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衮项充两人分别从东西两侧向高坡攻去。
坡上的檑木滚石准备充分,也难以应对齐军如此分散的进攻阵型。
金军主将说道:“大家不要慌。
守住各自的阵地。
齐人为躲檑木滚石分散进攻,必会导致其上坡之后,兵力短时间内无法集中。
咱们抓紧时间,以多打少,将其逐个击破。”
他的策略没有问题。
这个因素项充和李衮也有考虑。
但比起大规模集中攻击,吃山坡上檑木滚石的暴打。
还不如分头进攻,凭借着团牌军强大的混战能力杀出一片天地。
李衮拿着寒铁宝剑,带领二十余人率先冲上高坡。
却见高坡上紧密排列着一座座半人高的土墙。
金军手持长枪站在土墙后面。
前面还有壕沟,沟内尖钉密布,鹿角丛生。
外面倒是有几个负责投掷檑木滚石的金军,被李衮抓到之后一剑斩下头颅。
二十人并肩作战,以团牌相互掩护。
阵型就像是一只乌龟缩进了壳里。
金军箭矢不断袭来,却没有一支能落在军士们的身上。
不一会,在工事之外的金军便全都被杀散了。
没有了檑木滚石的阻拦。
后方的军士们连忙顺着这条路往上进攻。
同时间,项充也带人从另一面登山了高坡。
两人开始率领军士两面夹击。
工事内的金军基奔都是汉军。
是完颜阇母用来吸引齐军注意力的一只诱饵。
规模也不大,只有两千人。
却见团牌军直接把已死金军的尸体扔进了壕沟之中充当踮脚。
飞身一跃便冲进阵中。
手中衮刀左劈右砍,标枪例不虚发。
很快就杀的高坡上的金军哭爹喊娘。
金军主将在中央的哨塔上指挥作战。
项充见了。
立刻领兵往他那边靠去。
连续冲破了三道防线,直逼哨塔之下。
对方见状,惊骇不已。
连忙下塔,扮作普通军士。
以躲避项充追击。
指挥官被迫跑路。
金军士气逐渐低落。
伤亡也越来越大。
没过多久就被齐军全面压制。
山下还有齐军的援兵源源不断的往上冲。
要占下山头只是早晚的事情。
正面战场。
形式就没有侧边攻山这般顺利。
老哈河不是黄河长江之类的宽阔无比的天险。
但金军守卫河边。
也没那么容易让卢俊义架桥过去。
双方的弓弩手沿河站定,互相射击。
齐军无论是弓弩还是防具都更加先进,更胜一筹。
在对射的过程中还是占尽优势。
不过金军还在对岸架设了不少投石机。
专门投掷他们新研发的毒烟弹。
只见大铁球飞速袭来。
落地后炸成一团黄烟。
军士们刚开始的时候还被这些黄烟给呛到过。
不过随后他们就发现,这毒烟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此处是河谷地形。
两面夹山,空气湿润。
谷内狂风呼啸。
这毒烟刚刚散出来没多久,立刻就会被风吹走。
而且现在乃是冬月。
刮西北风。
齐军站在上风向。
完颜阇母打了两发就感觉不对劲。
那毒烟散出来以后竟然被风吹着往自己这边来。
呛得河对面的金军又流鼻涕,又流眼泪。
“快让投石机停止毒烟攻击。”
阇母连忙下令。
投石机立刻改换石弹。
但齐军步阵都在后方聚集。
前面不是压制对岸的弓手,就是架设浮桥的工程队。
站的还很分散。
投石机难以建功。
就算现在开始齐军站着不动。
让金军十台投石机不停攻击。
一直打到中午,齐军伤亡都不一定会有二百人。
人这种小目标不比城墙。
投石机要精确瞄准比弓弩要难得多。
砸出去以后能否命中。
三分看技术,七分看运气。
这东西主要是对敌军的士气产生打击。
而齐军明确的知道投石机的命中率很低。
所以根本不怕。
工程队扛着架设浮桥用的木排往河边跑去。
到地方以后直接丢进水里。
两个人跳进了冰冷的水中。
用绳子将前后两块木排连接起来,不让它们被水冲跑。
对岸的金军倾尽箭矢去攻击下水搭桥的工程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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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齐军的弓弩手也在尽全力压制对方的火力。
为工程队打掩护。
两边时不时有人中箭倒下。
工程队不畏死亡,不畏艰难
浮桥迅速往对岸搭去。
十余丈宽的河面几盏茶的功夫就连接通畅。
对面的金军忽地掏出了火油罐子。
奋力一甩,摔到了浮桥旁边。
一个金军的神箭手抓准了机会,在火油罐子离浮桥表面还有一丈左右的时候射出了箭矢。
箭矢在空中正中罐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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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子四分五裂。
火油铺满了整个桥面。
另一人射出火箭,直接引燃了火油。
大火将浮桥包裹在中间。
火油燃烧起来,水根本无法扑灭。
工程队只能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搭建的浮桥被焚毁。
卢俊义看着前方数路浮桥架设如此艰难。
对方只需要在浮桥将通之时用火油将其焚烧,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守住河岸。
心中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金军这次本来就是占据了绝佳的地利。
口口563743675
若非是耶律大石接受了陆阳本可以算作刁难的圣旨册封。
他们根本就不会选择强攻河谷。
如今局势僵持。
齐军就算不惜一切代价展开攻击。
估计也很难打破完颜阇母的防御。
最终仍旧会转化为消耗战。
双方比后勤。
看谁先撑不住。
“军师,眼前这种情况,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助我军渡河。”
朱武道:“我能有什么办法。
除非公孙道长在此,做法唤起寒风,一夜封冻老哈河。
否则咱们就得等冬月渐深,河面冻结实了才能踩着冰面过去。
到了那时候。
大定府城中早就该开始人吃人了。”
卢俊义摇了摇头:“公孙道长真会做法不成?
自打我上了梁山,就从没见过道长使用法术。”
朱武说:“道长会法术,能呼风唤雨,我们许多人都是亲眼所见。
我还跟道长学过两手修身养性的法门。
可以平心静气,延年益寿。
只是他出自名门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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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之中有规定。
不得以玄门正法干扰尘世事务。
否则法术就会失效。
道长不敢违抗师命。
至今都没有主动将法术直接用于两军作战,除非对方也有道士。
只是以星象,占卜,炼丹术等杂学辅助大王。
那新式火药便有八成是公孙道长炼丹时研究出的成果。
后来凌振再次进行了比例调整,让火药变得更加细腻。
于是就成了我们现在装备的火药。”
“原来如此。”
齐军一方的战线暂时打不开局面。
卢俊义说的很好听。
大定府内的军队也是齐军。
一定要去救。
但到了攻坚克难的时候。
他依旧选择了较为保守的打法。
尽量保住自己手下军士的生命。
说到底人就是感情动物。
是个人都会有亲疏远近。
卢俊义在能救耶律大石的情况下肯定会救。
但却不会为了救耶律大石让自己手下的军士们遭受更加惨重的伤亡。
更何况强攻渡河还不一定会有好结果。
齐军不断的和对岸的金军交换箭矢。
一个个弓箭手都射到膀子酸软,手指发抖。
才被换下来,让后备部队上去顶替。
齐军中有两万契丹牧民,皆是能骑善射之辈。
他们本就有射箭的底子。
这几年又研习了齐军长弓射法,充当步弓手也完全没有问题。
上军骑兵基本也配有马弓。
下马之后也可以作为弓手使用。
只是射术比起步弓手稍差一些。
随后再上。
两军在河两岸弓弩对射,谁也奈何不了谁。
卢俊义心中感叹。
“耶律大石,我是救不了你了。
要想活命,还得靠你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