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海开车把夏浅浅送到了星之海公寓的楼下,然后才离开的E市。夏浅浅刚走进小区门口,看到时宇瀚的车停在旁边。
“宇瀚,你怎么过来了?”夏浅浅走过去问道。
时宇瀚见夏浅浅终于回来了,很关切地走了上去:“浅浅,本来今天下班想送你回家的,你一个人走了,也没说去哪,有点担心你来着。”
今天是夏浅浅上班第一天,本来时宇瀚想问问她在公司里的情况,适应得好不好什么的,没想到她提前下班了,问了他们办公室的人,都说不知道她去哪了。
“哦,我刚才下班见了付小海一面,一起吃晚饭来着。”夏浅浅笑了笑,说道。
不过,刚才付小海跟夏浅浅说了时宇瀚的可疑之处之后,夏浅浅真的发现他有点奇怪。总的来说,就是有种对自己关心过头的感觉,这些事明明可以打电话或者微信问的,他一定要亲自来一趟星之海公寓,亲眼见她一面才肯放心,作为普通朋友来说,是不是真的有点过头了呢?
她之前并没有太关注这些点,如今来看,好像真的有点。
“哦,这样啊……”时宇瀚的句尾音拉得很长,而且语气也有些低落,像是在想着什么,“今天上班感觉怎么样?你们部长对你好吗?”
夏浅浅点着头:“挺好的,我觉得肖部长人很好,很为下属员工考虑。”
“嗯,那就好。”时宇瀚说道,“把你安排在我公司里,就是想让你过得轻松点,千万别因为这个反而给你增添了麻烦。”
“你已经对我很好了。”夏浅浅说道。和平时不同,今天她这句话说得有几句埋怨的意味。
时宇瀚显然也听出了夏浅浅话里的意思,笑了笑,说道:“浅浅,你最近有关注S市的新闻吗?”
“嗯?”夏浅浅不明白时宇瀚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自从来了E市之后,她就两耳不闻窗外事,过上了隐居的生活,再也没有去关注过S市的事了,那里对她来说太过喧嚣,她总在下意识地逃避。
时宇瀚猜测夏浅浅也是一无所知,于是拿出手机,点了点屏幕,把自己的手机展示给夏浅浅看:“最近尹天熙那边出事了。”
夏浅浅看了时宇瀚一眼,然后才接过手机——那是新闻界面,满屏都是关于尹天熙和尹家的报道,媒体的措辞和言论都很刺眼。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夏浅浅一边看着新闻,一边感到很惊讶。尹天熙那边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就是前几天的事。”时宇瀚说道,“我因为业务的缘故,经常往返于这两座城市,所以也略有耳闻。听说这个周末尹天熙要召开记者招待会,澄清之前晚宴上的误会,不过,媒体提出的要求是让他偕同夫人出席。”
“什么?!”听时宇瀚这样说,夏浅浅更惊讶了。现在她人在E市,两个月没见过尹天熙了,他要怎么达到媒体的要求呢?总不能临时抓一个女人过来吧,媒体们也都是见过夏浅浅的。
“所以,我才特意来告诉你。”时宇瀚从夏浅浅手里拿回自己的手机,放进公文包里,说道,“尹天熙现在可以说是在水深火热里,能帮他的人只有你了。”
夏浅浅也对这则消息感到十分震惊,她本以为自己离开了,尹天熙能过得更好的,不会受到什么影响。没想到她的离去,竟然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负面影响,甚至到了下不来台的地步。
“宇瀚,你这是希望我去帮尹天熙化解危机吗?”夏浅浅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时宇瀚很久没有说话,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两个人之间,只有晚风吹拂落叶的声响,有些萧瑟。
“既然已经特意来跟我说了,是希望我去吧。”夏浅浅见时宇瀚不语,于是进一步猜测道,“我自己都根本不知道的事情,你却全都为我考虑到了。在这样的机会下,如果我和尹天熙见面了,一定会有交流。宇瀚,你是在帮忙撮合我们两个吗?”
“嗯,也许是吧。”时宇瀚坦荡荡地承认了,“我只是感觉来到E市之后你没有真正快乐过,就算笑着,也都是表面的。你内心最深处的心结还没有打开,而那个心结就是尹天熙。我希望你能真正快乐,而不是表面上的。所以,这次我才想来告诉你这个消息的。”
时宇瀚内心也纠结了很长时间,到底要不要告诉夏浅浅尹天熙的事,最后还是理性占了上风,他没有一时冲动下隐瞒了消息。
“真的吗?这是你希望看到的结果?”夏浅浅的眉目舒展开了,夹杂着些许无奈,她都替时宇瀚心疼。
“也许是吧,我也不知道。”时宇瀚如实说了,他心里真的是这么想了,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到底什么,只能遵从目前的想法来做。
“好吧,宇瀚,我明白了。”夏浅浅释然地说道,“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清楚之后再做决定的,谢谢你特意告诉我,也谢谢这段时间以来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的。是我欠你的。”
“跟我不用这么客气,都是我自己愿意为你做的,所以也不存在什么亏欠不亏欠。”时宇瀚表现得很大气,一如既往。
“你越这样,我越感觉对不起你。”夏浅浅终于说出了实话,“宇瀚,你可不可以不要总对我这么细致入微,我会感觉很不自在的。你连我跟尹天熙之间的事都要帮我,让我怎么办才好呢?”
“傻丫头,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幸福,仅此而已。”时宇瀚轻描淡写地回应道。
“好吧……”夏浅浅忍住了心里的话,没有说出口。她知道,那些话不是现在应该说出口的。
“不早了,上去休息吧,我走了。”说完,时宇瀚转过身,按下了车钥匙上的开锁键,又回过头看了夏浅浅一眼,“你去还是不去,想好了告诉我一声吧。”
也许那是他现在唯一能对她要求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