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富回到京城,刚落地,锦衣卫就匆匆的跑了:“殿下,你走之后,曹宁宁小姐在家服药自杀,现在已经被救回来送医院了。
在医院里面曹宁宁小姐不吃不喝,那边请示是否采取强制措施。”
朱小富整个人就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你怎么那么傻呢!我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朱小富并没有直接去皇宫,而是直接跑到玉泉宫去,跪在朱慈烺寝宫的门口,虽然这样做有点不孝,但是他想再试一次。
朱慈烺难得睡个好觉,所以只要不是天大的事情,都是禁止喊醒他的。
显然太子的这点事情并不算天大的事,朱小富跪了半夜,直到四五点钟朱慈烺醒了。
迷迷糊糊的看着外面的天还没有亮,朱慈烺叹了一口气,终究是老了,睡不踏实了,天未起我先起。
太监看到朱慈烺起来了,连忙上前搀扶:“皇爷,太子在外面跪了半宿了。”
朱慈烺愣了一下:“小富,快让孩子进来,什么事情!快让他进来啊!愣着干嘛!”
朱小富被搀扶进来,看到朱慈烺又扑通一声跪下:“求太爷爷做主。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不想辜负她。”
朱慈烺颤颤巍巍的上前拉起来朱小富:“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太爷爷给你做主,谁也不能欺负你。”
朱小富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有两人认识的经过都跟朱慈烺说了一遍。
朱慈烺敲击着椅子扶手思考着,这是他一辈子的习惯,每到做重大决定的时候他都要敲击椅子扶手。
朱慈烺念叨着:“曹家啊,曹家!
来人,把那个女孩接来!
小富,不要怕,这个主朕给你做了,不就是娶个女人么,屁大一点事情!
走,咱们去皇宫,把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也叫上。”
皇上起床,大太监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他也是揉着脑袋:“把今天的事情都推了吧,今天朕要处理家事了。”
朱慈烺来了之后直接坐在了主位上,然后就眯着眼睛睡觉了,皇上和太上皇都面面相觑。
贵喜微笑着说:“太上皇,皇上,您不用着急,皇爷应该是在等曹宁宁,看时间再有一个小时人就应该到了。”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只得同时看向朱小富,朱小富这个时候站在朱慈烺身后一副等着朱慈烺做主的样子,两人只能叹了一口气坐在那等着。
另一边,喝药没死成的曹宁宁这时候已经放弃了一切抵抗,这些人一直盯着自己,不管干啥至少都是两个人跟着。
每次都是两个女人,而且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问啥也不说,曹宁宁只能就这么干耗着。
天色微微亮的时候,这批人突然接到什么消息,一个穿着得体的那人走了进来:“曹小姐,太太上皇有旨,请您进京。”
曹宁宁终于死心了,他是皇家的人,曹家跟皇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甚至说大明的贵族跟皇家有一个铁律,不能相互联姻。
怕的就是贵族变成外戚之后威胁皇权,不要说正室,就是当个侧室当妾都不成。
不仅太子不行,所有皇子都不许纳贵族女。
如果知道对方是皇室,那自己早该死心的,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两个人两家人的事情了,这是挑战整个帝国的基石,他们撞个头破血流也没有用。
被安排上车,然后直奔几场,几场里早就有专机等在那里,都不用经过航站楼,汽车直接开到跑道旁边,然后邀请曹宁宁登机。
这种待遇,当初他跟着爷爷一起出行的时候爷爷有过这种待遇,不过也不是很多,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享受到了。
飞机立刻起飞,曹宁宁感觉自己累了,坚持了这么多年感觉完全没有意义,只想安静的躺在那里好好地休息一下。
飞机上,突然一个人搭着她的脉搏,然后听到呼喊声:“快,通知千户大人,急性心衰。”
不一会那个衣着得体的人过来了,护士摇醒曹宁宁,他蹲下来:“曹宁宁小姐,您不必灰心,事情必然已经有了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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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不是谁都能请的动太太上皇的。
您说是么?殿下在太太上皇寝宫门口可是跪了一夜,就是为了争取这最后一丝转机,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等到了,他正在京城等着你呢,你千万不要放弃啊。”
曹宁宁的眼睛猛然睁开,转机,是了,一定有转机的,我应该相信他,他一定行的。
医生拿出一支药:“曹小姐,把这支药喝了,还有这些葡萄糖,对您的身体有好处。”
曹宁宁乖乖的吃药,心中满是期待,看着那个所谓的千户,曹宁宁问道:“他到底是谁?”
千户笑着摇摇头:“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飞机很快停稳在京城的机场,又是专车在跑道外面等着,曹宁宁坐在车上还在惊讶。
小地方给特权开一个专门通道让直接上跑道还能理解,这里可是京城,就算他爷爷也顶多是走一个专用通道而已。
汽车直接开进皇宫,直接停在暖阁前的广场,曹宁宁心都抖了一下,这里她看到过,每年的年三十大明国宴就是在这里举办,她曹家自然有机会参加。
她还参加过好几次,小时候爸爸就告诉她,这里是皇上办公的地方。
是了,他是皇家人,年龄来看,应该是某位皇子来着吧,皇上亲自出面也正常。
贵喜见曹宁宁来了连忙请了进去:“您可算来了,这大明三位皇帝一个太子都在这等您,都等了一个小时了,您可是大明开天辟地的头一份呢。
别愣着了,快请进吧,长得可真俊啊,太子殿下还真有眼光。”
曹宁宁跨入门内,满脑子都是太子有眼光,太子有眼光。
然后看到里面太太上皇,太上皇,和皇上都在那坐着,朱小富站在太太上皇身后,正微笑的看着她。
大明太子历来神秘,除非是军方的重大活动,或者是大型祭祀的时候只有高级官员才能看到太子的外貌,一般人直到太子登基之前都不知道太子长什么样的。
这个也是为了保护太子在外面生活的安全,曹宁宁想到很多种可能,可是唯一没有想到朱小富是太子。
确实朱小富一点都不像太子,哪有太子还哭鼻子的?
朱慈烺被叫醒了,迷糊的看了一眼:“来啦,那开始吧!从哪开始来着?
对了,这件事啊堃你怎么看?”
太上皇拱手:“父皇,此事牵扯重大需要从长计议。”
朱慈烺又看向另一个:“那皇上呢?你怎么想的?”
皇上也躬身:“禀告皇爷爷,此事已经不是家事,而是国事,自古以来外戚干政是大忌,汉因此而亡,唐因此而衰,皇爷爷不可不查。”
朱慈烺哦了一声:“朕就说,屁大点事情,怎么就闹到这种地步,原来是你俩小子在捣鬼!看看你们把孩子逼的!”
太上皇:“……”
皇上:“……”
朱慈烺敲敲桌子:“自古以来人家都说,天家无亲情,你们倒是给实践了个明明白白。
怎么都是跟朕学的?朕是杀兄弟了?还是杀儿子了?还是朕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屠夫,所以你才跟学成了这样?”
太上皇皇上:“儿臣(孙臣)有罪。”
朱慈烺扶着椅子:“咱们是皇家不错,但是咱们首先是人啊!要是连人都不是了,当皇帝又怎么样?
天上的太阳伟大吧?威严吧?他随便一个耀斑,随便吹一口气,整个地球都要抖三抖,但你觉得它快乐么?
我看你们是当皇帝当傻了!
就拿这件事来说,本来解决办法很多,你们非要选最笨的办法,去拆散一队相爱的人。
怎么觉得梁祝不过瘾?觉得孔雀东南飞太孤单,非要给大明也整一个千古绝唱出来?
独夫之心,日益骄固。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身死族灭,为天下笑!
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
。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来来来,你们跟朕解释解释这些文章都是什么意思?啊!说话啊!”
太上皇皇上:“儿臣(孙臣)有罪。”
朱慈烺发火,下面的人跪了一地,连朱小富都跪在曹宁宁身边,曹宁宁更是吓得瑟瑟发抖,朱小富悄悄的握着她的手,让她感觉到一丝温暖。
朱慈烺发完火之后,微笑着说道:“是不是吓着孩子了,来,贵喜,怎么那么没有眼力见,赐座,坐下让朕好好看看。
不错曹家生了一个好女儿!”
朱慈烺敲着桌子叹了一口气:“朝政的事情,朕不想过问,和天下终究还是你们的。
但是小富,有一点要提醒你,这皇上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江山社稷挑于一肩,兆亿生灵福祉为一人所系,一喜一怒皆是花开万里或生灵涂炭。
而这天下兴亡最后苦的是百姓,所以你的父亲,爷爷希望把各种危险降低到最低,这样的心情你要理解。”
朱小富躬身行礼:“是。”
朱慈烺点着两人:“但是你们确用了一个最笨的办法,先说曹家,曹家一门两国公,朕当初为什么要封国公?
除了奖励他们的功劳之外,贵族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与国同休。
所以他们的个人荣辱家族兴衰都跟大明国运息息相关,有功夫担心他们造反,不如好好想想自己为政到底哪一点不合格了好!
再说了,你俩是死人么?三个当过皇帝看不住一个曹家?
我就算死了,你们也死了么?怎么就看不住了?”
两个皇帝被骂的狗血喷头,朱慈烺也是年龄到了,生死看淡了,所以死啥的挂在嘴边。
两个皇帝就不敢这么想了,听着训斥只能点头迎合,生怕把他气出一个好歹来。
朱慈烺坐在那里:“要不然就这样吧,皇帝你呢就多当几年,六十岁再退休。
小富呢,你们今年就完婚,然后争取明年就有孩子,等你爹退休了,你再干几年等孩子大一点,二十五岁之后,你就传位给他。
你们小两口想怎么玩怎么玩,不当皇帝了,总不怕外戚干政了吧?”
朱小富眼睛一亮:“是,我愿意。”
曹宁宁心神巨震,朱小富为了他,竟然宁愿缩短当皇帝的年限也要跟她在一起,一时间她眼中满是泪水。
不能这样,他有这个心她已经很知足了,绝对不能因为自己耽误了小富的前途,那可是皇帝,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还是自己放弃吧!
正在曹宁宁准备说话的时候,皇上先站起来了,她只好停下。
皇上傻眼了:“可是皇爷,我不愿意啊,我在干五年就能退休了,凭啥让我帮他上班,我也要旅游到处玩……皇爷这不公平。”
曹宁宁:“?”
朱慈烺瞪了他一眼:“废话,你自己的儿子你自己不帮忙谁能帮忙,就这么着么,你不是怕这怕那的么,自己当皇帝就不用怕了。”
皇上眼巴巴的看着太上皇:“父皇,您劝劝皇爷爷,这不能这么干啊,要不然您帮帮忙……”
曹宁宁:“!!!”
太上皇一甩手:“混账!我都退位了,你听说哪朝退位的太上皇再从新登基的,胡闹,你自己解决!”
曹宁宁:“?不是吧?这时皇位好吧,怎么看几位的表情怎么跟烫手的山芋似的?”
皇上无奈的叹气,然后咬牙看着朱小富:“朱小富,明年要是生不出来皇孙,你就给我躺床上不要下来了!
你俩今天就完婚,今天就给我回去要孩子去!”
朱慈烺瞪了他一眼:“今天完婚像什么话!这可是太子大婚!要不就明天吧,有一天准备时间才好。”
朱小富傻眼了:“不是,这也太快了吧,要不然选个吉日吧?”
朱慈烺也觉得不合适:“那就选个吉日吧,越来越好,当然没有结婚也可以要孩子嘛,先上车后补票也不是不可以……咳咳,就这么着吧,朕累了,下次不要在打扰朕了,再要听到有人找我哭哭啼啼的我来了啥都不说,直接拿拐杖敲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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