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一下，而后摇摇头，“到时你们自然会知晓。”
说与不说意义不大。
“我还有疑问。”老头又道，“刚才那水莽鬼是你放出来的吧？你似乎是想要在三亭桥下寻找什么东西？”
我心中一凌，暗道正题终于来了。
“那水莽鬼确实是我放出去的，据它所言，这三亭桥下面，也还有不少的人在水中潜水搜寻着什么，那些是否是你们的人？那你们又在找什么？”
水莽鬼说并未在那水下找到斩龙剑，我心中已然是怀疑这斩龙剑被二十六局的人找到并带走。
“我们没找什么。”
没找什么？总不能是这大冷天的下去洗凉水澡吧？
我笑笑，“那我也没找什么。”
老头拧眉，最终又道，“好吧，只因最近我们发现有不少人都在三亭桥附近徘徊，也有人施展术法下潜到三亭桥底，似乎是在搜寻什么，于是我们便把这三亭桥封锁起来，想先他们一步将水下的东西找到。”
“要找什么东西你都不知道，为何那么大动干戈？”我是有些不信的。
老头道，“只因最近这里实在聚集了太多方外之人，又有种种传言，如此多的不安定因素在这，我们便是想不重视都难，总之，不管他们要找的是什么东西，落在我们手里总必要落在他们手里要好。”
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最重要的是，我们也联系了几个似乎是知晓此事的人，但他们都对此讳莫如深，除非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否则何须如此？”
“谁？”我问道，“谁似乎是知晓此事？”
老头闭口不言，反问我道，“秦兄弟，我知道你乃正道，也该知道我们二十六局并非什么邪门歪道，所以，我真诚的想问你，你在这里要找些什么？”
他确实很真诚。
但此事跟真诚无关，事关我的身家性命，便是他再真诚，我也不会说出去。
言尽于此，我岔开话题，“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说了我知道的事情，现在，轮到你说了，关于我父亲的事情。”
老头见我迟迟不肯说，倒也没有强逼，只是叹口气，“我方才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不会忘记。”
他皱眉回忆了一下，开口道，“但是他的许多资料保密期限太高，而且关于你父亲的卷宗也很少，我只说一些我了解到的。”
我点点头，想要沉心听他讲，谁知道他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有些坐不住。
“有关你父亲的记录，我了解到的第一次是在一九六三年……”
“等一下！”我心头一震，“一九六三年？你没说错？”
老头仔细回忆了一下，而后坚定点头，“我没说错。”
他疑惑道，“怎么了？这年有什么不妥吗？”
我恍惚的摇摇头，“没、没什么……”
一九六三年？
一九六三年我父亲都还没出生！
至少按我知道的是这样。
既然那年他还没出生，那二十六局怎么在六三年就记录了我父亲的事情？
我心中万分疑惑，继续问道，“那年怎么了？我父亲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们注意到了他？”
老头深深看我一眼，而后道，“具体我也不清楚，记录卷宗上面只写着一句话。”
“什么话？”
老头道，“上面写着，秦守仁，大风水师，疑似有其他道统在身，与一九六三年至一九七零年之间，遍访名山大川，其足迹遍布大江南北，一九六三年，于终南山外，和当地发生冲突，身中十六枪而不死，后隐没于终南山……”
我忙追问，“身中十六枪不死！？为何和当地人发生了冲突？为什么又去了终南山？”
老头摇摇头，“我能看到的只有这些，具体原因我也不知晓，或许等我的级别达到了，才能看到跟精准的信息。”
他继续道，“除此之外，在十五年前，我也和你父亲有过接触，当时他四处寻找一种叫做长生锦帛的东西，那张照片，便是我当初和他交流的时候偷拍的……只是不知为何，照片之上父亲的面目变得一片空白，我记得当初是完好的，兴许是保存不当？”
他疑惑道，“而且现在我竟然也回想不起你父亲到底长什么模样，呵呵，兴许是人老了，健忘。”
我心道何止是你想不起我父亲的模样？
现如今所有见过我父亲的人，据我知道的，都已经是记不得了父亲的样貌。
一切都是从我读取到了我的老婆，也就是姜小姐的记忆开始。
就像是触碰到了一个闸门的开关，从此之后，我父亲的相貌便像是直接从人的脑海里面擦除掉。
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将所有和我父亲接触过的人全部都忘记了他的样貌，就像从未见过他一样？
他们都说我现在的模样有点像是年轻时候的父亲，我也时常照着镜子去幻想父亲当年的模样……
“不是你健忘。”我遥遥头继续问道，“那之后呢？我父亲找到长生锦帛之后去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长生锦帛的事情，是我的在刘大师那里了解到的，而在此之后，我对父亲在哪里又做了什么事情，全然不知。
“你怎么知道你父亲得到了长生锦帛？”老头疑惑道。
“我在其他地方了解到的，这些时间，我一直在追寻父亲的足迹，找寻有关与他的信息。”
老头点点头，没有多问，继续道，“后来，你父亲带着长生锦帛，去了一个叫做青牛山的地方。”
我暗暗点头。
时间上倒是对上了，我听左右邻居得知，我们家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搬到青牛山的。
“之后呢？”我继续问道。
老头言道，“之后，你父亲举行了一场葬礼……”
“在哪里！？”我猛地站起来，心中激荡不已。
葬礼？
为谁举办的葬礼？
我情不自禁的便想到那个困扰我许久的噩梦，那个被活埋的噩梦！
老头有些惊愕，“怎么，那场葬礼有什么不妥吗？”
我按下心中激动，继续问道，“那葬礼、是在哪里举行的？坟墓修在哪里？”
困扰我十几年的噩梦，如今终于迎来了揭晓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