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谦最近也挺郁闷,干脆直接找朱慈烺明说:“陛下,内库消减锦衣卫的开支这事是您的意思么?”
朱慈烺疑惑的抬头,放下手中的红笔:“去把朱姬润喊来。”
不一会朱姬润走了进来,看着下面的王之谦一脸愤愤不平,朱慈烺也知道了找他来的原由。
朱慈烺敲着桌子问道:“说说吧,锦衣卫说你裁减了他们的经费是怎么一回事?”
朱姬润拱手:“陛下,锦衣卫目前在册二十余万,还有各种潜伏人员三十余万,整个人员已经达到了六十万的地步。
紧紧是人员开支每年都过亿了,再加上活动经费已经达到了近三亿两的地步,这非常的不合理。”
王之谦抬头:“怎么不合理了?我们有账册登基,有数据可查,又没有乱花钱。”
朱姬润看了看王之谦:“那至少八万锦衣卫缇骑不应该再从锦衣卫拨款了吧?这支队伍现在可是地方用的更多。
这个钱应该让内阁出,就算要大家一起出那也应该是均摊,不应该锦衣卫一家包揽之后确帮着地方办事。”
朱慈烺有些意外:“锦衣卫缇骑已经到了八万之多了?不是一省一千人么?”
王之谦解释:“回陛下,锦衣卫提前关内四十六省,现在加上孟加拉湾和缅甸,关外地区每个战区也有一定量的锦衣卫缇骑,八万人分别驻扎各地,一省一千人大多情况是不够用的。
就像上次的奴儿干都司叛乱,要不是因为奴儿干都司城内驻扎有三百多锦衣卫缇骑,叛军很可能就功破城墙进城了。”
朱慈烺有些头疼,想让内阁出钱养着锦衣卫缇骑,可能么?内阁可是刚刚承担了那么一大笔军费,这个时候在承担一部分钱养活锦衣卫不炸毛才怪。
不过锦衣卫达到六十万就太恐怖了,就算去掉八万缇骑,那也有五十二万锦衣卫了。
正规编制就有十二万,还有三十多万无编制的暗探,简直离谱。
裁人是不可能裁人的,锦衣卫那么好用,朱慈烺也不愿意自毁长城。
要不训朱姬润一顿?这家伙马上成铁公鸡了,一毛不拔!
但是朱姬润说到底还是在替他省钱,这要是因为这个把朱姬润训一顿,估计他也委屈,搞不好心都伤了辞官回家当富家翁去了。
正当朱慈烺想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朱姬润接着说道:“而且陛下,臣查阅前几年的资料发现,军人事务部被划分出锦衣卫之后,锦衣卫只是当年裁减了一部分费用,第二年就涨了回来。
而且每年锦衣卫经费涨幅几乎跟内库皇明商号每年的收入增幅持平。
臣怀疑锦衣卫利用职务之便,在内典算安插人员为自己谋福利!”
王之谦不干了:“话不要乱说,我们什么时候在内典算安插人员了,你要是怀疑就把他揪出来!我们只是估算的准确罢了!”
朱慈烺摆摆手:“行了,朱姬润你先下去休息,我跟王之谦单独聊聊,一会在解决这个事情。”
朱姬润站起来告辞出来屋子,朱慈烺才开口:“说说吧,这些年钱都花哪了?怎么越花越多?尽然有人员五六十万了!”
王之谦低头:“陛下,我们可没有乱花钱,在编人员十二万,这些人听着很多,但是就算每个县放一个小队,十个人,十二万人也不过是一万两千个县而已。
大明关内关外地区,可不止一万两千个县,仅仅关内地区就有三千多个县级单位,莫卧儿地区也有三千多个,其他地区更是根据人口多少都有分布。
还有县级以上官员,高级军官,贵族王室等等的护卫亲军,京城的安全保卫等等都需要大量的人手。
至于那三十多万人的暗哨,那更是不多了,一个县还分不到三十个,县衙、税务、县令、地方豪强、这些人都要监视,县级以上官员,高级军官,贵族王室,皇家科学院,皇明商号,各种要害民营工厂。
这些也要有人看着,如果没有这些暗哨的默默付出,怎么能有今天的大明安宁,这些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有一份工钱没有错吧?”
朱慈烺抬头问道:“朕是问你有没有在典算安插人为锦衣卫每年提高预算谋私?”
王之谦低着头:“陛下,典算确实有锦衣卫的暗哨,但要说谋私也不算吧,锦衣卫也只是参考一下别要多了,实际上锦衣卫的预算一直没有够过。”
朱慈烺扯扯嘴角,果然是有,但是因为这个事情训斥锦衣卫?这渗透的命令是朱慈烺自己下的,那岂不是否定自己?
朱慈烺敲着桌子:“看看你们都干的什么事!让你们监视你们竟然变成偷窥了?今年能偷窥经济数据,那明天是不是就能偷窥军事机密了?
这件事是你们做的不对,还被人抓住了把柄,这样吧,今年锦衣卫预算不再增加,裁员百分之十,一个地方完全没有必要搞那么多暗哨。
一个县才多大,正要是有心打听,几个人还搞不定?只要别出乱子别让人谋逆谋叛就行,这样监视完全没有必要。”
王之谦愣了一下,低头说道:“是,臣遵旨。”
不一会又把朱姬润喊来:“朕已经决定今年锦衣卫费用不再增加,并且消减十分之一的人员,这件事就这么着吧!”
朱姬润嘴角上翘:“谢陛下。”
朱慈烺叹了一口气:“朱姬润,你这么搞下去,会成为众矢之的啊!军部让你得罪了,内阁也看你不顺眼,现在连锦衣卫的钱你也扣!
在皇明商号内部你名声也不好!朕知道你是为了朕的内库着想,但是你就不怕有一天你跟商鞅一样被拉出来当做平息大家怒火的工具?”
朱姬润自信的看着朱慈烺:“臣相信陛下不是那样的人,现在陛下这样说了,那就更不会这样干了,臣不怕得罪人,臣问心无愧。”
朱慈烺摇摇头:“你是问心无愧了,朕心中有愧啊!你这么搞法,朕……算了,就这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