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路乘船北上,华山派标志在船头一挂,倒也没有宵小敢来打扰。
陆远在船上一直在想如何让师父改变主意,在他看来,修炼辟邪剑法绝对有重大的隐患,否则林震南的武功绝不会如此低微。
但是陆远左思右想,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破局的办法,只能一个人躲在船舱里苦练武功。
大船到得豫西,一行人改行陆道。令狐冲躺在大车之中养伤,伤势日渐痊愈。
陆远依然沉迷于修炼中,路上无法修炼内功,陆远便施展轻功来回探路,或者向岳不群请教练功时的不解之处。
不知不觉中,一行人便到了华山玉女峰下。
岳不群吩咐几个弟子将林震南夫妇的棺木暂放在峰侧的小庙之中,再行择日安葬,这才带着几个弟子上山。
上山之后,见过师娘宁中则,一行人走进岳不群所居的“有所不为轩”中,互道这段时间的种种遭遇。
几个女弟子听岳灵珊述说在福州与衡山的见闻,大感艳羡。陆大有则是向众师弟和几个小辈大吹令狐冲如何力斗田伯光,如何手刃罗人杰。
曲非烟在一旁听着,心里想的却是陆远救救自己的经历,若是能够说出来,肯定能让大家大吃一惊,可陆远早就叮嘱过她一定要保密。
吃过点心,喝了茶,岳不群带着众人来到后堂,依照门规,正式将林平之和曲非烟收入华山派门下,林平之拜岳不群为师,曲非烟却是陆远的弟子。
一众师兄弟见到陆远再收弟子,颇为羡慕,都在想自己是否也应该收弟子了。
一切妥当,岳不群转过头,对着令狐冲上上下下的打量,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冲儿,你这次下山,犯了华山七戒的多少戒条?”
令狐冲心中一惊,知道师父平时对众弟子十分亲和慈爱,但若哪一个犯了门规,却是严责不贷,当即在香案前跪下,直接说道:“弟子知罪,弟子不听师父、师娘的教诲,请师父责罚!”
岳不群叹息一声,说道:“你此番下山,大损我派声誉,罚你在思过崖面壁一年,将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从头至尾好好的想一想。”
令狐冲躬身道:“是,弟子恭领责罚。”
当日傍晚,令狐冲拜别了师父、师娘,与陆远等师弟、师妹作别,然后携了一柄长剑,独自一人去了玉女峰绝顶的一个危崖之上。
陆远则是在考校了明月清风几个弟子的武功剑法之后,开始闭关苦修。
他现在迫切的想要提高自己的武功,这样才能更好地应对接下来华山派可能出现的危机。
眨眼睛便又是三月过去。
这日,陆远冲开了督脉的第十三个穴道,进境之快,连陆远自己都有些惊讶。
“师父不是说督脉大穴,动辄便要一年半载才会松动的吗?难道是千年雪莲的缘故?”
心情大好的陆远难得走出静室,在玉女峰上闲逛。
“三师兄!”
听到有人喊自己,陆远连忙回头看去,只见六师弟陆大有提着一个大篮子,篮子里装满了饭菜。
“六师弟这是去做什么?”陆远问道。
陆大有说道:“三师兄,我去给大师兄送饭!”
“大师兄现在饭量这么大了吗?”看着满满一篮子的饭菜,陆远有些惊讶。
“是啊!”陆大有开心地说道:“大师兄现在每日都在苦练剑法,我每次上山的时候,大师兄衣衫都被汗打湿了!”
“看来大师兄武功大进啊!”陆远有些开心,因为华山派的实力又增加了。
随后陆远又有些心痒难耐,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令狐冲切磋一二,于是他对着陆大有说道:“我也好久没见大师兄了,六师弟,今日便让我去给大师兄送饭吧!”
陆大有自无不可,直接将装满饭菜的竹篮交给了陆远。
陆远一手持剑,一手提着竹篮,便朝思过崖赶去。
思过崖位于玉女峰绝巅,峰势极陡极险,陆大有上山送饭时,都是小心翼翼地行走。
陆远却是毫不在意,施展起轻功,在悬崖峭壁之间行走如履平地,速度极快。
临近崖顶,陆远突然听到思过崖上有打斗声传来。
“令狐兄,这一刀你再不躲,我就要砍下你的臂膀了!”一个陆远不认识的声音传来。
“可没那么容易!”陆远认出这是大师兄令狐冲的声音。
“什么人敢闯我华山派禁地?难道是大师兄的朋友?”陆远心中疑惑,脚步顿时加快,几个闪身,便来到了思过崖上。
崖上有两人正在打斗,突然看到陆远出现,顿时大惊。
“三师弟?”令狐冲看清陆远之后,很是疑惑,不知道陆远为何会出现在此。
和令狐冲打斗的另一个人略微惊讶之后,却是大喜。
只见对方身形一晃,便跳出了与令狐冲的战圈,然后高声喊道:“令狐冲,你若再不跟田某下山,田某就要拿你这位师弟出气了?”
说完,田伯光瞬间奔出数丈,来到陆远面前。
“田伯光?”陆远心中一惊,长剑却已经出鞘。
“田兄小心!”令狐冲高声喊道。
这几日间,田伯光对令狐冲败而不抓,伤而不杀。令狐冲和他恶斗数日,不知不觉间已对他生出亲近之意。
此时见到田伯光对陆远动手,深知陆远武功之高,嫉恶如仇的令狐冲,不由自主地便出声提醒。
“让我小心?”田伯光心中嗤笑一声,暗道:“令狐兄,田某可不会再中你的虚张声势之计了!”
想到这里,田伯光速度更是加快,中毒日久的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擒下眼前之人来威胁令狐冲了。
田伯光眼见自己就要擒下眼前这个华山派弟子了,却突然见到一缕寒芒在眼前一掠而过,却是对方已经长剑刺到了自己胸前。
“这么快?”田伯光立刻纵身后退,挥刀格挡。
陆远见到对方后退,也不追击,只是持剑问道:“你是田伯光?”
田伯光一边警惕的盯着陆远,一边喊道:“是又怎样?”
“取你首级,祭我师弟!”陆远话一说完,便飞身上前,挺剑直刺。
“老子怕你不成?”田伯光大叫一声,随后和陆远斗在了一起。
陆远现在的武功,本来就高出田伯光一线,而田伯光之前已经和令狐冲相斗很久,内力大减。此时不过相斗十余招,就被陆远逼得手忙脚乱。
陆远一剑连着一剑,逼得田伯光不住退让。
“三师弟手下留情!”
随着田伯光一声惨叫,令狐冲急忙出声高喊。
原来田伯光的一条左臂已经被陆远斩下。
陆远没有理会令狐冲,手中长剑横削,就要划破田伯光喉咙。
眼见田伯光遇险,令狐冲再也无法旁观。
锵!
令狐冲出剑了,出剑的速度匪夷所思,仿佛羚羊挂角,一剑直指陆远最薄弱的地方。
令狐冲的剑很快,剑光闪过,已到陆远的身前。
“好剑法!”田伯光已经重伤,陆远直接回身招架。
剑光寒寒,令狐冲一剑快过一剑,剑气森森,陆远一剑比一剑凌厉。
突然,陆远一跃而起,运起全身内力,一剑斩出,如惊芒掣电,如长虹经天,剑之锋芒不能抵挡!
下一刻,令狐冲手中长剑断为两截,口中有鲜血喷出。
若不是因为令狐冲是陆远师兄,陆远在最后收回了一些内力,恐怕令狐冲已经死在陆远剑下。
“大师兄,你剑法虽然精妙,可内力不足,绝不是我的对手!”
陆远不再看向令狐冲,正要走向田伯光取其首级,却突然身后有人冷冷的说道:“小子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