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两个瞬间,兜帽娘的兜帽形同虚化,氤氲成了辉光雾魇般的半透明质感,可见这兜帽衫与狰狞龙袍有着相类似的性状,甚至更高级也未可知。
兜帽娘急迫的询问:“你是说,你们曾经有一个幼崽?”
李沧咬紧后槽牙:“对。”
“不可能!在这里,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躲避我的感知!”
“她现在就在我的空岛上。”
兜帽娘隐藏在兜帽中的目光已经有一丝愠怒的成分了,信手一指,宛如小猫般乖巧的飞翼行尸毫无征兆的痛苦哀嚎着倒地,半截翅膀从它的背后脱落,在地上蠕动扭曲,很快演化为只略高于李沧的飞翼i。
这边突如其来的动静把其余几个准巨兽种吓了一跳,但兜帽娘并不理睬,嘴唇微动却没有声音传出,只见飞翼i的身形骤然虚化消失,许久过后,一二十公里开外才传回砰的一声炸裂爆响。
李沧并不关心这玩意恐怖的速度,仅仅只是这一手玄幻级别的“身外化身”就已经足够让他的大脑宕机了。
这不是骨妹那种技能形式的小骷骨魔,就像索栀绘说的那样,他刚刚就可以明显感受到飞翼行尸在各种意义上缺了一块,包括身体、包括血脉、包括智慧和灵魂,并且这种缺失就在他眼睁睁的注视下演化成了一个全然独立、拥有一份属于自己血脉和本命能力的个体!
这这这
而且,这tii可是在该死的第三条世界线!
如果说对方有意无意让他看到的生命之火不啻微茫造炬成阳且可以视作一种形象展示的话,那它现在这种行为对于李沧意义简直不亚于当众求偶咳世界上还有比这更sexy的事吗,或者说把背景搬到手术台上?
【手艺人王师傅:虽然但是!沧子我他妈劝你善良啊握草!冷静!理智!咱一大家子命还都他娘的捏你手里呢!】
不得不说
老王不愧是李沧撒尿和泥天打雷劈一样合拍的基友,他可太了解这货什么成色了,简直就是肚子里的蛔虫。
“想学啊?很简单的!”
“并不。”
兜帽娘的声音又突然带上了一丝笑意:“你在拒绝我?”
“”
我tii堂堂优雅的带魔法师!
我轨道线净街虎!
织尸药鬼我都能从它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我想要的东西和体面不会自己去拿?
兜帽娘很自然的靠过来,对着李沧鸡皮疙瘩都立起来的脖颈深深的嗅下去,充满愉悦的说道:“我们是同类,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见到的同类,我对你很满意,我会保护你,而不是伤害你,你可以放心!”
“我不会强迫你留下来”
“但是”
“它很快就会到你的空岛上,如果我没有在那里找到你所说的东西,作为代价,他看起来很美味。”
“我?”老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思议,“不是!到底凭t啥啊?”
兜帽娘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立时从飞翼行尸身上爆发出无法计数比蛛丝还要纤细的丝线,无视老王混元一体的不破金身以及悚然警觉升腾而起的邪能之火从每一个毛孔钻进他的身躯之内,仅仅只留给他零点几秒的挣扎反抗时间,便彻底把老王如同提线木偶一样挂在半空。
“聒噪,食物,没有叫嚣的资格。”
毛骨悚然。
老王一颗心逐渐凉到py。
是啊,对李沧来说,素材不也一样没有废话的资格吗?
虽然有些后知后觉,但他好像终于明白李沧对这货为啥这么客气了,这兜帽娘们比他看起来的和以为的还要更恐怖一万倍。
要知道,他受这条线的限制几乎是所有人里面最小的,当然并不排除这货本身战力体系就比较单一的原因,咳,总之他有突破性进展的痛苦剥离、拖刀术、刀气,这些可都不是假的啊,就这样全无反抗能力的被单方面吊起来混字母圈了?
李沧双手下压:“这个——”
“拒绝和被拒绝是一门学问,但是我又没上过学!”兜帽娘很有幽默感的说:“被拒绝,很气,而我听说你们那里的雌性在气愤时通常会选择去进行一种叫做逛吃逛吃的活动,相比于欣赏这个破破烂烂的囚笼,满足自己的胃口应该是比较正常的选择吧?”
“”
讲理了,但只讲一点点。
我想请问你伪装人类的短暂时间里那群倒霉催的家伙到底都教你啥了啊,那tii好的你咋不学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边的几个准巨兽种甚至已经是巨兽种的家伙从对峙逐渐进入到蠢蠢欲动的状态。
按兜帽娘的说法,它们以前足足有十三个,但现在哪怕算上兜帽娘自己和那株通天彻地的血肉巨兽也就只有七个,剩下的都去哪儿了不言而喻,它们不留下一位同伴,恐怕也很难满足牛哥的胃口,更难收场。
“咦?”
“奇怪”
“把它带回来!”
兜帽娘兀自嘀咕着,随即放开老王:“显然,今天是你的幸运日。”
老王滚到地上急促的喘息着,痛苦得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对,甚至骂不出一句娘,否则以他的尿性这会儿保准已经在用澎湃的词汇量问候对方的所有直系亲属了——他这种玩意会管自个儿死活?人活一张嘴的好不好!
片刻,一脸无辜的刀妹一路“喔”、“喔”、“喔”的被飞翼i拎了回来,倒霉催的飞翼i一张脸被刀妹的刀臂戳得坑坑洼洼,但生命之火却没有半分憔悴,甚至于在放下刀妹之后,又重新变回三分之一片翅膀黏回飞翼身上
李沧倒吸凉气,刀妹莫名其妙。
“过来”
“喔”
手指一勾,刀妹就不由自主的飘了过去。
刀妹见到老父亲还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不过当她的视线转移到兜帽娘身上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头顶的呆毛倏的一下直接立起来,喉咙里滚出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声音,哆哆嗦嗦的腿子软得面条一样。
兜帽娘捏着刀妹的下巴,左右看看,就像是在买一头家用大牲口,牙口骨相肺音心跳,观察得相当仔细,纤细的白嫩手指在刀妹身上轻轻一按,一缕鲜血自毛孔中渗出,凝成弹珠大小的圆球。
“这并不能算作是真正意义上的血脉延续!”兜帽娘爱怜的摸了摸刀妹的脑瓜,把她的头发揉成一团鸡窝又重新梳理整齐,这才慢吞吞的看向李沧,“但我相信你说的话,你没有欺骗我,祂是真实存在的,可是,你似乎并没有办法把祂带来给我,我说的对吗?”
“”
很好,现在李沧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