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从全寨选拔能骑善射之人三百,配双马组建斥候营。各上军缺额由下军补充。斥候营暂时由杨志负责训练带领,未练成之前,不参加作战任务。”
杨志顿时感觉自己任务艰巨,接连领了三个职务。
“寨主放心,我一定全心全意,为山寨练好兵。”
“杨制使的能力我自然是放心的。”
陆阳也不想给杨志这么大的压力,但谁让他是个多面手呢?
枪法刀法,骑马射箭全是一流。
能者多劳吧。
以后有了新人再给他安排一个副手分担压力。
陆阳接着说道:“再以安道全为主,挑选山寨中有志学医之人二百,先学外科包扎,创伤处理。若有天赋异禀,心地善良,勤奋好学者,可收入门墙,传授绝技。”
“另外山寨军队调动,都以上需有寨主手令。若寨主不在,也得有两位军师的许可才可调度。另外军部三司,需各派人员常驻各营,协助作战。”
“混江龙李俊!”
李俊听到陆阳的呼唤,便知道自己的时机来了。
“小人在!”
“我曾有一条商路,可日进斗金。可惜被童贯老贼抢夺,至今未能取回。我意有你去替我夺回这条商路。”
李俊抱拳道:“不知哥哥说的商路是哪一条,对方是谁,有多少人,哥哥又能给我多少兵马。”
“我说的商路,不在陆地而在海上。那是由山东,辽东,东瀛,高丽四个岛屿和半岛组成的环形商路,这商路每个月都会给山寨带来近十万贯的财富。
之前我身边没有能用的人,便委托公孙道长去辽国找了他一个同村的伙伴,唤做翻海龙郑泽的大海盗来代行。
可这郑泽全无义气,我一失势他便转头与童贯眉来眼去,着实可恶。
现在有李俊兄弟加入,我们也能夺回这条商路。
先前我已经派人在南方采购了大批量的造船木料。
孟康兄弟即刻开始建造海船。
交付李俊兄弟使用。”
孟康摸了一把汗:“寨主,船只建造犹为繁复,非一朝一夕所能成,哪怕木料都是现成的,也需要有技术过硬的船工帮忙才行,就算以上条件都具备,一条大海船从开始建造到能下水,也需要好几年的功夫啊!”
“而且大宋长时间实行海禁,我们想买海船都找不到人卖。”
孟康所说的都是客观事实,他原本就是负责监造花石纲大船的工匠,对这方面尤其了解。
陆阳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
辽国虽然没有海禁,商人可以自由出海,但要从辽国买海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最大的阻碍,还是横亘在山东半岛的登莱水师。
“这个不必担心,海船我还是搞到了两条,虽然比较破旧,总归还能下水。李俊兄弟可先带着童威童猛两位兄弟在这些旧海船上练练手,我尽快帮你们弄到真正可以乘风破浪的战舰。”
众人领命不再有二话。
山寨各军进行过一次重组,现已按照禁军规制划分部队。
一营五百人,一都一百人。全员满编。
但北宋有一点做得很差,他为了制衡各个官员之间的权利在同一个位级放置了很多大小差不多的官员,这些人职责多有重复,便要相互掣肘。
虽然地方上不会出大乱子,但却会严重拖慢办事效率。
军队终究是一个讲究效率的地方。
宋军之中指挥使和都头都是从九品,还算是最低级的军官。
再往下的队头(五十人),十将,承局,虞候,押官则都是军吏。
底层军士官职太多,陆阳决定还是将承局和虞候去掉,只留下押官来代替士官。
只要在战场上斩一级便能升一阶。
十将可由二阶以上的押官担任。
三阶以后可作为队头候选。
以战功升职,上升通道明朗。
议事完毕,众头领在厅中饮酒庆贺,传来传去。
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众头领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
第二天一早,陆阳照常五更起床,在院子里练起了早课。
自从跟林冲学了一手五禽戏之后,陆阳天天练习,确实感觉神清气爽。
做完了一套,便去正厅里坐坐,看有没有事物可以处理。
正当他走在路上,却迎面遇上了几个人。
陆阳打眼一看,正是杜迁、蒋敬、朱贵还有曹正。
杜迁一看见陆阳慌忙上去迎接。
“寨主,我们正找你呢?”
陆阳正色道:“你们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杜迁皱眉道:“确实是有天大的事,还是让蒋敬兄弟说吧。”
陆阳把目光投向蒋敬。
只见他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寨主,咱们山寨的钱粮不多了。”
这一句话直接把陆阳整蒙了:“怎么可能,山寨刚刚打下青州还没几个月,钱粮怎么可能现在就不够用了。库中还有多少?”
蒋敬掏出了藏在袖子里的账本递交给陆阳:“寨主请看,这是山寨这几个月的收支明细。”
陆阳大致翻阅可以下便明白了到底是为什么。
说到底就是开支太大,又没有进账。
青州一战得了两百万管银钱,还有五十多万石粮草。
可回山以后陆阳下令大肆采买钢铁木料,药材布匹,战马皮革。
再多的钱也顶不住这样造。
还有阵亡受伤将士的抚恤,有功之士的奖赏。
几个月下来竟然只剩下三十多万贯了。
山寨每隔几天还会组织施粥,义诊。
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而且水泊周边各郡县的富户听说了梁山惩恶扬善,劫富济贫的行为之后纷纷弃恶从善。
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虚与委蛇,梁山周边是再也找不到能下手的富户了。
这也就断了一条财路。
现在私盐买卖也陷入了瓶颈,每个月几万贯是不少,但对于山寨这种庞大的开支来说也就是杯水车薪。
还好现在山寨上的人并不多,连兵马带家属和俘虏,一共也就是一万余人,粮草还能坚持一年有余。
“看来是时候再找一个刺头开刀了,只是刀谁好呢?”
“对了,朱贵兄弟有什么事吗?”
朱贵道:“寨主,我昨日见寨主思贤若渴,有道是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小弟乃是沂州沂水县人士,有个弟弟唤做笑面虎朱富。他在本县西门开了一家酒店,为人机敏,待人和善,又拜了本县都头青眼虎李云为师,学的一手好朴刀。我想请他上山共聚大义,于是特来向寨主辞行。”
陆阳点头道:“你这弟弟我也是略有耳闻,是条好汉,若能请上山来,也是一桩美事。好吧,朱贵兄弟快去快回,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曹正等其他两位说完,这才开口道:“寨主山下来了一个威武不凡的好汉,小人曾是东京禁军,哪位好汉一看便是军中人物。我问他名号他也不说,只说要亲眼见见寨主。”
“哦,竟有此事!我这便下去见他。”
陆阳在金沙滩上坐上一艘小船,操刀鬼曹正亲自在后面划船。
两人缓缓向着湖边靠过去。
“寨主那位好汉现在酒店里等候。”
陆阳不等船停稳,便跳下船去。
脚落在泥坑里,陷进去了半只。
洁白的鞋袜上布满了土黄色的泥点子。
他刚刚起床又做了早课,头发还未来得及整理,整个人看起来略微有些狼狈。
不过正对着酒店门口坐着喝酒的那位好汉却暗暗点头。
“人都说梁山寨主陆阳求贤若渴,如今一见,却有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的意思。”
陆阳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对着那位抱拳道:“敢问好汉尊姓大名,寻我又有何指教?”
那人并不是什么倨傲之人,故意在此等待陆阳下山,也只是想试探一下他到底是不是如传说中的那样爱才。
如今已经得到答案。
岂能再失礼与人前。
他起身上前,下拜道:“小人唐斌,早听闻陆寨主义薄云天,善待百姓,广求贤才。心中仰慕,早想拜会尊颜。今日如愿以偿,荣幸之至。”