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那么想知道……”
苏景妍故意顿了顿,看向陆迟墨的眼神除了恨还是恨,再没有畏惧,“我偏不告诉你。”
她就是不告诉他,就是不让他如愿,她要他难受,比死还难受,她不会让他知道那个人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黎漾,而不仅仅是为了让两家争斗。
陆迟墨的眸光骤然一寒,如同寒冬中的冷霜,低于零度,寒冰冻骨,“看来苏小姐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陆迟墨,我不怕你!”苏景妍紧了紧手中的刀柄,脖子上沁出一缕鲜红的血液,“你要是敢靠近我一步,我就自杀,你什么消息都得不到。”
听到什么消息都得不到,众人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唯有顾夜白轻慢的笑了笑,双眼眯的狭长,语调轻飘飘的说,“苏小姐最好想想清楚,先把刀放下,别真伤了自己……”
陆迟墨看向她的眼神冰冷肃杀,声音深寒的令人毛骨悚然,“否则,你在医院的母亲和在局里的哥哥,很快会跟你在黄泉路上相见,放心,你不会寂寞的。”
这是威胁,绝对的威胁。
苏景妍的眼睛在陡然间
睁大,本来还想着可以一死了之的,可陆迟墨的话,彻底将她打入了万丈深渊,她刹那如遭雷劈,“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已经害的苏家破产,害死了她的父亲,现在还要动她的母亲和哥哥吗?
他简直不是人,他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做事阴狠毒辣,一想到从小疼爱自己,把自己捧在掌心里宠爱着的母亲和哥哥,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陆迟墨,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害我苏家害的还不够吗?你这样会遭报应的!”
“报应?呵!”及其短促的一声冷笑后,他的目光带着说不出的狠戾,“现在遭报应的,难道不是你吗?”
“你什么意思?”
“苏家之所以变成这样子,全怪你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是你出门不带脑子被人利用,杀害了纪左左嫁祸给黎漾,惹的我生气,不得不对苏家下手,如果不是你,苏家现在还好好的,你家人现在同样好好的,所以,遭报应的是你,不是吗?”
“不是我!不是我!”听着男人的话,其实她心里已经明白了,这些归根结底的确是她被人利用闯
下的祸端,是她连累了苏家,连累了她的家人。
可是,她不敢承认,更不能承认,要是她认了,死后有什么脸面到地下去见她的父亲,她当时之所以答应那个人的交易,是因为她一直想为苏家做点事,而不是仅仅为了继续过上流社会的生活。
她只是想为苏家有所作为,成为父亲的骄傲啊,两种极端的感觉同时涌出来,逼的她要发疯,“苏家不是我害的,不是我!”
“我说了,我这人耐心不太好。”陆迟墨面色幽冷,目光透着修罗的狠厉,“你是想要我现在就拔了你母亲的呼吸机?”
拔掉呼吸机?
瞳孔蓦地放大,放的无限大,心里的恐惧可想而知,“不要,陆迟墨,你不要拔掉我母亲的呼吸机!”
“说!”
只戾气深重的一个字,吓得在场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
打全身都在抖,抖的很厉害,声音更甚,“我把我知道的说了,你就会放过我家人吗?”
陆迟墨见她终于松了口,不由碾灭掉了手中的烟头,扔到垃圾桶里,然后迈开脚步,一步步往她走近,“只要你肯说。”
“站住,
别过来。”看着步步紧逼的男人,她步步后退,直到退到了床下,脚踩在木质的地板上,“你向我保证,你向我保证了,我就说。”
陆迟墨凉凉的目光落在她惨白的脸上,语调恢复了一贯的冷清,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来,“我说了,只要你肯说,同样的话,别再让我重复第三遍。”
“我……”
她的眼眸呆滞,像是陷入了思考和纠结到底该不该说……
那个人打电话过来,一开始就是针对黎漾的,要置她于死地,这么想来,她肯定是个女人,还是个疯狂爱着陆迟墨的女人……
女人……
季子琪,陆迟墨的老婆季子琪?
她恍然大悟,下一秒又陷入了更深重的恐惧中……
如果是她的话,她把她供出来没有证据不说,季子琪还肯定不会放过她和她的家人的,她有这个能力!
而陆迟墨,同样不会让她好过……
这个男人就是魔鬼,他的话相信不得,相信不得……
突然回过神来,她发觉到了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要走到她的面前了,余光不经意扫到了他的手,他的动作,分明是想要抢夺
自己的刀!
如果她当真落到了他的手里……
……
“我要是你啊,就乖乖把嘴巴闭的牢牢的,倘若真的有天瞒不住了,不如自己做个了断算了,免得落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
脑海里突然涌出了那个人说的话,同一时间,手中的力道往下狠狠一抹。
刹那间,鲜血喷涌而出!
“啊啊!”
伴随着纪悦然惊悚的尖叫。
居然没能抢到,被她提前一秒抹了脖子。
陆迟墨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再看了一眼整个脖颈处都已鲜血淋漓的女人,眉头深深皱成一团,眼底的戾气毁天灭地,“快叫救护车!”
“没有救了……”
顾夜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声音淡淡,眉头同样皱着。
手中的刀滑落在木地板上,发出“哐啷”的闷响,脖颈处疼的麻木,没有了任何感觉,可她却听到了自己血液喷张的声音。
她用手摁住了自己伤口,手心里全是粘连的一片,视线死死的盯着陆迟墨,眼底的恨意,狰狞恐怖的像个怪物,突然间,她笑了,笑声带着说不出的悲惨和凄厉,“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