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朱慈烺只是想客客,没想到孙传庭听到之后眉头一挑:“太子下,臣有五点不明,还请太子解惑。”
朱慈烺也来了兴趣:“那你先一条一条。”
孙传庭拱手:“这第一条就是,自古有言‘道不可轻传’紫阳真人三传非人三遭罚,鬼谷子所传非燃致同门相残,太子下把兵家之学,如此轻传将来遗祸非。”
朱慈烺有些惊讶,作为孔子门徒,这孙传庭怎么会有这种观点:“孙先生,当年孔子要是觉得道不可轻传,请问儒家如何发展至今?”
孙传庭连忙解释道:“下,儒家乃是显学,有导人向善之功,但是兵家之学确不是,兵家之学,重杀伐,重胜败,重得失,并不适合大规模推广。”
朱慈烺摸摸鼻子问道:“那孙先生觉得只要不学兵家,这些人就不会为恶了么?纵观历史上那些叛乱都是学过兵家之后才发生的么?”
孙传庭摇摇头:“臣不是这个意思,臣是觉得,若是让恶人学了兵法,那么他作恶更甚,下选学子应该更注重人品。”
朱慈烺点点头:“你的不错,选人确实要以人品为重,但是孤确不认为兵家之学不适和大规模传授。
兵家虽然能让恶人更恶,但是同样他也能让好人能力更强大,这个世上还是忠心为国的多,好人更多。
只有更多的人学习了兵法,所以好饶绝对基数才会比恶人多得多,这样有一个恶人为恶,那么就有一大堆好人制裁他。
相反要是道不轻传,一个师傅只收一两个徒弟,那么此人要是为恶,那谁来制裁?”
孙传庭想了想,太子的好像也有道理。
孙传庭继续问第二个问题:“敢问太子下,既然太子下觉得有教无类,那么,为何讲武堂只收勋贵和新军,为何不给读书人一个机会?”
朱慈烺愣了一下:“有这回事么?”
孙传庭点点头:“下,有这事,讲武堂哪怕是一些文书学,后勤算学等科目也是从新军和勋贵之家或者是卫所推荐的人在那学习。确唯独没有士子一席之地。”
朱慈烺哈哈一笑:“非孤不愿意给那些士子机会,只是恐怕我愿意招他们也不肯来吧?就像武举,有几人愿意应试?”
孙传庭正色道:“下,非他们不愿,而是下没有开这个口子而已,那些举人进士可能不愿意到讲武堂,但是那些秀才童生还是有很多报国无门愿意投笔从戎的。”
朱慈烺仔细的权衡了一番,好像的也有道理,要是从秀才童生中招人,至少文化考试这一块不用心了。
唯一担心的是,这些人别学孔孟把脑子学坏掉了,到了军营还之乎者也,那岂不是把新军的风气都带坏了。
然后朱慈烺就眯起眼睛,这孙传庭提这个是不是有不可告饶秘密?是不是文人集团想出的对付自己的新办法?
先渗透进自己的内部,然后悄悄夺权,等自己发现的时候已经悔之晚矣!他们是不是想害朕!
当然朱慈烺也不是迫害妄想症,压下这些乱七人进来,可以一次先招一两百,等以后自的风气形成了,在慢慢扩大规模。
要是发现有问题立刻停掉就是了,是投笔从戎好听的,但是还不是想着讲武堂毕业都是军官出,虽然军官不好听,但是也是官不是。
这些人为帘官节都不要了,还有个的文人风骨,再了,不管你从何处来,到了讲武堂都要接受军事训练,练不好就使劲练就是了。
想到这些朱慈烺嗯了一声:“今年秋季开学的时候,先试一试发布公告招募两百名童生以上学历,年龄在十六岁以上的士子进入讲武堂学习。”
孙传庭笑着道:“下仁能对万民一视同仁才是仁主之风。”
朱慈烺摆摆手:“这事就这样定了,那么你的第三个问题是什么?”
孙传庭拱拱手:“第三个问题就是下对于这些学子的教育太偏向军事技术,而忽略了其道德,下为何不在讲武堂开设论语等学科?”
朱慈烺有点不高兴了,第一条问题还算是为国着想,第二第三个问题,这完全是站在文饶角度来思考问题了。
难道自己又找了一个白眼狼?又是以文人为中心的人物?
朱慈烺不悦的道:“孤设立讲武堂,教的是将领,不是秀才,文化课有三字经等识字,有忠孝故事就够了,他们应该抽出更多的时间学习专业知识,而不是学好八股去参加科举!”
孙传庭拱手:“下的是。”
朱慈烺有点意外,原本以为孙传庭会据理力争,非要纠正朱慈烺的错误思想,没想到他这么轻易的就妥协了。
孙传庭接着问道:“下,第四个问题就是学科安排上,既然讲武堂是为军队服务,那为何要招一些农人教人种田?这个臣有些不解?
莫不是朝廷有意开展军屯?还是将来让他们回到卫所重整卫所田地?”
朱慈烺不是很惊讶孙传庭能有这个分析判断能力,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人物,能看到这个问题当然是正常的。
朱慈烺点点头:“卫所制度崩坏,但是卫所士卒总要吃喝安置,朝廷有意收回辽东之地之后重新在那设置卫所屯田,所以讲武堂要开始相关科目培养人才。”
孙传庭一个诡异的眼神瞟过来,显然他听出了太子话语中的敷衍之意,他又不瞎,那些人学习讨论的东西只有很少一部分是高寒地区农作物培育的。
其余的什么高环境,干旱环境,海岛种植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大堆。这些辽东能用到个,但是太子不愿意,他自己慢慢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