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叶枫逸认为两人不可能对某个女孩下手时,七八个男孩中有个貌似体育生的高个子,忽然跨上前将刘肖云拽出叶枫逸。
他动作不轻地扯过刘肖云手臂,扯得疼得大叫。
刘肖云:“啊!好疼啊!”
“痛屁!这个tmd只叫疼!”
那孩子说完反手打刘肖云耳光。
耳光声清脆。
刘肖云半边脸顿时冒出五个毛毛虫似的手指印。
一瞬间她的眼睛都要哭出来。
叶枫逸看后感觉不对劲。
“如何打人?”
他拉着刘肖云另一条手臂,不允许刘肖云被这男孩拖着,边走边不满地问。
以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早已经丢三落四。
这位体育生还只是一名学生,但是他的身材已与叶枫逸相似,丝毫不惧怕他。
一见叶枫逸混入其中,就立刻对叶枫逸凶狠。
“既然关自己什么事儿,那就快点散边儿乘凉吧!你敢帮助这女人,老子就连你带我去打架!”
他耀武扬威地说完,嘴里打了一个呼哨,其余这帮男孩就呼啦啦地围过来,有几个更不客气地要向刘肖云拳打脚踢。
叶枫逸的手狠狠的一用力,便将刘肖云从他背后拽住挡在他面前。
“无论她怎么做都不合适,她终究还是一个女孩,难道你给她这么沉重的耳光,就远远不够么?你是个男生就这肚量?”
叶枫逸将刘肖云保护到背后后才向面前这群人说。
“这类女人都是为了长记性才好好挨了一课,刚打了那个耳光,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真教训就来了!”
那体育生边这样说边怒气冲冲地挽袖。
“你让那个碍手碍脚的人走了。今天我得让那个女人长点记性!”
体育生们命令别人。
说着他看也不看叶枫逸,伸出手再要抓住刘肖云头发。
“啊!”
刘肖云虽未落网,但神情更加惶恐。
她全身蜷缩在叶枫逸身后,两手死死抓着他的衣服一点也不敢松开。
叶枫逸像自己的盾。
他见那体育生要再把刘肖云拉上来,冷不丁哼哼唧唧后,轻挥手。
那体育生只是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强大力量向他扑过来,随即他就被冲噔噔地蹬着连续倒退了几步。
站稳脚跟的身体后,却阴恻恻的看着叶枫逸。
“虽是没种儿的人,却不料是武道练家子!”
他自可见叶枫逸手中/功夫并不弱,应对于武道相当有些理解,而他本人也并非像练了武道,因此应在长大后耳濡目染。
“你们也看出你们打不倒我,还不快滚出去?”
叶枫逸亦不愿与这一类学生为伍,更是告诫他们。
岂料他的告诫在这体育生耳朵里就像耳旁风,丝毫不值一提。
“武者是否不同凡响?你们这等武者,在我家里比比皆是...没错,忘了自我介绍!”
这位体育生模棱两可地点燃了鼻尖。
“我是周姓,周赞是周家当代家主是爸爸!”
叶枫逸挑眉。
“似乎我和你周家缘不浅呀,即使我没有找到你,你倒也一个接一个地找到我。”
他不由得摇摇头。
那个周赞不知是不懂还是没有认真听讲,总之叶枫逸说完这句话后,他不耐烦地挥了摆手。
“不要以为你存不下心!这不是要和咱们周家攀缘吗!我可以告诉你们,咱们周家和你们这样的穷鬼,是没有丝毫的和缘的!非说不可,现在您就乖乖地把这小姐给我吧,我倒能让您活了!”
周赞那森冷胁的目光再次盯住刘肖云。
“给了她你要如何对待她?”
叶枫逸皱眉向周赞问道。
“我想让他为出生而遗憾!先找些人然后架摄影机.”
周赞话音未落,脸突然啪啪响了。
鼻子明显有些扇面歪斜,左半面部红肿。
周赞一愣,顿时明白过来,他直直地望着叶枫逸,难以置信地问:“刚被你揍了一顿?”
叶枫逸甩甩右手腕部。
他始终原地不动,却丝毫不影响自己凌空赏周赞以一记响亮巴掌。
“嗯耶!”
原本也躲藏在叶枫逸背后的刘肖云一看到这一幕,顿时毫不畏惧,一巴掌拍出去兴高采烈,举起纤纤玉手一指就是周赞。
“玩的很好!继续给我玩!”
她女声脆生生地嚷嚷着。
叶枫逸瞥一眼,并不接着做下去──他尚且不跟这帮半大小子同学动真情。
周赞身边的一帮哥哥都惊呆了。
他们好像不敢相信,有谁还真敢向周家少爷下手。
叶枫逸好整,以暇看了看他们。
“想不想上去?”
一个小男孩惴惴不安地询问别人。
“最后一个屁啊!你难道没有看到他刚刚扇了周少爷一耳光,相隔这么远,人家纹丝不动么?人家都什么角色了,你们还是不认识么?”
瘦弱如猴的黄毛不高兴地怼回来。
他一边说一边咬紧牙关,发出嘶嘶的响声。
“一帮怂逼老子亲自上阵!”
周赞说完,便率先向叶枫逸冲过来,口中呜哩呜啦地叫起来。
还有七八个男孩犹豫着跟着他。
周赞刚冲过叶枫逸。
叶枫逸指点迷津,被气流翻倒在地,着地后直趴倒在地。
后面跟着的男同学都急刹车了,虽然大家张牙舞爪地嚷得很凶,但就是不敢往前迈一步。
毕竟就在校门口,此刻早已经惹得一圈圈人声鼎沸,此刻就在一旁指手画脚。
周赞估计从没像现在这样丢过谁,趴到地上脸都红了,快滴血了,嘴还嘟嘟囔囔地不知骂了什么好。
然而看他又没打算站起来继续惹麻烦,叶枫逸转身就要离开。
他认为对一个惹事生非的同学来说,这一程度上的教训几乎是足够的。
刘肖云没有这样做。
“诶!你们到哪儿去了?”
她拉着叶枫逸,嚷着。
“回去吧!”
叶枫逸想当然地答道。
“一切都结束了吗?!”刘肖云乌拉乌拉的不同意,“不要了,叶老!你们都开始做了,你们不是简单的动一点狠,就直接打他怕坏么?比如什么半身残废、脊椎断裂.”
叶枫逸匪夷所思地看着她,连一句话也懒得讲,还没等我讲完,便扭头上了车。
刘肖云不甘寂寞,跺着脚悄悄地翻了个白眼坐到副驾驶上。
叶枫逸开车扬长而去。
当车轮滚过周赞眼前时,扬起的尘土扬起一端满脸。
周赞眼里满是仇恨。
回何家时饭已端上来。
叶枫逸开门一看,刘肖云先是自己一步窜进屋内,边叫何筱筱名字边噔噔噔跑过何老爷子。
“等一会儿,你住手。我看你的脸怎麽样?”
何老爷子视力不差,不像别的老年人眼花,一见刘小云满脸彩容,立刻叫起来问。
“挨揍啦!”
刘肖云据理报告。
顺便,她指着刚进家门的叶枫逸告发:“他全看出来了。他不会帮助我的!”
叶枫逸整个人无语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听到动静的何筱筱也离开饭店这边。
她边看刘肖云满脸伤痕边问叶枫逸。
何筱筱对刘肖云一面之词并不全信。
“谁知呢?总之,我见过她在她同学的追赶下从学校出来,可能是因为同学间发生了冲突!”
叶枫逸耸耸肩。
何老爷子和何筱筱脸上的神情似乎一点都没有诧异。
长大后,这种事在刘肖云那里发生的次数太多,多到他们早将话说完,如今已习惯。
“那就好了,吃饭,吃饭!”
何老权当没事找事,径直打招呼开吃。
叶枫逸完全哑然失笑。
“你怎麽办?你有偏心就只有帮助他而没有帮助我!”
刘肖云不高兴地跺跺脚,嘟嘀嘀咕咕地还在餐桌前。
“诶!这道菜真好吃啊!是不是筱筱姐,您做到了?”
二三口人吃完后,她的注意力立刻就转移过来了。
倒是叶枫逸一直认为刘肖云跟同学闹冲突这件事并没有这么容易,总归是需要解决。
于是,他边吃边随便对何老爷子和何筱筱说:“追她的一个男孩姓周名赞......似乎是周赞.”
叶枫逸刚说完,何老爷子和何筱筱便一齐放下手中碗筷,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刘肖云原本正慢条斯理地吃饭,忽然把头埋到碗底做出了使劲扒饭的样子。
叶枫逸的心也就猜出来了一、二。
果然,只听何老爷子说道:“周家是省城人,不容易招惹。听别人说自己的儿子小时候也很有闯祸的脾气,但是无论惹到什么事,自己家都会替自己兜着,那么多年来总是这样...肖云啊,为什么要和周赞发生矛盾呢?这事怕是要你父亲出面才行。”
刘肖云心有不甘嘀咕着什么,却无人听见。
何筱筱则看向叶枫逸,好心的提醒他:“没关系的,您给我们讲一讲,我们就会明白的。回头我会和刘叔叔联系,刘叔叔应该可以想出解决办法了,一切都是和你们无关的事吧.”
“原来无所谓.”
叶枫逸摩拳擦掌边说边扫视刘肖云。
刘肖云一付两耳不闻窗外事,闷着脑袋吃着饭,脑袋快要钻进桌下。
“...这下有缘无份。”
眼看刘肖云不帮忙解围,叶枫逸只得亲自说出口。
何老爷子和何筱筱四目相对,二人眉头紧锁。
“动手动脚的?”
“动一动吧。”
“受伤了吗?”
“这倒不是,巴掌大的。”
“唉!”
何老问清楚状况后摇摇头。
“算了吧,该不会发生太多事吧,我这两天找个时间去会会周老、小孩子的事,而且没有根本利益冲突,谈起来可以说走就走。”
何老乐观地如此预言。
另一边是周家。
周赞趴在客厅地上,双手双脚一边蹬腿一边哭喊着。
“你快好了,有多大的人,为什么还要用六七岁那套呢?”
坐在旁边真皮沙发里的周怜慢慢悠悠地沏茶,不时扫视着滚来滚去撒娇的哥哥周赞。
周赞大哭嚎啕大哭,声嘶力竭。
“唉,小时候的你不爱习武,如今却遭到同学的殴打,而且是败下阵来,又能怨得上谁呢?”
周渊路过身边,见怪不怪的说“如果您真的感到不舒服,那就到家练功房呆上几小时吧!”
眼见得两兄弟对自己挨打一事并不放在心上,周赞立刻急得团团转。
“不就是同学打架嘛!在我的学生中,哪有什么我斗不过的呢!是个我素未谋面的人,把我揍得鼻青脸肿!校外!”
周赞站在地上咬牙告状。
走过旁边的周渊停了下来,周怜在茶具里抬着头。
校外人士动手动脚,则另当别论。
周赞在贵族学校读书,省城真能称得上上流社会者也有这么多。
他和学生们,以及各学生间的家庭情况,家家知道。
通常孩子之间都是小打小闹的关系,只要不存在任何性质恶劣的过错,产生任何难以弥补的严重恶果,父母通常都不动手干预。
孩子们毕竟打打闹闹吵吵闹闹,只要没有伤害,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家族事业所需的人脉网、和无法冒犯的人脉关系也是不可动摇的基础。
“有谁特地在校外找到人来揍你?”
周渊认真地问。
事实果真如此的话,那么事情的本质和他们以前的认识就是截然不同的。
“然后我也不认识,但是打人的人他的话跟咱们周家颇有缘份,我一听来也算不上好东西,后来咱们对冲几句他才下手。”
周赞有鼻子有眼。
“仇家上门不就只是扇自己耳光啊?”
周怜听到哥哥这么说,越来越不理解。
“我仿佛听到刘肖云叫自己叶枫逸的声音!”
周赞好不容易才想起来关键性消息。
叶枫逸之名一出来。
周怜豁然身!
周渊面色亦沉。
“这确实相当有缘.”
周渊铁青脸露骨的缓缓道。
他与周怜面面相觑。
“抢夺咱们周家物品的是自己,在谈判中不给自己面子,甩手离开的也是自己,殴打咱们周家的也是自己...这一切如果传出去的话,恐怕咱们周家会遭到城里百姓的鄙视。”
周怜毫不轻忽地拍拍茶桌,阴森道。
“是啊,是啊!我想他是这样的!打人时也是故意选在校门口,觉得是要告诉别人他敢于给我们周家上课似的.”
实际上,周赞根本不知这两兄弟在说些什么,只是能够听到两人话风态度改变,立刻添油加醋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