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运坊,葛老宅院内,灯火一点如豆。
葛老脸色难看的坐在书桌前。一个小瓷瓶放在他眼前。
瓶子空了……他没忍住。
实力猛增的感觉太有诱惑力了。
“算了,白玉蟾蜍练形术还在,又白得两颗化龙丹,知足吧!”葛老满脸不甘的安慰自己。
皱眉思索半天,葛老最后狠狠一咬牙。
“我特么就是不甘心啊!”
他猛然起身,转身从墙上抠出那块中空青砖。从里面拿出两个卷轴。
把其中一个卷轴放在书桌上打开,葛老眉头都拧成一个川字,忍了又忍,终于对着空气开口。
“咳咳,老夫今年七十五,练形大成。有此修为,这本天蛇练形术功不可没。”
“此法简单易上手,爆发力十足,是不可多得妙法。”
“我年纪大了,要为子孙考虑,要是有人能买下这本练形术就好了。”
葛清辉一阵自夸,等了半天后又忍不住补充。
“我要的不多,只要两颗化龙丹就行!”
房间里一阵寂静,只剩下烛火偶尔噼啪声。
“高人,你要不就给我一颗,不不,半颗也行啊!”
葛老对着半空拱手,满脸讨好,活像前世西装革履的推销员。
蹲在大榕树上的陈沐:“……”
这特么是什么鬼的展开?!
“有诈?!”陈沐心顿时提起来了。
阴魂纸人四处出击,把周边看的清清楚楚。
“没有陷阱啊?”陈沐疑惑。
“要不要去看看?”他正缺练形术。
“算了,等等再说。”陈沐摇头否决:“可别落入不知名陷阱。”
他就这么一只看着葛老头表演,直到对方失望的吹灯睡觉才走。
“他真想卖练形术?”陈沐感觉对方不似作假。
“不行,不能急!”
……
南阳府府城西南。
知府衙门、各大家族都在此处扎堆。
外围还单独建有一圈城墙,其上不时有兵丁巡逻。
南阳府居民称呼此地为内城,居住其中的人非富即贵。
内城东城,白府。
外面灰砖黄瓦成墙,内里亭台楼阁林立,假山活水环绕,青红花草点缀。
白妙君左半边身上挂一身大红长衫,右半边挂一身幽绿长衫,身前放着一个等人高硕大铜镜,不时左转右转的查看。
“红的这件大气,绿的这件亮眼,啊啊啊……到底该穿哪一件啊!”
“公子,时辰快到了,咱们快走吧。”身后一個娇俏丫鬟看着比自己还漂亮的少爷满脸无奈。
“这么快?快快快,小环,快告诉我哪件更好看。”白妙君急忙问道。
小环脸皮抽了抽,两件都好看,可你都不该穿!
虽然都是书生长衫,可颜色刺绣一个比一个艳丽,这哪是少爷们该穿的衣服。
可转头扫了眼挂满衣架的花花绿绿,小环眼皮一跳无奈道:“红的。”
起码这件还能稍显阳刚一点儿。
“真的吗?”白妙君狐疑:“我怎么觉得绿的好看。”
“我觉得你皮痒了!”一道低沉浑厚声音陡然在房间内炸响。
砰!
一只蒲扇般大手,轰的一下洞穿铜镜,一把盖在白妙君脸上。
一个身高两米,胳膊似铁柱的雄壮身影突兀出现在铜镜后方。
左手抓住套在右臂上的铜镜,刺啦一下就把铜镜撕碎。
“白小二!我再给你一刻钟,你若耽误了时辰,铜镜就是你的下场。”
壮硕身影左手猛地漆黑一片,接着一阵揉搓,手里的铜镜碎片顿时变成一个通红铜丸。
“大小姐!”小环浑身一颤,立马战战兢兢的高声问好。
“白妙谨!松开!松开!你给我松开!”白妙君两只白嫩小手噼里啪啦拍打白妙谨的胳膊。
然后他顺利的把自己的手给拍红了。
“此次和上官家一同前往漓江城。你要敢穿你那些花里胡哨。我就把你剥光了扔进漯河!”白妙谨凑近自家弟弟耳边轻声道。
白妙君顿时浑身一僵。
“给他找件像样的衣服!”白妙谨看着小环吩咐。
旋即随手一甩,仍布娃娃一样把白妙君摔到软榻上,转身大踏步离开。
肩膀不经意间撞上门框。
咔嚓!
房门顿时就被撞掉半扇。
小环一个激灵,转头同情的看着自家少爷。
……
一连三天,陈沐天天晚上去盯葛老头。
这家伙也执着,天一黑就开始自卖自夸。
开始还生疏,后面几天熟练了,就和说单口相声一样,对着空气就是一顿输出。
这天,葛老正吐沫星子横飞。
眼前突然一阵模糊,四肢发软好似醉酒。
他不惊反喜:“还真来啦?!”
砰!
没等他摆好姿势,就一头砸在书桌上。
接着一团红雾再其口鼻间炸开。
雾气经久不散,维持半个时辰才彻底消失。
一团黑烟在书桌上浮现。
卷轴眨眼消失不见。
一个鸡蛋大白瓷瓶取而代之,静静立在桌面。
取得练形术卷轴,陈沐转身就走。
一路多次变换路线,更换衣服面容,卷轴都特地找了个废弃宅院重新抄录,原版直接扔进漯河。
折腾半夜,才悄悄回到住宅。
深更半夜,陈沐点燃油灯,迫不及待的翻看天蛇练形术。
“不如白玉蟾蜍,强过红隼白虎,这买卖不亏。”陈沐乐滋滋收起练形术。
化龙丹他留着没用,顶多让介甲卖了换钱。
“到底还是低估了化龙丹对江湖人的诱惑。”陈沐感慨。
这下,他手上就有五种练形术啦!
“愁啊,练不过来,哈哈……”
……
内城,城北。
上官家后院。
上官纪一身金线黑衣,面貌四十多岁,长相儒雅,气质温和。
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好似教书先生般的人,却是南阳府第一高手。
此刻他正坐在凉亭内悠然品茶。
“父亲,母亲和妹妹已经汇合白家,一起上船前往漓江城。”一个二十多岁年轻人进凉亭
对方一身黑色底衣,上身套一件深棕色皮甲,脸庞清秀,和上官纪有着三分相似。
此人正是上官家大公子,汤山营统帅,上官玉。
“那里靠近首阳山,邪祟不敢作乱,安全无忧。”上官纪轻松道。
上官纪坐在对面,拿起茶壶给自己倒杯茶喝下,一脸的欲言又止。
“玉儿,有什么话想说?”上官纪温和问道。
“真要让小妹嫁给白妙君?”上官玉眉头紧皱。
上官纪呵呵一笑:“那要不你去娶白妙谨?”
上官玉想到那个比自己还要雄壮的身影,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哈哈!”上官纪忍不住大笑。
“白妙谨虽然长的粗犷了点儿,天赋却是绝顶。你要是不嫌弃,我还真希望伱娶她。”
“委屈妹妹了。”上官玉一脸正色。
“呵呵。”上官纪轻笑,没在继续调侃儿子:“你也该北上了。”
“是!”上官玉肃然到。
“把辟邪镜带上。”上官纪轻声道。
“没了辟邪镜,邪祟必然会冲撞南阳府。”上官玉脸色一变。
“没事。”上官玉温和道:“乱世当道,不过是死点儿人而已。”
“就怕有人趁机生事,散播流言,坏我家名声。”上官玉担忧。
“那就让邪祟来的更猛烈点儿。”上官纪笑呵呵:“邪祟作乱,灭掉三五个家族还不是轻而易举。”
上官玉露出笑容:“父亲高明。是否要我留下一队人帮忙?”
“不用。你安心北上寻找千机令。”
“是。”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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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