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戎在里面磨磨蹭蹭的洗完澡，认命的换上自己的睡衣。
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腰看起来细一些。
打开门，并没有像电视剧演的那样，司宸正以热烈的眼神盯着她。
找了一圈，发现司宸正在阳台上接电话。
司宸看到顾戎出来，又说了两句后挂断电话。
“找到白元正了？”
司宸点头：“齐赫已经报了警。”
“什么情况？”
顾戎从司宸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寻常。
“白元正死了。”
“这个我知道，你说点我不知道的。”
她只替白元正延长了一天的寿命，她也只有这个权限了，如果再延长，地府那边不好交待。
“齐赫说他们找到白元正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不过从当时的情况来看，不像是意外，
更不像是自然死亡。”
顾戎听完，飞快的打开衣柜拿了套衣服冲进洗手间。
等顾戎出来，司宸拉着她：“我送你过去。”
顾戎抿唇点了点头。
上车后，顾戎怔怔的坐在那里，司宸转头看了她一眼，伸手，顾戎一惊：“怎么了？”
司宸笑了笑，伸手将安全带替她系上。
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戎戎，别想那么多。”
“我怎么能不想？如果不是我帮他离开医院，他就是病逝……”
“戎戎！”
司宸逼顾戎看着他的眼睛，“如果当时白元正知道自己出去会死，还是求你送他出去，
你会怎么选？”
顾戎没有出声。
司宸无声的叹了口气。
在路上的时候，顾戎接到程峻志的电话，顾戎说她已经知道了，
有什么话见面再说。
到了警局后，顾戎先让程峻志带她去看白元正。
她不是要去验尸，只是想找到白元正的魂魄。
在去看白元正的路上，程峻志头痛的说道：“上头已经下了命令，
让我们三天之内必须破案，白元正的事已经引起了广大的关注。
而且，这件案子的性质实在太过恶劣，白元正本身就是一个重病患者，活不了多久了。
现在居然被人残忍杀害！”
顾戎没有见到白元正的魂魄。
她转头看着程峻志：“你是说，他是被人残忍杀害的？”
“没错，找到尸体的地方不是案发第一现场。
经过法医初步判断，白元正身中八刀，其中三刀直中要害。
根据我们的经验，这多半是仇杀。
很难想象，还有谁会对大善人白元正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
顾戎点头：“你为了这个案子专程回来了，那石门村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吗？”
“对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秦玉堂已经松了口，把所有的事
情都交待了。
石门村的地下河道也找到了线索，那件案子基本可以结案了。”
顾戎松了口气，也总算是可以给所有的村民一个交待了。
“程警官，能不能给我一件白元正的衣服？”
程峻志微微愣了一下：“行，没问题。”
程峻志让人去走了一下流程，很快就把白元正的外套交给了顾戎。
“他里面的衬衣全都是血，外套稍微干净一点。顾大师是想替白先生超度？”
“差不多。谢谢啦。”
顾戎拿了衣服就走。
回到水月观，顾戎用白元正的衣服招魂，居然没能成功。
这是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
顾戎放了一只问灵鹤出去，然后低头看着面前的衣服。
“这……司宸，这好像不太像是白元正的衣服。”
昨天是她送白元正出去的，虽然衣服的颜色和款式都很像，可是这件衣服的质地和他身上的那件，不太一样。
白元正在离开医院之前，他很细心的收拾了一番。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顾戎就已经在手机上查过白元正的资料了。
她是想通过这个方法，看能不能从人物关系中找到疑点，看看谁最有可能杀害白元正。
网上有些白元正参加慈善晚会的照片，他昨天晚上穿的那件衣服，出场率很高。
看得
出来，他并没有在自己的衣食住行上花太多的功夫，但是对于一些很重视的场合，他才会穿那件衣服。
司宸接过顾戎的手机，把白元正身上的衣服放大，仔细的研究后，说道：“确实不是同一件。
白元正身上这件是一件高订，而这件衣服很普通，满大街都是。”
司宸蹲在顾戎的旁边：“戎戎，他的死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把这件事算在自己的头上。
破案的事情，就交给警察，好吗？”
“他的魂魄不见了！”
顾戎知道白元正是个孤儿，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
网上也写了，白元正的生日是他自己随便定的。
所以用生辰八字招魂这条路行不通。
她本来是想利用旧物来招魂的，结果找了一件赝品。
“如果是在死后才被人换衣服，这很明显说不通，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
也就是说，白元正在死前，外套曾经脱下来过，换上了这件。
他为什么要换？
他到底去了哪里？当时他病得那么重，他也知道自己只有一天可活。
他当时跟我说，能不能让他再多活一天，因为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之前那么多天活着都不做，非要等到这个时候。
说明，这件事是他一直想做，但是不敢做的。
等到死期将至，才给了他勇气。”
司宸没有打扰顾戎。
顾戎分析完，又沉默了一会儿。
眼睛一亮，对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所有的事情都说得通了。
顾戎看着司宸，眼神灼灼。
“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去见了一个女人！
但是他没有时间再去表白了，直接身体力行，把衣服一脱，结果女人反抗，失手，把他给杀了。”
“戎戎，白元正已经单身很多年了！”
顾戎一怔，司宸的意思是，白元正可以光明正大的跟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不需要这么含蓄的暗恋。
以白元正的人品，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是她想污了。
顾戎把衣服放在袋子里装好，给程峻志去了一个电话，把衣服不是白元正的事情说了，
跟他说明天把衣服送回去。
但是对于警方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很大的线索。
折腾了一晚，顾戎也有些累了，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突然身子一轻，吓得她赶紧下意识的伸手搂住了司宸的脖子。
“睡吧，我抱你回去。”
“我……”这被抱着的时候，吸气可能也减轻不了体重，“你抱得动吗？”
司宸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啄了一下，看着顾戎瞬间变得通红的脸。
笑了：“这样就能抱得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