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而又绵长的一吻结束,他们皆是气喘吁吁,眸中水汽氤氲,周围已经来往了不知多少人,他们的眼中却仿佛只有彼此。
秦衍的指腹轻轻抹过她被吻到娇艳欲滴的唇,嗓音里染了沙哑,“悠悠,再等我几年……”
再等他几年,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需要点时间。
悠悠……
整整三年的时间,陈悠悠连在梦里都不敢奢望秦衍会这样喊她,而此刻却真真实实发生了。
秦衍在面对她的时候,从来都是冷漠的,让她触不可及的,现在仿佛一切都在悄然无息的改变。
陈悠悠哪里还有什么委屈,什么怨愤,秦衍的唇染着水渍,在光影中又冷又欲,让她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想到先前发生的一切,还有他那声亲昵的悠悠,陈悠悠的心底开出了一朵花,“秦衍。”
她喊他的名字,鼓起勇气问他,“你……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啊?”
话音落,那么嘈杂的环境仿佛突然安静了下来。
整个世界都失了声般,陈悠悠什么都听不见,只余了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咚咚。
如雷般鼓动。
眼见少年的薄唇微微掀动,陈悠悠紧张的吞咽了口
唾液,手指不自觉的搅在一起。
别紧张,别紧张,别这么没出息,她在心里不停的自我安慰,结果起不了任何作用,手心里的汗都沁出了一层。
就在陈悠悠要听到秦衍的回答时……
“秦衍!”
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他,陌生的身影闯入了他们之间,“你在这里呢。”
那人的视线从两人身上扫过,最后在他们的唇上来回切换,露出暧昧的笑容,“我说你怎么没了踪影,原来是躲到这里来泡妞了。”
“秦衍你可以啊,平日子看上去不声不响,冷冰冰的跟块石头差不多,在这种事情上倒是很开窍嘛。”
哪里来的搅屎棍,陈悠悠苦苦等待的答案泡汤,登时憋了一肚子的气,“干嘛,秦衍是什么人跟你有关系吗?”
“哎哟喂,这脾气够辣的,不错不错。”那人拍了拍秦衍的肩膀,“差不多行了啊,亲完就该干活了,不然等下经理得骂了。”
“嗯。”秦衍应了声,转而对陈悠悠道,“这里乱你先回去,到家给我发信息。”
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淡,让陈悠悠有种错觉,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她臆想出来的。
陈
悠悠心慌了,“秦衍,你还没告诉我答案呢。”
“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
秦衍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先回去。”
“我不回去。”她都没听到秦衍的答案,现在回去估计一晚上都翻来覆去的别想睡。
秦衍的同事笑呵呵道,“小妹妹,赶快回家吧,秦衍现在得工作,不要让他担心。”
“那我可以陪他工作,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这样总行了吧?”
像是怕秦衍不同意,陈悠悠提前一秒抓住了他的胳膊撒娇,“秦衍,你就让我陪你嘛,我不想跟你分开。”
“不想跟谁分开呢?”阴森森的声音,突然钻入耳膜,陈悠悠虎躯一震,猛地抬眸。
男人从秦衍身后走过来,平日里总是神色淡淡,特别好脾气的那张脸此刻镀上了寒霜。
“大,大叔?”陈悠悠磕磕盼盼的装疯卖傻,心里却一万个草泥马,“你怎么在这里呢?好巧啊,啊哈哈,啊哈哈哈!”
先前宋湘是说过老男人也在,但当时她的心里只有秦衍,哪里还顾得上他呀,再说了,先前来的时候不是没见着他?
回过头一想,没看到他正常,像他来这种场所,多半是定
了包厢,宋湘看到他的时候,他应该是有事出来了一趟,后来肯定又回了包厢。
回去就好好待着,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出来,还撞见了她和秦衍,她倒是不怕顾夜白,但就怕秦衍误会,他们好不容易才缓和的关系呢。
思及此,陈悠悠的目光偷偷看向秦衍,不偏不倚,恰好撞枪口上了,秦衍漆黑的眸子牢牢锁定在她身上,脸色阴得吓人。
陈悠悠的心咯噔一沉,本能的脱口而出,“秦衍,你听我解释,我和大叔他……”
……
“合约的第一条,不管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包括任何突发情况之下,你都不得泄露我们假订婚的事情。”
……
声音戛然而止。
“和我怎么了?”
顾夜白要笑不笑的样子有点可怕。
陈悠悠乖乖闭上嘴,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心虚的低着头。
“回家。”
命令式的语气,让陈悠悠抱着秦衍胳膊的那双手,瑟瑟发抖。
“还不放手!”
老男人凶得不行,陈悠悠吓得颤了颤,不得不依依不舍的松了手。
不知为何,明明没有做错事,但陈悠悠却连和秦衍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秦衍,我先
回家了,就不打扰你了。”
转身之时,手腕突然被捏住了,陈悠悠回过头,秦衍黑眸深邃,怒意滔天,“为什么听他的话?”
顾夜白笑了,“不听未婚夫的话,难不成听你的话?”
轰隆!
晴天霹雳,陈悠悠不可置信的,“大叔!”
“秦同学还不松手,莫不是想做第三者?”
陈悠悠哔了狗般,还没来得及骂人,手上的力道就在这时候松了。
“先回去吧。”秦衍放开了他,眉间的痕迹很深,如同在隐忍什么,忍到额角的青筋的暴露了出来。
陈悠悠眼眶发酸,心里发酸,全身上下打哪儿哪儿都发酸,“秦衍,我……”
后衣领被拎起,顾夜白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将她连拖带拽的弄走。
秦衍的同事炸了,“秦衍你他喵知道刚刚那个人是谁吗?你连他的未婚妻都敢招惹,怕不是嫌命活得太长了吧?”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以后离那女的远点,秦衍,你别这幅死了爹妈的表情,我是为了你好,你听我一句劝。”
同事拍了拍秦衍的肩膀离开,空荡荡的过道徒留少年低头站在那里,身体僵如雕塑,脸部被隐藏在一片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