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岛。
虫子是个好东西,下限极低上限极高,如果这回不是巢穴之主坐镇看场子,李沧要么损失天量空岛体积要么钱包背刺一刀,总之都只能捏着鼻子认。
虫群是比狗腿子们更节能环保的湿件耗材,吃进去的是土挤出来的是能量基质,它们的物料需求甚至可以低到在除了干巴巴的、不富含能量基质的、啥也没有的贫瘠岩石泥土中不断开辟航道供养巢穴之主然后保证自给自足。
李沧照例踩着狗鲲巡视空岛上下,虫群的活跃度仅仅只是紧巴巴的维持着最低限度,物质流的不断倾泻以及漏网之鱼仍不可避免的会对空岛本岛造成一定伤损,就这仨瓜俩枣对于二者空岛的结构强度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我应该有几十年没见过活的异化血脉生物了吧?应该有几十年了吧?我都快忘了它们长什么样子是什么味道了!”
带魔法师阁下衣袂飘飘的倒背着手,一副仙风道骨孤独寂寞冷的样子。
不过也确实是孤独寂寞冷。
色与魂的距离很远,权势金钱带来的刺激阈值有限,只有那个啥异化血脉刮地三尺自由贸易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李沧:堕落与避免堕落》
嘴里呼出的热气在严寒的拷打下急剧化作细小而锋利的冰晶凝在睫毛眉毛和头发上,迎面出来的寒风刺骨,抽身离去时,甚至有种钙质吮吸般强取豪夺的剥离感,这玩意带走的不止是热量,貌似是在试图把人的“骨气”一道带走。
轰
焚风自李沧掌心喷薄而出,将嵌在老王空岛右下方的一座毫无营养价值的小山头带走,这种贫瘠又坚硬的跃迁垃圾李沧以前还曾经很感兴趣的收集过,怀揣着美好的愿景跃跃欲试的想要研究出点什么惰性啊钝感啊之类大有可为的特性。
结果发现癌字弹确实是不大乐意搭理它们,但这种看似对各种反应都不敏感的跃迁垃圾却很轻易的就在癌字弹的侵蚀下变得如同饼干般蓬松酥脆,更何况如果把这种啥也不含还反应迟钝的物料加载在空岛上,会占用成倍的吞并额度并大大延长吞并时限。
浪费表情
给科院送几百吨过去打牙祭!
自那7只硬气的倒霉蛋试图抢劫未遂之后,李沧也没再发现其它的人,不过想想也是,能在这种恶劣又贫瘠的环境里苦挨那么久的幸运儿需要的想来也不仅仅只是运气而已
无趣!
李沧一屁股坐在狗鲲背上,目光在身穿猛男粉沙滩裤大花短袖衬衫的尸兄身上瞟来瞟去:“一会儿整点?”
“好!”
体面的大尸兄和他那极其没溜儿的老父亲jpg
别问,问就是多年父子成兄弟,李沧坑大尸兄喝酒这事儿干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毕竟,这可是他为数不多能对别人说“喝不了就憋喝了”这种话的机会,理应珍重。
少倾,父子局。
大尸兄面前摆上一个漂亮的超大号白瓷平盘,里面放着一根领域级巨兽的腿子和翅膀,表面甚至用火微微灼烧过,焦糖色,甚是体面,内里则鲜艳欲滴,也是相当之体面的一分熟。
除此之外,还有多种异种浓缩能量基质充当饼干和小面包,还有异化水果,还有
很多。
俩人中间摆着一打对李沧来说度数已经极高的发酵果汁,哦,还有大尸兄的纯粮酿。
“喝”
费力的吐出一个对大尸兄来说不大好发音的单字,然后指了指煨在小炭炉上的一钱口杯,那里面装的自然是受邀嘉宾香波果酒。
李沧呲了呲牙:“不是,你这孩子咋玩玩就扬沙子呢,我这个情况,你觉得两掺合适吗?它真的礼貌吗?”
大尸兄拧着眉头努力试图思考的样子颇有乃父之风,很快,他线程走完,伸手一招,一只身穿燕尾服玲珑浮凸的三狗子风姿绰约且优雅的走上前来,轻轻捻起那个小口杯,啪的一声将之丢到了那个装发酵果汁的大杯子里。
“???”
得。
他妈的这下两掺直接变深水炸弹了。
是的,放别人面前这玩意就是锐澳加果汁,但搁李沧眼里它理所当然应该叫深水炸弹,而且还是大当量非常危险的那种。
“喝,我意思意思,你随意!”
李沧一脸痛苦的穷凶极恶着,但凡大尸兄那一斤半的口杯敢养鱼,这弔毛估计就得直接去老王车床旁边摸个异化合金漏斗出来。
大尸兄灌完了酒,足以剑开天门的手爪小心翼翼的捻着刀叉开始对付那块肉,切完之后又换成特制的大号筷子,慢吞吞的夹着吃,虽然还是很吃力很别扭,但至少中规中矩
至于剩下那些逆子,压根没资格上桌,没被端上桌都已经是父上大人今日身心愉悦隆恩浩荡了。
李沧:“e,大尸兄啊,那什么,你想要个哪种类型的弟弟妹妹呢?”
大尸兄:ヽ゜q。ノ?
“瞪什么眼睛,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年纪轻轻就年纪轻轻的,是到了该为这个家做出贡献的时候了!”
“哦”
大尸兄的宕机式思考进行了约莫有个三分钟,平均每分钟消耗半斤肉,最后,一脸深沉而郑重的指向邱小姐。
“蛤?”李沧眉头拧起来,“就那种活蹦乱跳屁用没有的?”
大尸兄疯狂摇头,指指自己的嘴:“阿巴,阿巴阿巴,吼”
“死拉能炫的?”
“吼”
“啥?能说会道的?它?能说会道??”
“嗯!”
连比划带说带精神交流,最后破案了,心累的大尸兄想要的其实是一个嘴替,这弔毛是想消极怠工是想退休!
逆子简直狗胆包天!
好你个大尸兄,看着老实巴交的,不喝二两马尿老子还不知道你居然有两副面孔的!
“必不可能!死了这条心吧!”
“吼”
见这爷俩一言不合就开始吆五喝六的给对方上价值,本来围在旁边凑热闹看乐呵且试图混几口新鲜热乎的刀妹骨妹雅妹邱小姐狗鲲简直像一阵轻烟似的,就那样轻飘飘的消散了,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