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节度虽然厉害,但也没有达到让众人害怕的程度。
朱武道:“他十节度若是纠集大军,一同前来倒也罢了,既然分批前来,那不是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许贯忠道:“朱武兄弟的意思是,各个击破!”
朱武点头说:“不错,十节度每路兵马只有一万人,咱们刚好可以集中兵力在路上将其中几路歼灭。
咱们的探子一路跟着十节度的大军,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咱们的视线之下。
要达成这一点并不难。”
许贯忠道:“离济州最近的,就是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他的驻地在密州,离济州只隔着一个城阳军,一个泰安州。
我看我们可以先摸清他的行军路线,然后派遣一部分兵马,在泰安州境内设伏,只等他来到,便启用伏兵,将其解决。”
陆阳道了声好,随后问道:“谁去与我擒他?”
众将纷纷出列:“我去!”
朱武笑道:“众兄弟战意正盛,人人奋勇争先。我看便由寨主点将吧。”
林冲提醒说:“这项元镇也是绿林出身,弓马双绝,人称铁骑神射,箭法超群。”
陆阳点头,对方既然是一个善射之将,那就得让同样善射和善于躲箭的人去对付他。
敌人有一万兵马,那己方便派出更多兵马,以防万一。
“命呼延灼、杨志、卞祥、曾涂、庞万春。五军一万五千兵马前往泰安州,截住前往济州的项元镇,能生擒最好,不能也无妨。”
五人出列道:“我等遵命。”
许贯忠接着说:“其他九路兵马,王焕驻扎在洛阳,徐京在太原,······这些人离我们都很远。
王焕、王文德和梅展三路兵马在已在孟州汇聚,而杨温的部队则是先开到了金陵。和刘梦龙的水师一起北上。
都不好阻拦。
现在除了项元镇,也就只剩下徐京那一路还有些机会。”
陆阳道:“徐京若来,则必从河北经过。河北一马平川的地形,没有地方藏身。
去的人多了容易暴露,人少了又不济事。
我看这一路就算了。
先拿下项元镇,给高俅个下马威。”
梁山东方便是泰安州。
泰安州就在泰山脚下,皇帝封禅泰山之时,便是从此处登山。
此地南北皆山,一条河流纵贯其间,土地肥沃,易守难攻。
却是个好地方。
泰安州东边的官道上,行走着一只规模庞大的军队。
头前一面大旗,上面磨盘大的一个项字。
旗下是一位白马银甲的中年将军。
他头戴凤翅盔,身穿连环铠。
背上背着一把巨大的鹊画弓。
马背上空间有限,这种规模的大弓是很难拉开的。
但是项元镇双臂齐长,就算骑在马背上,也能将弓拉满。
大军缓缓行进,来到了泰安州州界。
副将道:“将军,咱们已经进入泰安州地界,要不了三天就能到达济州。”
项元镇点头说道:“这梁山贼寇,在山东地界肆虐已久,只是一直不曾到我治下来,今朝总算得到朝廷调用,便叫他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副将笑道:“这贼寇连密州都不敢来,定然是害怕将军威名,似此等欺软怕硬之辈,还不配与将军为敌。”
项元镇摆了摆手:“哎,永远不要低估自己的敌人,也永远不要高估自己的本领。别忘了,咱们也是贼寇出身。”
副将禀道:“是,小人谨记。”
十节度之中大多是贼寇出身,受了朝廷招安以后便南征北战,屡建功勋。
项元镇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他曾经是山东地界的马贼。
因能骑善射,人称铁骑神射。
后来他率众在沿海一带跟沿岸劫掠的海盗作斗争。
因此义举,沿海受到海盗滋扰的百姓有很多都投入他的麾下。
后来势力越来越大,就被朝廷招安,做了官军。
这些年四处平叛剿匪,也让他升到了节度使的位置。
副将说道:“咱们这些年对付的反贼多了,梁山也不过就是其中之一罢了。将军定能剿灭贼寇早日凯旋。”
项元镇道:“我也希望如此,不过梁山跟一般贼寇可不一样。
童枢密十万大军都败于梁山之手,朝廷下令,命我等十路节度使汇聚高太尉帐下,足以证明梁山的厉害。
都听着,到了济州以后都给我收敛收敛,谁给我丢脸,别怪我箭下无情!”
众将校喊道:“遵命!”
大军一路开进,又走了半晌,却见前方有一处山嘴。
项元镇手一抬:“停止前进!”
副将派人道后面传令。
“大军停止前进,原地休息!”
一声声传令,过了一会,大军才完全停下。
副将道:“将军,怎么了,为何要突然停下来?”
项元镇拿马鞭指着那山嘴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副将道:“咱们刚刚进入泰安州,此处应该是莲花山一带,这座山应该是凤凰嘴。”
项元镇问道:“探马可曾前去侦察过。此处过后是什么地形。”
副将说:“从这凤凰嘴进去,一路上十几里都是山谷丘陵。然后会有一小段平地,再接着才会到泰安州。”
项元镇在阵前放马踱步,细细思考。
“对了,我们大军今日在泰安州休整,按理来说泰安州知府应该派人在州界等候,引大军前往州府才是。
为何咱们走了这许久,前来迎接的公人还不见踪影。
不对,有问题。
传我将令,前队变后队,绕道兖州袭庆府。”
副将道:“将军,不过就是前来迎接的公人没到吗?用得着绕路去袭庆府吗?咱们已经在泰安州走了半天了,现在绕回去,今天一天就白走了。”
项元镇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泰安州离梁山太近,虽然梁山未曾攻破其城池,但是不要怀疑梁山在这里的影响力。
绕个路虽然麻烦,最少安全。
再说了,咱们离济州最近,就算绕个远路,晚到一两天,也比其他人到的早。”
大军转向,正要离开。
却见凤凰嘴北侧山顶上,一棵大树下,几个将军手中拿着望远镜,紧盯着远方的大军。
为首的那个生的威武不凡,身上披着七星罩袍。
旁边拴着一匹浑身乌黑,四蹄雪白的宝马。
他焦急的说道:“糟了,这项元镇为什么突然回军转向了。难道我们暴露了。”
杨志说道:“不可能啊。我们提前一天到达埋伏地点,我手下的轻骑封锁了通往东方的大小通路。
泰安州的信使不可能把我们过境的消息传递给项元镇的大军。
他怎么会发现我们的。”
忽地,他突然反应过来:“糟了,就是封锁太严才被他发现了端倪,按理来说,朝廷大军过境,所过州县必须提供食宿,派人迎送。泰安州的人没有出现,可能是给项元镇提了个醒。”
卞祥问道:“呼延将军,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呼延灼道:“事已至此,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杨志兄弟,你跟我一起率领麾下马军截住他们,其他人迅速跟上。”
“是!”
项元镇大军刚刚转向,还没走多久。
却听见后面一阵炮响。
打山嘴里冲出来了大队的骑兵。
副将听见炮响,第一时间边回头查看。
见了那大批兵马,顿时惊道:“我的娘啊!大哥说的真对,要不是咱们回头,说不定就被贼寇伏击,全死在里面了。”
项元镇喝道:“全军停下,调转方向,列阵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