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狗急跳墙的老王选择对一群杂鱼直接开大化身人形boss,一尊漆黑狰狞无皮血骷髅般的巨人眼耳口鼻吞吐着扭曲邪恶的邪能之火。
哗啦~
无声,但仿佛有某种诡异的力场完全替代了无数锁链碰撞的铮铮作响,宛如刺耳的音波。
在老王的视角中,数百道堪比其变身后拥有八块腹肌的腰部一般粗细锈迹斑斑的古拙锁链仿佛无视时间与空间的限制自页锤顶端急剧飞出,以完全不受重力限制与物质实体阻隔的笔直洞穿至少数百人的灵魂与躯壳,一穿二一穿三乃至一穿五都屡见不鲜。
虚化的、锈迹斑斑的锁链与人体的“接驳”之处的某个节点暴雨梨花般的发散出无数更细小的锁链,顶端铁钩锋利,弧度狰狞,这些锁链完美的沿人体轮廓的内源密密麻麻的钩在皮肤内侧,其数量之多几乎将每一个随机到的幸运观众体内完全充斥、蛀空,却并没有造成任何实质上的损伤。
就在这一刹那,数百人近乎完美同步的打了个寒颤,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突然从生命画布上被涂抹掉了一样,产生一种难以名状的缺失、虚无、空洞感。
横亘长空的痛苦剥离链接以页锤为,上面宛如血锈的铭文被邪能之火一节节点亮,直至蔓延到每一具全然不设防的皮囊,数百上千人的惨叫寂静无声,但那种痛苦、那种情绪却骤然污染遍整片空域。
而在其他人的视角中,老王所化的、充满暴力美学的狰狞巨人始终矗立于狗鲲背部,保持着高举页锤的姿态一动不动,宛如大洋彼岸那个高举火炬的大傻娘们。
“啥,啥意思?背对众生独断万古?”
“懂了,这是付费节目!”
“握草?”
就是说,吐槽是有的,但只要你足够牛逼哪怕偶尔傻逼大家也会觉得你只是装逼的姿势不大熟练,所以,一群凑热闹的家伙基本上是心甘情愿的给自己戴上了有色眼镜,人为的试图给老王的行为赋予一些奇妙的色彩
用鲁迅先生的话来说就是:我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当然了,他们这种想法也不是全无论据,因为就在那尊巨人高举重锤的起手式一摆出来,所有人手里的长枪短炮瞬间遭到干扰,整个画面看起来像是里面有一整个俱乐部的孤魂野鬼在蹦迪——直到那种诡异莫测、不可名状的痛苦有若实质的感染到每一个身上开启人生走马灯模式,把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挑挑拣拣循环播放。
“我好痛苦,我这一辈子没做过任何一件有意义的事!”
“我他妈我弟弟血癌走的时候我才他妈4岁老子脑子里的画面为啥跟真的一样还他妈是双视角互相对照的”
“我甚至没能见到我妈最后一面”
“呜呜呜,我小学时候的女朋友”
一群人面面相觑,只感觉一股子凉意兜头淋下,瞬间毛骨悚然。
“有问题!”
“废话,当然有问题,看不懂不代表不存在啊,怕不是咱这些肉眼凡胎的菜鸡根本无缘得见!”
“这,这不对吧,论坛上不是说沧老师才是负责精神污染的那个吗,王师傅居然刨活?”
“什么话,怎么就精神污染了,人家那叫气势震慑!”
“啊对对对,是我说错了,咳”
再然后,一道道细小绵长的邪能火柱突兀的裹挟着某种色调更加冰冷的幽幽蓝白色光尘自那些舰艇空岛表面升腾而起,抵着地面不到三尺的距离蜿蜒徘徊,缓缓逸散,甚至都不只是那些劫匪的空岛舰艇,连他们这边都有仨倒霉蛋就那样大剌剌的搁一群人中间儿躺尸抽搐呢,直到邪能之火和蓝白色光尘从他们身上原地飘起来三尺多高才得以被人发现。
“我草啊,怎么事儿?”
“愣着干啥,救人啊!”
“那你他妈倒是他妈告诉告诉老子这他妈到底应该怎么救?”
“”
一阵鸡飞狗跳。
许是得益于殄文手环的加持,许是归功于莉莉安娜的归顺,又或许银岭巨兽和喜娘难辞其咎,总之李沧居然发现自己虽仍旧无法直接观察到老王的技能形式,但那一条条锁链却已经隐约存在于他某种玄之又玄的替代感知中。
刚才老王就站在他身边,痛苦剥离一出,他首当其冲宛如万箭穿心。
李沧“瞪着”贯穿自己身体那几条锈迹斑斑的锁链,就产生了一种现在立刻马上跑去打一针破伤风疫苗的冲动,而且当他下意识伸手去触碰那条锁链时,那玩意居然在随着他的动作窸窣作响,连触感都带点真实。
呃
这是破壁了?
下一刻,锁链铭文节节点亮,锁链位于李沧体内的节点与其它无数道锁链无异,开始暴涨丛生小锁链。
“居然有痛感,啧!”
咔嚓,锁链被扯了个稀碎。
老王瞠目结舌,恨不得把暴突的眼珠子喷出去当场砸死李沧:“我尼玛,你你你你,你又他妈悟道了?”
李沧摇头:“你这个不分敌我的毛病得治,无效输出就等于浪费体力,浪费体力就等于浪费资源,这可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
“你懂个锤子,咱这叫火力覆盖”巨人王的咆哮震天价响,“不对,你丫到底搞不搞得清楚重点在哪,那他妈误伤友军您是只字不提啊!”
“指桑骂槐说谁呢,这是误伤友军的问题吗,老子跟你这种行为简直云泥之别,我那叫合理且充分的利用身边的任何资源,相当道德。”
“我¥……”
老王的怒气化作熊熊邪能之火,遍布天空的痛苦剥离链接被烧灼得赤红,并在数以千计的节点处飙出一抹呲呲作响的乱流,蓝白色的光尘瞬间燃尽。
李沧忍不住挑眉:“哟嗬~”
至少一千条生命之火同一时间熄灭,残留的生命能量涌动在整片空域之间,呈现在他感知中的,是一片无法形容的光怪陆离。
老王并没有纠结持有多时的邪能之火和痛苦剥离的结合终于能杀人于无形了,而是爆出一声怪叫:“握草,李沧,链接加持的力量值好像有一部分给老子兑现成永久的了!”
“嗯”
“就嗯一下,就完了??”
李沧再次挑眉:“那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tii个控场的现在居然都敢抢人头了?tii个擦屁股的岗位要动吃饭的部门?肚脐眼放屁你怎么响的你?”
老王反应半天才明白这话到底是个啥意思,一口气没上来好悬没给自己憋出个好歹,再度语无伦次:“你¥……”
破了大防的老王连庆祝都忘了,怼着李沧的脸就是一通祖安输出,李沧毫不在乎:“不变身,用得出来么?”
“好像不行”
李沧眉开眼笑:“那行了,你跪安吧!”
“”
老王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么愚蠢的错误,好东西要留到最后,好戏是要压轴的,人家一个空a自己大闪全交ap400,苦茶子都被骗完了!
李沧以简单粗暴的阳谋行卑劣之事就此除掉一个竞争对手,心情像三伏天进了空调房一样舒爽沁透。
这玩意就和潜行是一个道理,只要妹有竞争者,谁还能赢我?
他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在后续进度中如何合情合理的除掉大雷子和小小姐,毕竟这俩娘们胜负欲很重的,一个游戏狂一个轨道线雀圣,主要还不像老王这么好骗
差不多五分钟后,小小姐从聚精会神的状态中清醒,放下有些发烫的p异化重狙,厉蕾丝也闪现返回狗鲲背部,第一句话就是:“姓王的你可以啊,闷声发大财是吧,这技能分支是啥时候开发出来的?”
太筱漪:“钟,好像是你赢了欸!”
老王
老王的眼珠子腮帮子胸脯子都很像青蛙,一鼓一鼓的,并不是个高兴的样子。
作为折腾闾丘许久的祸害,这群人并不富裕,加上他们掏空空岛建造的隐藏据点内的财货,也不过只有两百万左右硬币的样子,就怎么说呢,这大概是一个可以形容为给老王当零花儿都会被嫌弃的数字。
“妈的,这群弔毛该不会是把所有硬币都交给小币崽子保管了吧?”
“不然呢,指望他们找个地洞再给你留张图吗,你倒是麻溜把人都弄死了,我看你这弔毛是太长时间沉迷洗脚把业务基本功都忘了,连流程都不走的?”
老王瞪大眼睛和李沧对视,斜睨大雷子:“你留活口了?小小姐呢?”
“”
沉默是金,权当盈利。
很好,李沧已经准备把这部分算在他们的亏损里了,毕竟指望小币崽子把黑吃黑到嘴的硬币吐出来还不如等死呢,最起码死还会来,而在这点上有时候从属者甚至还不如行尸异兽的“权限”格局打开,人家行尸异兽可从来都是尘归尘土归土的,数量够多直接给你开出一片源质花海也未尝不可。
安灏眼瞅着这一群人突然间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了,生怕他们内讧把狗脑子都打出来,连忙帮着找补:“狡兔三窟!这些杂碎之间从来都是互通有无的,肯定在赃物上也会有所勾连,总不可能每个人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他们还有家人,还有情人骈头,还有”
老王眼前一亮,听听,姓李的你听听,这说的才叫人话嘛,多跟人家学学!
林林总总的财货进账总计不过二百万的样子,这点钱李沧他们看不上不代表起步阶段的闾丘舍得,安灏刚才说的一番话可不单纯是为了劝架,是具备一定引导性的。
他恨啊,恨得牙都痒痒了,光这一个普普通通的反贼窝点明面上就摆着这么多,我闾丘城得损失多少钱啊
这么说可能也不大合适,毕竟这群臭虫只敢趴在往来商队零散从属者头顶上吸血,但那可都是我闾丘城未来的营业额和信用值,搞臭了我的名声,可不就是抢了我的钱么,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断一城财路,你们简直恶孽滔天罪无可恕!
是的,李沧他们刚热个身,安灏这边反倒先激动的不行,口口声声都是斩草除根株连九族!
老王乐了:“老哥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不要戾气这么重,毕竟年轻人才能气盛,老年人不都得讲究个养生养气来着~”
养气?
一个几分钟之前一榔头敲走几百条人命的刽子手居然开始教导别人怎么养气了,这违和感
安灏咳嗽一声,掏出记录着信息的笔记本:“距离这里最近的地方商队一般称之为陷阱区,到处都是摇摆不定的翻滚碎片,那里面绝对盘踞了一大批匪徒,但我们甚至找不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进入办法,偏偏他们却可以自由出入!”
笔记本上面不光有文字信息,还有地图,甚至全都是手写手绘的,可见安灏对这群虫豸满心向往真不是一天两天了,满心满眼全是他们,功课做的相当足。
“狼有狼道鼠有鼠道嘛,不过也是该咱对他们做点不人道的事的时候了!”老王拿过笔记本,“老哥你这死亡笔记就很有寓意,字也漂亮,记得收好啊,以后说不得你得靠着这玩意跟咱团长大人邀功呢~”
“哈哈,那这功我肯定邀!”
你讲剿匪,李沧hiahia不一定有兴趣,但凡换个说法叫成黑吃黑,沧老师一定很有兴趣,三天下来,不眠不休挥汗如雨,硬是把第一环线整个兜了一圈下来,犁庭扫穴,所过之处哀嚎遍野。
这帮匪徒全仗着欺软怕硬和跑路的功夫,本身打洞的本领真不咋地,都不知道给自己和自己的窝弄一个掩盖生命气息的祈愿造物,他们之中的百分之九十九都能被活点地图直接发现,配合带路党安灏指明大致方位和李沧的双技能扫描,效率简直不要太高。
老王随手在笔记本的某一页打个叉:“下一家?咦,下一家是二环了啊沧老师,第一环线这就算清完了,呸,一群菜鸡,没一个能打的!”
“但是真能跑啊”厉蕾丝耸眉耷眼的抱怨,哈欠连天,“三分钟的活儿愣是磨了三天洋工,再这样熬下去连老娘这种无敌美少女都是要提前长皱纹的!”
“二环标注到一环的直线距离都有几百里地,覆盖面积太过广,咱们做不完。”
“那怎么办?”
安灏生怕这免费的劳动力撂挑子,咬咬牙狠狠心:“不然我把护航队叫回来三分之二?让他们带上您的命运仆从分头行动?”
谁知道三天下来见天儿哥俩好的老王居然用一种异常慈祥且关爱的目光持续注视他,连一向温婉的太筱漪都忍俊不禁的直接笑出声,李沧拧起眉头幽幽扫他一眼,在安灏开始头皮发紧的时候,才听对方不咸不淡的说:“不是我跟着你们,是你们跟着我,我准备增派五狗子常驻三环以里,你们的人手段太面,过于客气了,只适合护航带路,不适合执法。”
面?
是说我们软弱的意思?
还有,毛线客气啊,这不明摆着说我们软弱可欺么!
安灏张了张嘴,腹诽着我可是万年鹰派啊,老激进了,有心想反驳点什么吧,陡然一激灵又麻溜的把嘴闭瓷实了,彳亍口巴,跟您的手段相比、跟落您手里活活不成死死不起的风格相比,我们岂止活菩萨在世,简直就是岂止!
“这里到这里距离最近,开一条航道出来,不需要驻守,保证运输船勉强能通过就够了。”李沧在笔记本上画个圈:“我每天定时派一批五狗子,你们在这个范围之外接应,记得叫他们安分点,一切按米娅姆部落的规矩来,那地方对她们来说很重要,不会允许外人过于接近,接到狗腿子后,直接带它们到环线。”
“那我们的人要负责”
“不是都说了吗,开运输船啊,硬币硬币没有基质基质不存在,我地皮总要刮干净的吧?”
“”
安灏嘴角一阵抽搐,也不知道该索然无味好还是该赞叹一句对胃了好,总之是硬着头皮捏着鼻子应下了。
答应的很痛快,心里却难免犯嘀咕,连这地儿都是您的,闾丘的营业额还都得给您几位随份子呢,害搁这担心我们敢惦记您的仨瓜俩枣可真是忒有出息,公账私账不能一起走是吧?
等等
公账,私账,这咋突然就有那么一股子我跟老婆斗智斗勇藏私房钱的味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