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来了一个年轻人,手持小刀会掌门令牌,说是老爷派来的,他让我通知全府集合,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一听是谢小刀派来的人,几个人虽然还是骂骂咧咧,但行动却加快了许多。
谢小刀为人不苟言笑,行事果决,谁敢不听他的话,纯属找死。
方正搬了把椅子,就坐在大堂的正门前,大堂前面是一块空地,足以容纳三四百人。
十几个快刀门弟子来到大堂门口,瞧见了方正,还有站在他身后的苗人凤。
为首的一个大汉来到距离方正三步前的地方停下。
方正却连头也没抬,“谢府就这几个人吗?是谢老爷的话不管用,还是谢府的人都飘了?”
“老苗,点火!”
苗人凤提着一盏灯笼,站在方正身后。
听到这句话,他飞身上了房顶,将淋了火油的伙房点燃,火油遇火即燃,很快蔓延开来。
快刀门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方正此举何意。
苗人凤运起内力大喊:“走火了!走火了!”
方正看着几个快刀门弟子一脸懵,道:“都愣着干嘛,去救火啊。”
这下几个人更蒙了,让人点火的是你,现在又让我们去救火,玩呢?
“我说这位兄弟,你是来干嘛的?”
方正挠了挠头,“我这人说话不想重复第二遍,去救火。”
一个脾气火爆的男人挺身而出,“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们不去又怎样?”
方正左脚抬起,轻轻一跺,青砖铺就的地面顿时碎裂,一块碎石“嗖”的飞向火爆男的脑袋。
“呯——”
碎石将火爆男的束发打烂,嵌进了墙壁里。
火爆男只觉头顶一凉,随后头发漫天飞舞,他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他不敢想,如果刚刚的碎石往下移动一寸,自己的脑袋就要多个洞了。
“好俊的功夫!”
快刀门大师兄在心里暗赞,心中原本的轻视之心荡然无存。
“这人肯定是谢小刀新招揽的高手,水平绝对在二流之上。”
他本身就是三流中级高手,他的师父紫金刀吕正平,在前些日子刚刚突破到二流下级,但绝对没有这等功力。
不等方正开口,大师兄就转过身大喊:“还愣着干什么?救火!”
自苗人凤煽风点火后,整座谢宅就热闹起来,人声鼎沸,前院的男丁锅碗瓢盆全都用上,全都赶去救火。
幸好谢家大宅,就有为火灾准备的水车,每个院里还有防火的水缸。
在众人忙活了半个时辰后,伙房的大火终于被扑灭。
救完火的众人齐聚在大堂前院,他们听说这把火就是前院的那个男人放的,而且那个男人手里还有小刀会的帮主令牌。
所有人都想知道那个男人搞什么鬼。
一同前来的,还有谢小刀的大夫人沈蓉鱼、二夫人萧幼楚,至于其他几房姨太太,则没有过来。
老爷不在家,这个家就是大夫人沈蓉鱼做主。
看到被几个丫鬟簇拥着过来的沈蓉鱼,方正暗骂:谢小刀这狗东西,真踏马艳福不浅,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关键外面的彩旗,还不如家里的红旗漂亮。
“这位公子,奴家谢沈氏,是老爷的妻子,不知道我家老爷现在何处?”
女人的声音温婉,如同春风拂过麦田,掀起阵阵麦浪。
“谢老爷有事外出,让我暂时接管谢家,防止小人作祟。”
“这是谢老爷交给我的令牌。”
方正掏出令牌,沈蓉鱼赶忙伸出玉手接过去,却不防方正带给她的时候,用尾指在的的手心挠了一下。
麻!
痒!
沈蓉鱼打了一个激灵,嗔怪的看了方正一眼,两人的短暂交锋极其隐蔽,并没有被外人所发觉。
沈蓉鱼仔细查验一番,点点头:“确实是我家老爷的令牌。”
确认了令牌无误,沈蓉鱼自然放下心来。
斜烈站是小刀会大本营,经过几年的发展,早就被谢小刀经营的犹如铁桶。
虽然这个男人看着眼生,并不是小刀会四梁八柱中的任何一位。
但是谢小刀这人就喜欢任人唯贤,只要你有能力,就有机会一展所长,所以眼前这个男人实力越强,越不可能是冒牌货。
“不知道老爷还有什么交代?”
方正摇摇头,“谢老大说的是,让我全权接管谢家,从内到外,都由我做主。”
此话一出,沈蓉鱼微微有些不快。
这个谢小刀,考虑事情也太不全面了,让人过来做安保,怎么能不明确职责。
后院除了三个正房,还有七房姨太太,加上每个房间里的丫鬟、婢女,莺莺燕燕的有四十多人。
这么多的女人,怎么能让男人说了算?
如果她见色起意?
想到这里,沈蓉鱼悄悄打量了一下方正,这才注意到他眉清目秀,目若朗星,两道剑眉斜插入鬓。
薄唇紧闭,鼻梁高挺,玄色的衣袍用玉带扎紧,更显的其丰神俊朗,腰身挺拔。
就这个卖相,拉了谢小刀那个“武大郎”三条街。
沈蓉鱼想了想,还是说道:“那老爷有没有交代,他什么时候回来?”
“请夫人放心,谢老大这次是去海城谈一笔大生意,来回至少也要一个月。”
一个月?
这时间不算长。
“对了,还没请教公子大名。”
方正心中冷哼一声,小样,跟小爷玩心眼,你还嫩了点。
他嘴上却道:“郭靖。”
郭大侠,你为国为民,在下也是为了除暴安良,就委屈你再当一次挡箭牌了。
远在蒙古的郭靖,一连打了七八个喷嚏。
越女剑韩小莹关切道:“靖儿,你没事吧?”
郭靖揉了揉鼻子道:“没事,可能是风太大了。”
……
谢家大宅,沈蓉鱼和方正的第一次会晤到此结束。
一直没有发言的二房太太萧幼楚忽然开口:“郭公子,听你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敢问仙乡何处?”
方正眼神瞥了过去,“你是?”
萧幼楚微微一笑:“奴家是老爷的平妻,家父曾任延绥总兵,萧如薰。”
我擦!
还是条大鱼。
延绥是大明九边重镇之一,因与蒙古交界,也是个兵家必争之地,是大明防御蒙古入侵的重要位置,其重要性仅次于辽东。
方正不敢怠慢,赶紧行礼道:“二夫人,郭靖有礼了,在下是临安府人,后来举家迁到京师,算是北漂。”
北漂?
萧幼楚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感觉很新鲜。
“夜里寒气大,还请二位夫人回房歇息,明日我亲自向二位夫人汇报情况。”
方正觉得自己的段位,还不足以同时跟两个美女夫人作战。
再说院子里还站着几十号男人,自己跟两个美女聊天算怎么回事,没看到有人都冻得跳脚了吗?
沈蓉鱼闻言,转头看向萧幼楚:“萧家妹子,郭公子说的有理,咱们回去吧,我想郭公子还有要事交代。”
萧幼楚虽然还有满腹疑问,但大夫人发话,自己总不好在众人面前驳她的面子。
“奴家听姐姐的。”
两个女人并一众丫鬟,如一阵风似的离去,只留下花香漂浮在空中。
方正转过头,看着一众灰头土脸的谢家家丁、仆从,一种莫名的感觉浮上心头。
这踏马都成了我的了?
所有人都屏着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很明显,刚刚方正拿暴脾气家丁立威的事情,已经在他们中间传遍了。
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把眼睛朝火爆家丁那边瞅,火爆家丁早就躲在了人群后边,看到周围的人偷偷拿眼瞟他,心中暗骂:
踏马的老子都躲后边了,有什么好看的?看看看,看你娘的看!
“这一大早的,把大家伙从被窝里喊起来,实在是情非得已,我郭靖在这里跟大家赔个不是,请大家多多包涵。”
说着,方正就弯腰三十度,给大家伙鞠了一躬。
这可把这群人给看蒙了!
这是什么套路?给我们这些下人鞠躬?
打盘古开天辟地就没有主子给奴才鞠躬的。
方正虽然不是他们的老爷,但是他拿着谢小刀的令牌,那就是代表着谢小刀。
谢小刀给他们鞠躬?那铁定是想要他们的命啊。
一伙人你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谁带的头,呼啦啦都给方正跪下了。
看门的客笔高呼道:“郭公子,使不得啊,咱们都是下人,如何敢担得起大人的礼数。”
这个助攻不错,方正在心里给客笔暗暗点赞。
“谢老大这段时间有要事出门,特地委托我带他长官谢家,长官小刀会,还有咱们这个斜烈站,我不想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我这个人最是公平,有功就赏,有过就罚,这也是谢老大临走前给我的交代,希望大家能配合我,不要让我难做。”
“因为谁让我难做,我就让他难做,勿谓言之不预。”
方正的话说完,底下就议论起来了。
原以为谢小刀只是让这个郭靖接管谢家,没想到连小刀会和斜烈站都交给他了,难不成这郭靖是谢小刀的私生子?
可是谢小刀才三十岁,这个方正看起来也有二十多岁了,谢小刀总不能八九岁就生孩子吧。
所有人的心里都在猜测着方正的身份。
客笔见周围的人都不说话,带头喊道:“请郭公子放心,俺们一定配合,服从命令,听您指挥。”
方正刚要表扬他,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老笔,你丫的就是个看门的,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吗?”
方正寻找着声音来源,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人群中走出来的那个人。
这人三十多岁的年纪,长相中等,属于扔进人群中就找不到的那种,但是他的眼神犀利,鼻子也略带鹰勾,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不等方正发问,来人自报家门:“在下谢府总管陈正华,愿为公子效劳。”
“哦?你是谢府总管?”
方正上下打量了此人一番,能够在谢小刀手下做到总管的位置,他的双商起码不会低。
但是这种人太聪明,不适合方正现阶段的需求。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