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场面就非常的混乱,不过却是让李沧心旷神怡的那种混乱。
不断有各种庞然大物的尸体坠落到空岛或者甬道底部,鲜红的汁水、半流体固化物、雾气充斥着视界,能量风暴卷及着这些猩红之物不断为癌化畸变所侵蚀,又在冰川与黑雪之上酝酿出经久不散宛如活物般诡异蠕动的阴云。
种种属于沧老师的慈祥笼罩着一切,使得异化大潮的活跃空间愈发狭隘,肉体侵蚀、思维混乱、血脉失衡这些东西本就已经相当令人窒息,更何况这些玩意是出现在血腥厮杀永无尽头的战场中。
“这他妈简直”
“?”
“知道的是你沧老师刮地三尺业务精进,不知道的你说这是什么邪神献祭恐怖祀礼一点毛病没有!”
“你要是屁事没有就琢磨琢磨咱们一会儿能吃点啥填饱肚子,小小姐她们可都下去了,你得负责证明我们是有生活自理能力的。”
“不是,你的意思是,让老子在这些玩意,这样一坨乱七八糟的e里,找出能吃的?”
“试菜不是老传统了吗?”
“我知道找到越多能吃的异兽越好,但是,老子很严肃的告诉你,老子想吃鱼,今天这个鱼我是非吃不可,我要炫两吨麻辣鲜香的冷锅鱼,配三箱啤酒,就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
“你会做?”
“你还想吃小龙虾呢,你会做?”
“要不退而求其次吃肉干吧”
“也行!”
两只毫无原则的狗东西满脸假笑的叹息,狗里狗气。
片刻,老王使出杀手锏:“5粒,你来炖一锅麻辣鲜香的大炖肉,反正也吃不死咱俩往锅里炖就成了,咱爷俩顶着漫天姹紫嫣红,必是得把这个没有娘们的单身夜过得姹紫嫣红啊,必须得浪漫起来啊!”
“呵!”
“10!15!最多30!”
“小小姐肯定备菜了,吃一回剩饭能委屈死你咋地?”
“不委屈啊!我之前已经吃过了!”
“???”
“轰”
一头四十几米长虫化特征明显的异兽本着对这货炫光了储备粮的愤怒砸在老王脸上:“你tii怕不是个出生吧?啊?小小姐每次备菜都备至少一周的!你一顿就给炫了?”
老王从怪物
两人一个扯头一个掐尾:“一顿和两顿有区别?”
虫化异兽疯狂嘶吼:“一顿是污蔑,两顿是真相!”
焚风自虫子中段升腾而起,一刀两段:“两顿性质明明更tii恶劣了好吧?”
“我忘了告诉小小姐而已,这玩意肉质看着好像不错?”
“还真挺不错。”
“准领域级的?”
“差一点吧?”
“嗯我瞅着也不大像!”
“这么难搞?掏它节肢神经簇!小龙虾开颅都没这样死得快!”
“专业啊孙贼!”
“逆子!”
俩人几乎把巨大的虫化异兽拆成零件了才消停下来,老王用这玩意的绒毛束擦着衣服上的污血,突然咂了咂嘴:“搁外头怎么说也是称霸一方的存在了,在第三条线上这玩意咋就这么贱呢,死的一文不值!”
“专业人士的建议是,多带几头活的出去,现场掐一架,看看您到底能被您认为一文不值的玩意折磨的多惨。”
老王忽然严肃起来:“那老子可得多挑几头出来炫进肚子里了,毕竟这玩意在外头不多见,多吃多赚,对吧?”
“我提醒你,你现在把它们炫进肚子里,它们所携带的增益或减益效果因世界线原因是完全未知的、是不会体现出来的,说不定会等到出去之后才一波爆发出来,到时候是恭喜还是节哀,全凭个人体质,所以,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或者重新整理语言?”
“老子都tii吃过多少种了,你丫现在才想起来提醒老子?”
“注意你的言辞,我不是现在才想起来提醒你,准确的说,我是现在才想起来!”
“怪不得你他喵的只肯让其他人吃那些大蜘蛛腿!老子信了你的邪!”
“身先士卒,无私奉献,多么难能可贵的骑士精神,这不就显着您团队主t的身份了么!”
“呵,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吃都吃了,老子不在乎,咋说,晚上咱爷俩喝点?”
李沧眯起眼睛看向上空:“那个下酒菜,看起来不错!”
老王抬头:“嚯,就挺突然的,您现在对虫子这么感兴趣?”
“你懂个锤子,这叫营养富集!”
“这么说,你丫是真打算用那个刀头舔血和以毒攻毒了?”
“我花了钱的!”
“啊对对对,为数不多不是刮地皮刮来玩意,那是得充分尊重!”
“你没话了是吧?”
“卧槽,这么多虫子居然还搞不定它,沧老师,快让你的狗腿子帮把手,弄下来!”
在数以万计虫族和双子暴君电浆炮的欢送声中,只是在异化生物群中被某些人多看了一眼的倒霉鬼终于被撕碎翅膀丢到岛上。
“我记得西游记有个什么玩意来着,也是浑身上下全特么眼珠子!”老王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话说沧老师你有没有感觉,咱这一路上,螳螂目的、蜈蚣目的、蚂蚁目的,这几种出高阶出的特别多?”
李沧瞥这货一眼:“蚂蚁是翅膜目的细腰亚目!”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无关紧要,你就说多不多就完了,喏,我准备给这玩意起个名字,就叫鸿昌老祖,怎么样?”
“你tii放尊重点,不要乱起名字啊喂!”
“你个有前科的弔毛居然好意思说老子?”
俩人正说着,体长成百上千米的千目魔君尾部蜷曲蛇踞前半部分人立起来,已经被虫族蛀空的九对翅鞘数百对翅膜发出爆鸣声同时轰然绽开,新生的半透明翅膜淋漓着黏液,溅射出密密麻麻的细碎闪电。
它的腹部,尖利狰狞的节肢中间,每一环节都长满了青蓝色的眼珠,整个身躯三分之一的部分全部都是足球大小的扁长眼珠,骨碌转动之间,同样青蓝色的毒雾便以一种相当轻灵的姿态一刻不停的弥散开来,犹如被抚动的柔软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