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城中。
卢俊义等人坐在府衙之上。
最上方的是卢俊义和闻焕章。
下面一边是右厢诸将,另一方是投靠梁山的应天府众官。
闻焕章道:“如今应天府新归大齐治下,州中万事,我们这些外来人自然不熟悉,还得多多依仗诸位。”
归降的众官道:“那是自然。自然。”
闻焕章又说:“哈哈哈,丑话说在前面,诸位原本在宋廷为官,或许有些身不由己,身上多少都沾了些罪责。
念在诸位罪责不重又诚意归降的份上,我大齐可以网开一面,不再追究,只是以后诸位得习惯我们齐国的作风。
将在宋时的风气收敛收敛,否则被御史们抓住把柄,我可就没办法了。”
众人都道:“我等一定痛改前非。”
闻焕章暂且安排了一下这些归降文官的事务。
大部分都保持原位不动。
先看看他们的具体能力。
卢俊义的麻烦就大得多了。
王直和杨剑归顺,同时带来了数十员宋军将佐,三万应天府禁军,还有上万的御营俘虏。
卢俊义明白在宋军待的时间长的人,军纪很差,还有许多好吃懒做,就是兵痞子。
这些人不是不能改造,但是改造他们要花的公夫比招募一些良家子弟重新训练要大得多。
现在梁山占据山东,根本就不缺兵员,这些人留着是真没用。
不过宋军之中不是没有厉害角色。
卢俊义交代杨剑和王直配合张开,将这三万兵马精简到一万人。
只留下作风优良,训练刻苦,意志坚定,战力强悍的精锐。
其他人也不亏待,发放退伍费,再在山东官田之中分给他们一些耕地,让他们到后方屯垦。
这种政策让应天府禁军也开心不已。
有很多人当兵的原因就是自己在社会上混不下去。
把当兵当成了混饭吃的手段。
梁山发钱还给地,这些人谁还愿意在军营里吃苦啊。
会议结束之后,应天府诸将纷纷来找王直拿解药。
谁知道王直很直白的说道:”我根本就没有下毒,那只是诈你们而已。“
众人面面相觑,也没法拿王直怎么样。
只是心中不爽,被王直骗了个大的。
右厢以后的驻地就挪到了应天府。
王直和杨剑继续担任应天府兵马都监。
只是两人手下都只剩下了精简过后的五千兵马。
与整个右厢五万兵马比起来,还是不足为道。
卢俊义听从了燕青的谏议。
在和闻焕章商议过后,决定给被拆除房屋的百姓们发放一定的经济补偿,并让战俘们负责把房子再修起来,作为百姓们的安置房。
齐国仁善爱民的名声没几天就传遍了整个应天府。
再说应天府南北的各路州县,心中早已经是惶恐不已。
他们还没收到具体的战报。
根本就不明白应天府这种坚城为何会在十余天之内就陷落。
尤其是曹州。
秦明盯防曹州的时候丝毫不隐藏身形。
时不时就带领上万马军在城下耀武扬威。
弄得曹州知府还以为梁山要来个声东击西,假装打应天府,其实是来打曹州。
防备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是多心了。
东京城中。
太师府书房。
蔡攸一脸悲痛的跪在堂下。
蔡京看着自己这个儿子,眼神中只有失望。
蔡攸不算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跟他父亲蔡京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蔡京心思机敏,才华横溢。
不管他本人人品怎么样,他的才华是大宋罕有的顶尖。
他还年轻的时候,王安石就称他是天下有宰相之才的三人之一。
只可惜一身本领,没用对地方。
蔡攸学了半天,只学会了蔡京钻营取巧的本事。
蔡京能做到今天的位置,靠的可不只是这些微末小道。
他原本想把蔡攸痛骂一顿,但是蔡攸今年也五十岁了,想想也就算了。
满头的白发,怎么就不能学着成熟些呢?
“哎,你起来吧。
今日先暗中回府,我与你运作一番,你再露面。”
蔡攸连忙道谢:“谢过父亲。”
“去吧。”
赵佶刚刚从御香楼归来。
纵然现在天下已经大乱,也无法影响他寻花问柳的心情。
时间正好临近早朝。
太监帮他换上了朝服。
净鞭响了三响。
宦官高喊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台下一人手持笏板,出列奏道:“臣陈宗善有本启奏。”
赵佶打了个呵欠道:“爱卿所奏何事?”
陈宗善道:“臣听闻今天黎明时分,有数千残兵奔回东京城,据说是前往南京应天府驻守的御营龙猛、虎翼两营兵马。
既然应天有残兵奔回东京,梁山上万马军甚至一路追杀到了东京城下,应天府是不是已经落入了梁山之手?”
赵佶闻言顿时也吃了一惊:“兵部尚书,可有应天府军情塘报。”
兵部尚书连忙出来:“回禀圣上,臣只在十余天前收到了制置使蔡攸大人的塘报,他说梁山贼寇有四万兵马包围南京,攻不下城池。
请东京安心。
无需派兵驰援,臣就没有将此事上报。”
赵佶道:“无需驰援?那怎么会有残兵逃回东京。这件事你们都不知道吗?”
朝中大臣尽皆低头。
殿帅府杨太尉道:“陛下,此事,臣略有了解。”
“讲来。”
杨太尉道:“据臣所知,梁山贼寇只将兵四万打南京,原本南京城中有五万守军,贼寇是万难破城。
只因应天府兵马都监王直杨剑两人,暗中与贼寇勾结。
鼓动应天府禁军,投敌叛国,开门献城,才导致南京陷落。
制置使蔡大人率领麾下御营兵马奋力拼杀,血战到底,只因寡不敌众,才不得不杀出一条血路,逃回东京。”
赵佶很愤怒。
他只是不喜欢当皇帝,不喜欢搞政治。
不代表他是傻子。
大臣们什么话是真话,真么话是假话,他心里一清二楚。
杨太尉的话就是七分真、两分假、一分藏。
目的很明显是为了给蔡攸脱罪。
赵佶简单一分析,就知道杨剑王直策动叛乱,开城迎敌应当是真,至于蔡攸率军拼杀,血战到底肯定是假。
他还隐瞒了一部分实情,恐怕就是杨剑反叛的原因。
“哎,西贼尚且未灭,若在出一个东贼。
到叫朕如何安寝?”
宋仁宗宝元元年,李元昊在河套建元称帝,国号大夏,不再向辽宋称臣,脱离辽宋管辖。
然后又先后在三口川、好水川、麟丰府、定川寨之战四大战役,歼灭宋军西北精锐数万人。
再在河曲之战,击败了统领十万大军御驾亲征的辽兴宗。
当时西夏有五十万大军,不可一世。
辽宋南北两大强国先后败于其手。
北宋也花了大价钱筹建西军,跟西夏常年作战,一直打到了现在也没能拿西夏怎么样。
每年都要花费不知道多少钱粮,死伤不知道多少将士。
时至今日,西军名将辈出,这才将西夏牢牢的踩在脚下。
若要剿灭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这梁山泊起身绿林,几年时间发展到如此壮大。
要是不赶紧处理。
等他日蓄养成势,难以剿灭。
他赵佶的罪状就又多了一条。
就算现在不计一切代价,调动西军大将精兵,先灭梁山。
大宋天下也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最后就算能够平定天下,赵宋也是一蹶不振。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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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赵佶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