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百姓消息是最灵通的,西直门内的洞庭茶是老字号的茶馆了,一场新军校阅的谈资让茶馆生意兴旺了好几,导致读报的严老七都有意见。
下面的嗡嗡声太大他读报纸费嗓子!
不过好在那校阅时他站在一个老乡的牛车上,全程观看了阅兵过程,他又是个老江湖书唱戏样样都会一点,所以起新军校阅的事加上不少书的词,一度让他获得一两百文打赏。
所以现在他有些不满足于简单的读报纸了,他觉得以他的赋,不去书挣大钱简直就白瞎了。
这不,这两新军的度过去,严老七急的抓耳挠腮,读报都老是串行掉字的,被客人投诉好几次了。
这时一个锦衣老者提着鸟笼,腰里揣着蛐蛐笼一步三摇的走进茶馆,茶馆的二连忙堆笑着上前来迎:“吴老爷来了!楼上的位置给您预备着呢,您请高升,心台阶。我去给您备茶。”
严老七一听吴爷来了,连忙提起了精神,吴老爷不仅是店里的常客,听还有茶楼的干股,每次来茶楼总问一点京城趣事奇事。
吴老爷是高门大户,也用的起家丁丫鬟,不过平时就泡茶楼,他老人家这是体验普通百姓的生活,使得自己常怀敬畏之心,记得自己是从市井出。
吴老爷从来不白用人,他要问了东西,只要答了总有三五文的赏钱,若是用心了,还能获得十几文甚至更多。
严老七揣着报纸走到楼梯口:“吴老爷,您可还几没来了,听您又去山西了?我们都盼着您给我们开开眼界呢!来,我帮您照顾着鸟,您留神台阶。”
吴老爷呵呵一笑:“你是惦记着我开眼还是惦记着我的赏钱呢?进城可有啥新鲜事?新军的事就不用了,那人我正好路过西水门,全都看到了,你们不要在这瞎,什么一炮轰出糜烂十里,你当是大鼓书呢!”
严老七正准备给吴老爷再讲一遍新军的神威,一听吴老爷子看到了,只好闭嘴,凑出报纸就要翻找。
吴老爷子摆摆手:“这报纸我订的也有三五份,你手上这个我也有,点报纸上没有的吧。”
严老七拎着鸟笼子把鸟挂在阳台的钩子上,微微的扶了一下确定稳当,才转对吴老爷子悄声道:“要奇事还真有一件,只是事涉及上面,咱们可不能乱传。”
吴老爷摸索着把腰里的蛐蛐笼拿出来:“吧,我是什么人,会害你?”
严老七朝吴老爷边上靠靠:“我听昨皇上和太子在奉先祈福,晚上奉先有五色神光照耀,五色神光照耀了半个时辰才停止,大明得上庇佑,祖宗显灵了。”
吴老爷手里的蛐蛐笼也顾不得把玩了,从怀里摸出十文钱放在桌子上:“给我详细。”
严老七连忙把钱揣进怀里道了声谢:“吴老爷也知道,咱也是京城的老人了,我表叔家的堂侄子是锦衣卫的大汉将军,每那可是在太和站班,每都能见皇上和文武大臣的主……”
吴老爷还不知道严老七,混在茶馆,把乱听来的消息胡出去,换两个茶钱打赏,哪有啥宫里的亲戚,吴老爷哼了一声:“不要废话,重点!”
严老七卡在那里尴尬的打着哈哈:“好,吴老爷别急,这就到重点了,昨晚上,太子偶然得上示警,就请皇帝去奉先一同祈福,当太子跟皇帝走进奉先没有多久,屋里就投出一片红光,那红光比一百根蜡烛一同烧起来还要亮,接着又变成黄色、蓝色、紫色。光线不停变换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直到皇上跟太子出来才停。”
吴老爷子眼神有些飘忽点点头:“你有几分把握是真的?算了,问你也白问,在赏你十文钱,有明我再来。”
吴老爷子茶都没有姑上喝几口就急匆匆的走了,严老七兴冲冲的拍拍怀里的十文钱,不错又能喝几两酒了。
抱着吴老爷赏的茶摇晃到自己的读报桌上,又开始铿锵的读起报纸来:“大明最大的马家印书厂东家换人,导致一大票印刷的担心马家能不能正常印书……”
吴老爷子回到家,挥退了家丁丫鬟,一个人匆匆走进,书房,关上门,提笔就把严老七讲的事用蝇头楷写下。
刚写到一半,他又把纸条烧掉,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此事事关重大,要是没有查实就上报,上面会不会怪罪自己办事不力?
吴老爷子想了想打开房门:“楚!备车!快去备车!”
吴老爷子坐上马车,漫无目的的在皇城外隔着一条街瞎逛,吴老爷走进一家茶馆,点了一壶茶坐了一个时辰,一直换了四五家,连中午饭都是在茶馆凑合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吴老爷子听到三波客人谈论这件事,而且得内容跟严老七大同异。
当然还有的更邪乎的,什么看到皇明历代先祖显灵悬浮于空。
事肯定是有的,但是到底是个什么样,还有待进一步查证,现在的问题是快黑了,吴老爷子该回家了。
他再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正要回头突然看到前面客栈的幌子,眼珠子一转:“楚,今累了就不回家了,我去附近访友,你把车送回去,明还来这个茶馆接我。”
楚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布局,把这里记下:“是,老爷!那我走了。”
让楚离开之后吴老爷踏步进了客栈:“掌柜的,开一间三楼东面的房间。”
掌柜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堆着笑:“好唻,客观跟我来,看您的打扮不是外地来的吧?”
吴老爷子点点头:“嗯,在内城访友,耽误了回家,家离得远,这不是马上一更三刻,先休息一晚。”
掌柜的哦了一声:“这皇城根下住的可都是达官贵人,看您的气质,您朋友一定是各府里了不得的人物,心台阶,这楼上的风大,客人要是住不惯,我们楼下还有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