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得半死不活长袍耷拉着,火焰无情地将其吞没。
“他是不是男人?人们烧死了,怎会变成这样?”
躲藏在叶枫逸背后,王鸢近距离看清事情原委后不禁疑惑出声来。
谁也答不上来。
叶枫逸还是没有时间去顾及别人。
却见他死死盯住那已不见了影踪的站岗之地,丝毫不敢有半点松懈戒备。
“或者叶老师很牛逼,一来二去,啥妖魔鬼怪就死于非命!”
孙虎子不失时机的吹了起来。
话音未落,只听得影影绰绰的袍子里,蜂鸣声声。
“...也或许尚未消亡。”
孙虎子口气大变,改口道,说到余下的一半,一边惊恐的看着火焰笼罩下的那团衣服与黑气。
嘭。
有物微微爆裂之声,火焰中飞出只真蝙蝠。
叶枫逸抬起头,瞪大了眼睛。
这只蝙蝠绕着会场一圈后突然开口说话。
“叶枫逸你竟敢杀害我这仇怨我早已记在心里。被西南苗疆白家族瞄上了结果,您暂时不清楚,您将来就清楚了,我们后会有期!”
蝙蝠笑得桀骜。
黑无常现身于此,原来是虚影不是真身,那蝙蝠不过是自己幻化出了另外一种虚影。
因此尽管它是蝙蝠,它讲话时仍属黑无常。
黑无常说到这里,扇动翅膀就要飞离场。
“你不觉得自己有翅膀而我却把你弄得毫无办法?”
叶枫逸眼神,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蝙蝠,忽然开口道。
说话间,他顺手从旁边的餐桌上抓起了一套西餐具。
叶枫逸首先扔出那把叉子,但黑无常地迅速作出反应,扑扇翅膀闪过。
但这种运气也不过是一次。
下秒,叶枫逸手拿西餐刀随之抛出,准确地插入蝙蝠心口。
这次影影绰绰,不再化为虚影不见,只是蝙蝠嘴里传来凄惨的叫声。
他用西餐刀穿过胸口,再用连带的力往后一推。
西餐刀不停地钉在墙上。
化身蝙蝠影影绰绰,还因此牢牢钉住墙壁,用西餐刀穿胸流血不止。
他变得没有声音。
好长一段时间后,身边的人这才反映出怎么回事。
“是不是把他打死的?”
“我不得而知。我连那个名叫黑无常的人究竟是不是人类都不知道!”
“无论他是否,叶枫逸总能应付的过他,真是太强大!”
“无愧于叶老师!”
时断时续的议论声中,更有顺势向叶枫逸夸耀之声。
许多人利用这个机会不断地称赞与美言希望能为下一步向叶枫逸靠拢奠定基础。
叶枫逸并非不明白那些人打的是怎样的小心思,就是不愿透露。
无论时间多长,他总感到难以适应那些情景中的虚和委蛇。
“叶枫逸,你变的更强大!真给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王鸢此刻终于松开抓住叶枫逸裙子下摆的手,兴奋而激动地告诉他。
“那怪人会和我周旋的,后来你们英雄地救了我,真感谢!”
她高兴地继续说。
“我刚讲的,你们没有听清楚吧?我本和那个家伙没处理好,反正我会和他下手,和救不救你们其实也没啥关系。”
叶枫逸看着她,或多或少有些无语的样子。
“你别装腔作势的,知道自己羞于坦白!”
对自己的话王鸢只字未信,嬉戏地往自己肩上一锤。
叶枫逸这才真正眼珠一转,转身向宴会厅外面走去。
事已了结,他也没必要在这呆下去。
刚刚走出去没有两步,叶枫逸便听到后面蹦跳着的脚步声一直跟在他后面。
叶枫逸站住。
后面那脚步声亦停。
叶枫逸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望着紧紧跟着自己的王鸢一字一顿地说:“闹得够不够?”
“不不!我会闹到你们,我会跟在你们后面,你们刚刚都把我救上来了,又不好意思认,这表示你们是在乎我!男人就是这么口无遮拦!”
王鸢有理有据,相信了她说的话。
叶枫逸挥手叫孙虎子:“请一个人把我送到家里来。”
孙虎子应声而出,立刻引来两小弟。
3分钟后,孙虎子豪车停驻叶枫逸眼前。
其中一小弟拉开门恭请叶枫逸入座。
王鸢死跟着要钻进车里。
那个小弟还有眼力见儿,一看到形势不妙,二话没说就先挡在她前面。
“这小姐,大哥约了我去接叶老师,没说陪同客人。你要是叶老师的朋友,经他同意,我就可以让你进来了。”
那小弟长得五大三粗、一臂粗过王鸢大腿。
王鸢完全掰不开他,想要攻破他的防线,悄悄地钻进车里也不行。
“您眼瞎啊,您难道没有看到刚刚会场上的事?我就在他身边!”
王鸢有理有据的对那个小弟跺了一下脚。
“不让她进去。”
坐上车后,叶枫逸只是向小弟嘱咐了几句。
那个小弟就心领神会地关上门,然后为驾车的哥哥鸣锣开道。
啪嗒,啪嗒。
车门直接落锁死。
“叶枫逸你这样做的目的?你打开门,把我弄进来呀!”
王鸢使劲地拍了拍车窗外,朝车上的叶枫逸大声说。
“不要理会她了,开着,立刻就去!”
叶枫逸瞧也没瞧车窗外面的王鸢,转头对驾车的小弟说。
“你真的不会在乎我吗?”
王鸢面色一改。
“我不相信!你显然很在乎我!”
她边喊边忽然跑掉。
此时路口突然有别克飞驰过来。
王鸢便这样大剌剌地奔向马路中央,笔直地挡住那辆别克必经之路前。
别克刹车声维持数秒,方才在撞到王鸢前停止。
“踩在马上找死,不要找我呀!”
别克驾驶员从车窗外探头探脑地对王鸢骂了起来。
“是谁找死啊!你不踩刹车不是很好,会有个人救我!凭自己的一技之长,哪怕最后一秒钟冲出去也来不及了!”
王鸢颇有主见地说道。
别克司机也认为他看到的是疯子。
“你从哪儿来个疯婆子?谁来拯救您啊?撞了就活该!”
他边骂边调转车头开走,明显不想跟个疯子纠缠太多。
王鸢正要指着叶枫逸让那别克司机看看,却转头一看,原来叶枫逸坐的车开了几百米。
直接在十字路口拐弯处潇洒地转了个弯,连一点怀念也没有的消失在建筑群的后面。
“你居然这样离开的?叶枫逸?!”
王鸢哑然失笑半晌,气得跺着脚,颇有不甘。
“叶老师,我们就这么丢了小姑娘不管了,真无所谓?”
开汽车的小弟边打方向盘边看后视镜问叶枫逸。
“没关系。”
叶枫逸淡然地这样答道,开汽车的小弟也就不说什么,聚精会神地开汽车。
而叶枫逸本人,心里也犯起嘀咕来。
这倒不是王鸢说了什么,也不是她做了什么,而是叶枫逸心中始终萦绕着黑无常之前说的话“纯阳身躯武者”。
由于黑无常所使用的术语,叶枫逸起初并不清楚黑无常是何物或何人,而本能地认为这应是个体格壮硕且内劲十足的武道之人。
直到黑无常望着王鸢两眼发亮时,叶枫逸方才想这“纯阳”或许和自己当初想的不是一回事。
“从黑无常的声调中,觉得西南苗疆势在必得‘这个纯阳身躯的武者’,我想我应该不会轻易罢休吧,不知今后会有多大的烦恼!”
自说自话时不禁伸手掐指眉间。
同时西南苗疆白家族在宏伟的吊脚楼。
一个耄耋老者,目光才睁大。
他仿佛梦游般恍神片刻,两眼闪烁,忽明忽暗,神智又来。
“竟被一位年轻后生毁了我的‘分神’。实在是人老不中用。”
老者叹道,再回想起刚刚在宴会厅里和叶枫逸对战,不禁再次衷心自责。
“归根结底还是我坏了,小看了这位年轻后生,修了几十年‘分神’就毁掉了,叶枫逸您为我记着吧!”
老人恰恰是真黑无常。
念到叶枫逸这个名字时,他不禁咬上一口。
……
孙虎子小弟将叶枫逸送至龙江云山居之山庄,然后驱车而去。
何筱筱并没有回家,本该跟自己那所谓的好友外出聚会,叶枫逸却被独自在沙发里沉思片刻。
然后起身走向别墅储藏室。
储藏室角落,随便堆了一麻袋,那是被祝大师“劫”去了,西南苗疆白家族炼制了所有丹药。
原来装满麻袋的弹药现在只有几十颗。
叶枫逸索性把它们倒在手掌中,一口全吞了。
“这几粒丹药疗效并不差,只是遗憾每粒都起不了多大作用,要是几袋这丹药的话,作用应该更明显.”
叶枫逸服下丹药后想。
‘要去西南苗疆白家族走一趟吗?’
那就是他一路未曾考虑过的事情。
尽管他在宴会场上表现得丝毫不惧影影绰绰,威慑着现场的每一个人。
然而以叶枫逸之个性并不冒然闯过一片全然不知之地。
尤以西南苗疆这一邪门林立,古法盛行的边陲地区最为突出。
叶枫逸练到今天这个地步,已接触武道与修真界有些人,亦较别人懂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联想到父亲的遗信,叶枫逸更是觉得天下强者如云,无非是皆隐匿若深罢了,自己究竟在哪一层也说不清,我也想知道究竟有多高的山峰可供攀登,在这样的山峰上站了多少人、站了多少人......会不会其中之一正好藏在西南苗疆里?
叶枫逸这时还没回答。
……
次日清晨,叶枫逸接到陈佳来电,报告瀑布旁旅馆正被拆,工程快速进展。
叶枫逸闲来没事就溜进工地当监工。
陈佳听到叶枫逸到来,急忙放下,手中之事匆匆赶到。
“能不能如期竣工?”
叶枫逸带着喧闹的机械声问陈佳。
“叶老师放心吧!这可是我自己盯着的重点项目,反正肯定能如期竣工!”
陈佳大声安慰。
叶枫逸点点头。
“叶女士,这家旅馆被拆后,你准备用这块土地干什么?”
陈佳很好奇地问。
“先把它空出来,待我好好考虑后再去建造。”
叶枫逸的一席话令陈佳现场哑口无言。
高达这样一个任性领导,该怎么办?
然而这句话陈佳又只敢说腹诽,就是绝不敢在叶枫逸面前说。
背后她正在讲一些毫无意义的客套话叶枫逸再也不理睬她。
陈佳迅速变得懂事闭口不谈,诚实地站到叶枫逸身边,疑惑叶枫逸究竟看什么。
‘闭关的时间需要提前,希望这里能尽快派上用场。’
叶枫逸看着面前瀑布情绪烦躁。
眼前不时划过何老爷子。
离过年还差2个多月,凭自己对何老爷子体质的评价,最为乐观地估计不过2个月。
意思是说何老爷子连过年回家的日子都很可能撑不下去。
‘必须赶在这之前完成闭关。’
叶枫逸心中暗下决心。
想到闭关,想到何筱筱安危。
省城周家俯首称臣并不是自愿的,西南苗疆白家族依然虎视眈眈,何况有那些潜在的危险没有暴露.
叶枫逸想,他一旦离开了何筱筱,单靠铁拳与孙虎子合作,只怕根本无法确保何筱筱人身安全。
他想了很久,此事,惟一可以困扰和相信的就是天安局了。
叶枫逸立即致电天安局刘壬瑜。
“嘿,叶老师打来电话,真奇怪!”
电话那头,刘壬瑜径直半开玩笑的告诉叶枫逸。
叶枫逸亦有几分尴尬。
“我还没事找事上三宝殿呢,这回叫刘主任还有事要你帮。”
他可不是那种能虚头巴脑、客套半天的人,因此电话接通后便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
刘壬瑜对这样的人并不反感,他也立刻换上就事论事的语气,继续说:“叶少能够给我打个电话帮个忙,怕还真有点大事。没事了,哪里还用得起我呢,您说吧,我已经竭尽全力了!”
叶枫逸看到刘壬瑜同意得那么爽快,就没有拖延,立刻对他说:“有必要请何筱筱到公安局暂时住下一段时间。”
“何家的大小姐?多了咱们天安局的人,干嘛?”
电话那头,刘壬瑜疑惑地问。
叶枫逸默不作声,以正视听。
约几秒后,刘壬瑜估计意识到自己的刁难,不再继续逼,只是改口:
“叶少能够打电话向我求助,肯定是有您的原因,我不会问。但是叶少本人必须事先将事情讲清楚,所以暂时安排个与天安居无关的姑娘入住,肯定会触犯许多规定,本人可以同意,但是实在不可能无条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