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正准备离开,远处突然热闹起来,只见岸边不断有人惊呼:“是横波先生,顾横波的船!
快看有布幅出题,快看题目,若是能答出,就可以免费上船了。”
朱慈烺一顿,顾横波不就是秦淮钱,岂不是美滋滋。
朱慈烺看到这王栋梁的骚操作,立刻大大的点了一个赞,示意李若琏把人喊过来。
王栋梁见一人一副家丁打扮,拦住自己的去路,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荷包:“买定离手,你家公子莫不是想反悔?”
李若琏翻翻白眼:“我不是买你书的人的家丁,我家公子想见你,就在那边?”
王栋梁疑惑的看着边上冲自己点头的少年,十三四岁光景,这里人来人往,他也不怕有什么问题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
王栋梁拱拱手:“这位公子请了,不知找在下有何事?”
朱慈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个王栋梁:“你是怎么想到的把书喊价卖出去?”
王栋梁尴尬的笑笑:“这不是手头紧,有人愿意要自然是价高者得!公子要是想买,前面走两里地,有一家书铺就有卖。
他们也就是被色欲从昏了头脑,其实有书也未必能进,解了题又能如何?
这不过是顾横波借此扬名,表明他已经学到此处,想要招揽恩客的手段罢了。”
朱慈烺哈哈一乐,你倒是看的很开,我看你手里拿着这本书,是不是也准备参加太子的国考?
虽然很多读书人拉不下脸,但是王栋梁确并不在此列:“是啊,太子广招天下贤才,我等正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朱慈烺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你对这次考试有什么看法和建议么?”
王栋梁一愣再次打量了一下朱慈烺,接着眼睛一亮:“您是上面的?”
王栋梁说着指了指天上,朱慈烺笑着点点头:“恩,挺激灵的,有话直说!”
王栋梁连忙再次拱拱手:“太子不拘一格用才,我等自然是佩服万分,看法当然是好事,就像我紧紧是个秀才,得益于太子将格才有机会参加考试,也有为国所用之日。”
朱慈烺问道:“那你有什么建议么?”
王栋梁犹豫了一下问道:“要说建议还真有,就是这次太仓促,我们江南文风鼎盛,但是算学和新学确没有什么基础,太子为何不从北方借调人才对江南生员培训,这样大家才能取得更好的成绩……”
朱慈烺幽幽的看着他:“有时候,选择很重要,不是没有给你们机会,而是你们没有珍惜!
给你们另开小灶,那当初鉴定跟随太子,一路不离不弃的人有该如何?
再说了,岂止你们江南缺少讲师,那西北边陲,四川蜀地,云贵两广哪里不缺。
你们还占着地利,他们来一趟既要耽误数月,学习也全靠路上琢磨,对他们可公平?”
王栋梁连忙拱手:“学生受教,《论语·季氏》有云“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
学生读到这里,每每只能纸面理解,做人做事要保持公心,今日听殿……听公子一席话茅塞顿开。
公子真乃高瞻远瞩,统筹全局,用大智慧!大毅力!大勇气!做到真正的视天下……”
朱慈烺摆摆手:“行了,拍马屁的话就不要说了,刚刚我看你能想出拍卖算是激灵。
但是更难能可贵的是你敢立刻去做,这聪明人有很多,但是能拉下脸面,做下这等事情的确没有多少。
东宫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给你指条路吧,这南京会算学的不多,但是江对岸的扬州可是数百统计司的人在呢,也许花个几十两银子就能找人教你几个月。
好好考,孤看好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