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被人这些人一撞,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喽啰冲进来四处查看,他脖子一扭,却见床上还有一个女人,扯着被子裹住全身。
“二爷!”
刘二咳嗽一声,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非礼勿视,不懂啊!”
那喽啰挠着头,不知道刘二为什么要打他。
村民见领头的官军还像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对他便还有了几分好感。
刘二四处看了看:“嗯,这里却是没有窝藏贼寇的地方。”
村民弯腰道:“我们都是良民,自然不可能窝藏贼寇。军爷您可瞧仔细了。”
刘二点点头。
“不错,你这里我是瞧仔细了,但你们村子又不只有你一家,你就辛苦辛苦,替我去把另外两家的门叫开。我们还要去察他们的家里。至于岗子下面就不劳你了,等会我们自会过去。”
村民立刻答应。
刘二等了一会,村民便回来道:“另外两家都已经起了,军爷您要不要现在就去看看。”
“嗯,辛苦你了。”
他手拍了拍村民的肩膀。
村民还笑道:“不辛苦。啊···!”
他说着说着便双目圆睁,瞪着刘二。
嘴里吐出鲜血,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
刘二笑道:“你做的很好,帮了我们不少忙。”
话音刚落,另外两间房子里也传出了村民死亡前无助的求饶和痛苦的悲鸣。
村民的老婆见丈夫被人刺杀,顾不上身上衣服不整,连忙下来查看。
“你们这些畜生,你们想干什么?”
刘二等狂笑不止:“畜生?还不够!”
两个喽啰上去抓住村民的老婆扔回床上。
刘二再用匕首割开了村民的喉咙。
整幕惨剧一直持续到天亮之前。
冬天的风很大,吹的大树左右摇摆,呼呼的噪音将村民被害的惨叫也淹没了。
岗下江姓族人虽有保丁值守,但他们离得太远,根本就听不见岗上的声音。
第二天,岗上的刘姓几家没有下岗。
但江刘两家关系本来就不好,两家原本就是一个村子,只是因为先祖矛盾,刘姓才搬到了岗上。
刘家的人要是不采买生活必需品,基本不会和江家人有所来往。
几天不下来,江姓族人也没有怀疑。
时间过得越发久。
五七天以后。
江家的族长发觉到了不对劲。
岗上刘家基本隔上三五天就会下山来买一次柴,然后将采到的药材,打来的山货卖了换些钱。
但至今为止已经有七天都没有人见到刘家的人下来了。
江族长觉得刘家肯定是出了问题,于是便派自己的小儿子江小郎去岗上看看。
江小郎道:“爹,刘家的人跟咱们一向不对付,那么在乎他们做什么。”
江族长却说:“之前的矛盾,都是先祖留下的,都那么久过去了,该忘的就忘了。乡里乡亲一直作对也不是办法。学学你大哥大郎,他就······”
江小郎见老爹大有长篇大论的意思,连忙满口答应:“哎,我去就行了。”
他出了门,叫上同村的两名伙伴爬上岗子。
远远的看见刘家的三座房子。
江小郎疑惑的说道:“说来,我也有好几天没看见岗上有炊烟了。这都到了饭点了,刘家人还不生火。怕不是真出事了。”
同行伙伴也说:“那咱们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
三人快速前进,来到篱笆外面。
江小郎惊呼道:“你们看,门没关!”
他带人跳进了篱笆里面,径直来到门口。
“啊!”
后面的伙伴道:“小官人,怎么了!”
江小郎突然感觉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来。
他腰一弯,转过头去,扶着墙吐得稀里哗啦。
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背:“你没事吧?”
此时,另一个人也发出了一声惊呼。
“刘麻子死了!”
“什么!”那人放开了还在反胃的江小郎,连忙也过来查看。
他是村里屠夫的儿子,面对这样的惨状还有一点心里承受能力,没有当场失态。
“真是刘麻子,我说怎么这么臭,原来还以为是猪圈的味道,没想到竟然······”
说着,他轻手轻脚跨过了刘麻子的尸体,再进到房间里面。
只见里面柜倒桌翻,满地黑红色的干血。
被子被丢在地上,墙上挂着的干菜散落一地。
他再往床上看去。
“哎!”
他正要往外走,却见墙角的柴堆后面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反光。
于是便走过去看看。
他弯腰将那东西捡起,却是一个腰带扣。
江猛是村子里有数的壮小伙,曾经被官府征召为役,此物他十分眼熟,但又不敢确定。
另一个胆子较小的在外面问道:“猛子哥,里面什么情况?”
江猛连忙把东西收进怀里,出了房间,对伙伴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惨不忍睹。”
江小郎吐得没东西可吐了,胃里才好了一些。
他吐了口吐沫招呼另外两人:“走,再去另外两家看看。”
不出所料,刘家三户都已经全部被杀,哪怕是冬天,尸体也已经腐烂了许久。
家中财物被人搜刮一空。
江小郎狠狠的说道:“他娘的,肯定是流寇山匪干的。”
江猛却不这么认为:“小官人,梁山泊周边的山匪流寇都被他们杀的差不多了,幸存的大多也畏惧梁山威势,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要说是流寇山匪,我倒是不信。”
江小郎道:“那你说是什么人干的。”
江猛确实发现了一些东西,但此事不能由他随口说出。
“我也不知道,咱们还是赶紧回去,把这事告诉族长,让他定夺。”
江小郎点头肯定。
这便带着人下山去。
径直回到自己家中。
还没到家门口,他就大声喊道:“爹!爹!大事不好了!”
江族长出门来看:“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做人做事应当沉稳,你整日里咋咋呼呼的,说出去都让别人小看。”
江小郎一边喘着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不是,刘家···刘家的人···都死了!”
江族长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江小郎的话印证了他的听力没有问题。
“刘家的人都死了。”
江猛也道:“小官人说的一点没错,刘家人都被杀死在了家里。死状可惨了,您快去看看吧。”
江族长听闻此言,立刻便带着村中的青壮前往岗上。
他进到房间里,看着眼前的情形眉头皱成了一团。
“哎,让人去拿几副草席。先把尸首收敛一下。小郎,你去县里报官。”
等众人都出去了,江猛才把方才在房间里捡到的东西交给了江族长。
族长一见此物,顿时眼睛一亮。
“猛子你这东西是从哪捡到的?”
江猛指道:“就在那柴堆后面?”
江族长眉头紧皱,手将那物件紧紧攥住。
“这是官军军服的腰带扣,难道说此事竟是官军所为。猛子,你去把这件事告诉梁山的大王们。”
江猛接过腰带扣,随即抱拳道:“族长放心。”
几人分别出发。
江族长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虽然让人把尸体收敛了起来,但在此之前还先让人拿烧黑的碳块在尸体周围标出了尸体倒下的位置,死的时候是什么姿势。
其他的东西都不准动,等待官家的人过来。
下午左右,县衙的派了一个都头带着五名衙役来到了江楼。
领头的那位都头办案老道,只是简单勘察一下现场,便分明了情由。
然后就率众返回了汶上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