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雅歌皱着眉头想了想。
“贺礼不想让任何人怀疑到他,他从家里把我的洋娃娃给我送了过来。
当时从他那里离开,我并没有带走这个。”
顾戎皱了一下眉头,很难想象两个仇人一样的人,坐在一起商量怎么把其中一个弄死,
还不会把脏水洒到自己身上。
“我以为,我是被洋娃娃害得窒息死的,就算我父母不怀疑我是他杀,也至少会对他心存怨恨。”
一想到这个,车雅歌就气得不行。
贺礼实在太会做人了,车父车母还安慰一直自责的他。
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洋娃娃对车雅歌有多重要。
“唉……”
车雅歌重重的叹了口气。
“活成连死都不能自理,这种痛苦,你们想象不到的。”
顾戎看着她:“我有两个疑点,第一,你睡得好好的,这洋娃娃怎么就能倒下来把你给压到窒息?
第二,你既然有心想要用自己的死,来让你父母起疑,那你就肯定是想好了,这样做,会留下什么证据。
那现在为什么会白死?”
一个洋娃娃的重量,就算车雅歌只是一个瘫痪病人,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窒息而死。
而且,人都有求生意志,这种窒息的过程很会慢,车雅歌
或许只需要动一下头,就能够让这个计划流产。
“全都是贺礼设计好的,他在洋娃娃的身上绑了一条细线,我只需要侧头就能够咬到。
一拉,它就能倒下来。
至于让我窒息的方法,那就更简单了。”
车雅歌又叹了口气:“他在洋娃娃上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反正,我当时就失去意识了,等我醒来,就已经变成鬼了。”
莫言潼不禁想到了一种可能:“师父,你说贺礼会不会把麻醉剂之类的东西加在洋娃娃上?
他是为了以防万一,就怕她当时有求生的本能。”
顾戎点点头:“雅歌,只要他帮过你自杀,就一定会留下证据的。”
“希望吧。”
顾戎把车雅歌收进了安魂铃中,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她回到房间,司宸还在手机上看新闻等她。
“怎么样,处理好了?”
“司宸,你认不认识车伯父的前女婿贺礼?”
司宸将手机放在一旁,将顾戎搂进怀里,笑了笑:“怎么,在戎戎眼里,你老公就应该什么样的人都认识?
如果说他是商界的,我没听说过的话,那他应该还不够资格称自己是商界的。”
“可是他经常会跟着车伯父出入各种场合,你们应该见过的。”
司宸将下巴抵在顾戎的头顶,仔细的想了想,确实没有什么印象。
“戎戎想问什么?”
顾戎退出司宸的怀里,紧紧的盯着他。
“刚才车雅歌把她是怎么死的过程跟我说了一遍,听着倒也合情合理,可是又好像哪里不对。
刚才过来这一路上我都在想这个问题……”
顾戎看着司宸,眯眼一笑:“司宸,你这么聪明,你一定能想到的。”
顾戎把经过跟司宸说了一遍,为了怕有什么遗漏,她说得特别的仔细。
听完后,司宸抿唇沉思了片刻:“这个人做事这么仔细,车先生是一个浸淫商界多年的商人,
什么样的人他都见过,但是唯独漏了贺礼。
这只能说明,这个人做事特别的小心,心思极其的缜密。
所以,你觉得现在这个洋娃娃,跟害死车雅歌的,会不会是同一个?
又或者,就算是同一个,你觉得贺礼会让那些证据留下来?”
顿了顿,司宸又问道:“其实戎戎心里明明知道,有个办法更加简单,为什么你不用那个?”
“你是说,鬼上身,让贺礼自己招?”
顾戎把玩着司宸的手指,轻轻撇嘴:“没了女儿已经够惨了,如果让两位老人知道女儿生前遭到了那样的对
待,
我怕……我怕他们会接受不了。
我也想过让程警官带人过来,查查那个洋娃娃。
可是你刚才那么一说,我就知道,我觉得不对的地方在哪里了。
以贺礼的为人,他肯定不会留下证据。
这可怎么办啊?”
司宸伸手在顾戎的鼻尖上轻轻的刮了一下:“你叫程警官来,那可就真的是打草惊蛇了。
毕竟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
车小姐宁愿死,也不告诉她父母真相,就是为了他们的安全,你这样做,贺礼真的有可能会狗急跳墙的。”
“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应该怎么办?”
顾戎紧皱着眉头。
司宸伸手,在她的眉心处揉了揉:“不还有我吗?放心交给我。”
……
夜里,顾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司宸,你睡了吗?”
司宸轻笑:“床都快被你翻熟了,哪能睡得着?”
顾戎转过身去抱着他:“你知道我师父当初为什么会踏道吗?他其实是没有什么天赋的,
当初他踏道,被很多同门嘲笑。
他连莫言潼都不如。
莫言潼虽然没有天赋,可是他肯学,而且,还有我教。
我师父……就想躺在床上睡觉,然后希望天一亮,一睁开眼
睛,他就是玄门的大佬。
后来我师父跟我说过,活人太难,因为人心复杂。
鬼虽然可怕,但是也可怕不过人心。
他就想简单的活着,顺便干点人事。”
司宸知道顾戎嘴上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心里也被车雅歌的这个故事给吓到了。
她想象不出来,明明是两夫妻,而且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是怎么忍心这么对她的。
司宸将顾戎搂在怀里:“你师父说得没错,最坏不过人心,最难看透的也是人心。
不过,只要有我在,戎戎便不需要有这些顾虑。
但是戎戎应该相信,做过坏事的人,肯定跑不掉的。”
“那你准备怎么做啊?”
司宸听到这里,忍不住轻笑出声,怪不得一直睡不着,除了在想车雅歌的事情,还因为好奇。
“直接找车伯父。”
顾戎猛的坐了起来:“他现在人还躺在医院里呢,哪里还能经受得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
司宸,我怕他……”
“一个能够在商界打拼几十年的人,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如果戎戎不相信,那我们就打个赌。
如果我赢了,那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那如果你输了呢?”
“在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
顾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