人皮衣服?照这推理去,铜棺的女尸应该还被挖眼、断臂,断臂不知道在哪,她的眼睛……难道是五楼第十四层书架后面墙壁的那双眼睛?”
岑今:“没错。她的断臂就是人皮观音多出的两只。现在是推理第二条:女尸就在铜像,而她在墙壁的眼睛迷惑人类帮她每四年找出三个人剥皮断臂挖眼,缝制一件新衣服,等她破壳而出爬进找衣服穿。
根据第二条推理得出杀人者是被鬼迷的人类,也就是发布悬赏的ip地址的主人。”
所以机构没有处理图书馆这桩诡异,因为铜像封锁女尸的精污染导致危险等级的错判,其次就是墙壁的眼睛每四年才出迷惑一个伥鬼,精污染连普通等级都达不上。
重重因素导致图书馆诡异躲过机构的清除。
而且所有的人命案都是人为,凶还被警察逮捕处以死刑,网络、新闻等各个渠道找不到凶残命案的报道不是什么只遮天的势力删除,而是警方所为。
第一次死三个人,凶被抓。
第二次还死三个人,作案法一样,警方认为是模仿作案。
第三次还是一模一样的作案法,彻底坐实模仿作案,所以警方封死图书馆命案的相关信息泄。
误打误撞方便诡异继续作案。
同:“你的意思是说王幼竹就是发布悬赏的人?她被鬼迷?”
岑今:“每一个被鬼迷的人会发布悬赏引诱四个人广场中心,出于谨慎,有的每次只引诱一个。满月时候的铜像应该是精污染最厉害的时候,在它协助,伥鬼进剥皮断臂挖眼。满三个人后,伥鬼就引诱第四个人接班,然后被警方拘捕、死亡,结命案。
次命案发生时,就是模仿作案,没人会想到诡异身上。”
同脸颊肌肉横跳:“所以范元开也被鬼迷?快把他绑起!”
“倒也没那么快就变成伥鬼,我觉得每四年才动一次也有可能是因为迷惑一个人作伥鬼需要费点时间。”岑今大胆猜测。
四年才迷惑一个人作伥鬼,是不是有点废?
霍小亭提醒:“废也确实害十三条人命。”
众人立刻警惕。
同小心翼翼靠近低头不语的王幼竹,想想这小姑娘才十六,怎么看都不像是杀人不眨眼的伥鬼。
“王幼竹?你醒着的吧,你说句呗。”
王幼竹一动不动,猛然蹿起,龇牙咧嘴,目露凶光,瞪着同像要生啖他的血肉,模样疯魔可怕。
这回所有人都相信她确实被鬼迷。
同赶紧爬远:“卧槽卧槽吓死我,不是黄毛大哥,你怎么知道王幼竹被鬼迷的?”
岑今经放弃纠正他不姓黄这回事,“她真的见过人皮观音,不是躲在垃圾桶后面,而是正面见过人皮观音,因为你们五个人只有她准确描述出人皮观音的形象。她在四楼育婴室藏娃娃,我带郭志杰逃出阅览室时,在门口踩到她特意留的娃娃而吸引人皮观音的注意。”
郭志杰:“对!当时我还奇怪怎么会有娃娃,原是她干的。”
岑今:“而且有可能是她编纂出的图书馆怪谈,除冲水箱藏臂和墙壁的眼睛是真实发生的怪谈,其他都是假的。只有同你们几个知道这些怪谈,熊兵调查时,也只查到第五楼墙壁的眼睛这老梗,另前四次命案发生在图书馆面,只有这次在图书馆。还有,保安大爷说过,图书馆没有发生过命案。
所以推测怪谈是新编的。
为什么编纂怪谈,我不太清楚,我的猜测是为驯人皮观音。”
霍小亭问:“如果害人的是铜像,杀人的是伥鬼,为什么这次是人皮观音杀林木?”
岑今:“因为人皮观音不愿意成为铜像的女尸的新衣服。”
霍小亭愣住:“什么意思?”
岑今:“墙壁的眼睛,被残忍杀害的人皮、断臂和眼睛残留强烈的怨气,在铜像女尸的污染成为新的诡异。眼睛想要寄生人皮,所以蛊惑上一个伥鬼偷出所有臂和人皮,缝制人皮后在面塞满稻草制成人形模样,操控王幼竹引人过,利用人皮观音杀人,可能因为段稚嫩,操控法不熟练,所以按照怪谈制路线驯人皮观音。
至于为什么缝制成观音形象,大概和铜棺共存的那具观音像有关。
具体为什么有关别问,问也不知道,我不是仙,信息就这么多,只能猜到这。”
只能?!
经强到让他们拜服,黄毛!
“推理第三条:王幼竹是伥鬼。墙壁的眼睛和人皮观音不愿意当铜像女尸的新衣服。推理第四条:铜像女尸爬出找它的新衣服。推理第五条,受高等级诡异污染而形成的诡异在未越级吞食高级诡异之前,危险等级低于它们的爸爸。所以,墙壁眼睛+人皮观音绝对打不过铜像女尸。”
熊兵等人不太懂‘高级诡异’、‘污染’和‘危险等级’的意思,估计是高人,但是他们都明白最后一句的意思。
“推理第六条,”岑今用砍骨刀有一没一地刮指甲,缓声说道:“人呢,在穿衣服和脱衣服的时候最无助、最没有防备。同理,诡异穿新衣服的时候最无暇他顾。”
霍小亭禁不住问:“你想干嘛?”
岑今:“趁它穿衣服之际,问候它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