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澜从鼻腔里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她一字一句问道,“你当我是冤大头?两万我都不想掏,何况六万!”
权萍萍笑道,“为了支持学校的发展,你这个新来的必须多掏钱,其他家长已经掏了很多学费,给培训班做了很多贡献,你什么都没做,孩子一报名就想享受最高的师资力量,你也好意思!”
林听澜反问:“我孩子报名也是交了入学费的,入学费价格不低…”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用胳膊肘撞了撞秦楚,压低声音道,“学费单有吗?学费多少?”
秦楚掏出单子递给她:“三十万入学费。”
林听澜接过缴费单,眼睛快速扫了一眼,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入学费这么高,权校长,三十万?一个名牌大学四年也没这么高学费,这费用你要不要细致说明一下?”
林
听澜质疑的没错,漂亮国那几个全球排名前十名的大学,折算完汇率也才几万元,虽说幼儿培训利润大,但也不至于入学三十万。
“更何况,你这个培训班的硬件设备也不高端,小县城租的房子当成学校,老师也就是县里的那几位名师——工资不至于多高,水电清洁费都是全国统一,怎么?你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费用?哦对,我忘了,你手上戴的几万元的表,桌上放的十几万的手提包,这些倒是花了不少钱。”
家长们都静了几秒,他们一开始都笑看戏似的看向林听澜,毕竟没人敢这么钢怼权萍萍。
现在听林听澜说完,家长们也都笑不起来了。
“是啊,入学就是几十万门槛,还有每周都要交费,咱们再有钱,也不能这样被薅羊毛。”
“学校怕是拿咱们当傻子了。”
“我每个月的奖
金,都填到这里来了,孩子的学校倒是有了点进步,比同龄小孩要强不少。”
“可是我表弟家的孩子也没报培训班,人家自己请的私教,每小时才多少钱?和这里比起来简直便宜到家了,那孩子的成绩比我儿子还高一截。”
“…”
权萍萍也听到了大家的质疑,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学费这件事她自己也说不清,本身就是逮着羊毛薅,哪有什么缴费明细一说!
“这位家长叫sunny对吧?sunny,你孩子要是不交这六万学杂费也行,这学期的培训别参加了,什么时候把学杂费补齐,什么时候再来上课。”
“…”林听澜清澈的圆眸闪着几分惊讶,她看着权萍萍不可思议的反问一句,“不让上课,那你把入学费用退我吗?”
“还有,就算退了钱,你也没资格赶我走,入学合同
是签了的,你不会不懂法吧?”
权萍萍打量着林听澜,那双狐狸似的小眼睛中,透着几分恨意,她擦了把汗说道,“谢特!你在开玩笑?我权萍萍只有吃钱的份儿,从来没有吐钱的份儿。”
“别说我吓唬你,我权萍萍在滨江县也是横着走的人物,谁不知道我老公是本地名人?道儿上混的有几个不知道我老公名号的?你出去打听打听权萍萍三个字就知道你了。”
权萍萍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是带着尖锐和威胁,她以前也不是没说过这种话。
对于这种威胁家长们都不太能接受,但他们都是老实的打工者——就算是收入高,也不过就是高级打工者,没人敢和权萍萍叫板,所以都忍了下来。
林听澜笑着看了眼秦楚,然后重新将目光聚焦在权萍萍的脸上,很是不屑的问了一句,“你老公?我
还真想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
!!
权萍萍顿时气的七窍生烟,一时间竟有点结巴了,“谢特!我老公叫王自制!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现在拿手机搜一下,滨江县王自制什么来头!”
林听澜本来想直接挑明身份:没错,我就是来闹事的。
但她转念一想这种培训班留着也是害人,于是她打算把培训班连根拔起,先配合权萍萍的闹剧看看下一步怎么走。
林听澜打开手机搜了两下,果然手机上出现了一串词条。
“王自制,十年前因偷窃被捕,八年前因威胁公职人员入狱两个月,六年前因强迫妇女,缓刑三年,五年前…”
“闭嘴闭嘴!”权萍萍急了,她跳着脚大喊道,“谁让你看这些黑历史了,我老公的权势介绍你怎么不看?”
林听澜笑道,“什么权势?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